「只有我們倆到那里度假?」好不容易有個假期,她可不願意周遭淨圍些「閑雜人等」。
「當然只有我們倆,你希望我也把自家妹子和裴宇風給帶去嗎?」
說真的,在難得的假期中,如果可能,他只希望和戴舫宸過著兩人世界。
「我們倆的獨處時間真的少得可憐!」她挨近閻焰的身邊,「所以一有相處的機會,真的不希望有他人打擾。」她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自私?」
「怎麼會。」摟近她,閻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你會如此希望是因為在乎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呢!」
嗅著他身上特殊的宜人氣息,戴舫宸有些著迷的看著他,輕輕地,她說︰「你是我看過最漂亮的男子了,總覺得你像極了童話故事中才有的王子。」因為他的舉手投足中淨是優雅而略帶威嚴的貴族氣勢。「你大概從小身旁就圍了不少愛慕者親衛隊吧?」她有些開玩笑的說。
開玩笑歸開玩笑,一想到他身旁老環繞著一些傾慕他的女人,她的心底就十分不開心。
「是有不少女孩子欣賞我。」打從他懂事以來,追求他的女孩實在多得令人眼花繚亂。「不過,我一向對女孩子沒有多大的興趣。」
「那麼你是對男孩子才有興趣嘍?」戴舫宸促狹的開他玩笑。
這句話讓閻焰失笑了,他說︰「我的確曾被誤認成‘同志’,被我那群死黨繪聲繪影久了,連我自己都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你不會到現在仍處理‘分不清楚’狀態的情形下吧?」那可就太恐怖啦!
「不會啦!」想到了一件事,他的笑意收斂了不少。「前年我因公到台灣出差時曾對一個女子頗為心動過。」他的語氣中仍帶有自己不自覺的情感。
那樣的話听在戴舫宸耳中十分刺耳,仿佛有種像針一般銳利的東西扎往她胸口,那種感覺痛。
閻焰仍喜歡著那個台灣女孩嗎?
「既然對她那麼心動,怎麼沒去追?」相信以閻焰的條件,鮮少女人能逃得過他的追求的,只要他願意。
他淡淡地說︰「那個女孩是一個朋友的女朋友,我……不想當第三者,而且,以那女孩對我那朋友的堅定情誼,也不是我這後來者所能撼動的。」
「介意告訴我那個女孩的名字嗎?」知道了又能如何?不過戴舫宸仍是對那女子所有的一切感到好奇。
「她叫曲宓。」達個好像沒啥好隱瞞的。「我想到她……你不會不高興吧?那些已經是過去式了。」
其實,也真的可以不必如此在意的,畢竟……唉……誠如他所說,都已經是過去式了。過去他的世界她來不及參與,又有啥資格去計較過去的種種呢?只是心里頭老是有一種希望,總期待她第一次戀愛的對象,自己也能是對方的第一次。
二十六歲的歲月她不曾正眼看過任何人,如今初嘗了戀愛的滋味,對方卻曾對個女子心動過,說真的,以她傲氣地性子,是覺得有那麼些不公平。
「我是可以不必如此小心眼的,但是……我卻覺得好不公平!」這實在太不像她平日作風了。女強人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就算心里頭再怎麼不愉快,為了顧及所謂「形象」也要硬著頭皮把氣忍下來,可是……在情人面前,她只想卸下偽裝的面具,當個平凡的、有情緒,可以任意撒嬌的小女人。
「你所謂的不公平是指……我是你第一個交往的對象,是不?」初次吻她時,她那青澀、不成熟的技巧透露了太多的訊息,有過戀愛經驗的人,不該連接吻都如此陌生。
人都是有私心的,察覺到這一點時,不可否認的,令閻焰十分開心。原以為像她這種艷冠群芳地都會女子多得是戀愛情史才是,沒想到……
「你……你知道?」
閻焰微微一笑,「我是個挺會觀察別人的人。」他拍拍她的臉,「如果真的是如此令你覺得不公平的話,那麼我很抱歉,以後找機會彌補你吧!」
經他如此說戴舫宸反而覺得不好意思,她的臉色紅了紅才吶吶地說︰「算了,這種事你要怎麼補償?」想了一下,她說。「有件事實在不問不快。」
「問吧!」曲宓的事都可以說了,他還有什麼說不得的?「你喜歡曲宓的是什麼地方?外表?談吐?抑或……」
唉……女人果然是不好打發的,弄了半天,談話的內容仍跳月兌不出「情敵」的範圍,方才他還真不該對她提起曲宓的。
「她的性子吸引我,外在條件也沒話說。」他解釋說,「她是個挺有個性的女孩,呃……說到這里,你和她還挺有相似的地方。」一樣的「恰」,一樣有些「番番」。
哇!他難道有虐待狂嗎?放著溫婉的淑女不要,老是挑上「恰北北」的「番婆」,他在心中幽了自己一默。
「你會不會只是……只是把我當成她的影子?」要真的是如此的話,她真的會很傷心的。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最不能忍受的事,就是被當成另一個女人的替身。
「你永遠是你,不會是任何人的影子。」閻焰執起了她的手,發覺她的手心滲著冷汗。曲宓的事真的令她如今不安嗎?莫名的,一股憐惜之情盈滿臉襟,若不是此刻在公共場所,他會給她一個請她放心的熱吻。
「一般人對于第一個動心的對象總是留下他人無可取代的地位……我……有些不安。」
「我會讓事實來平息你的不安的。」他承諾著。
「希望如此……」
第四章
戴舫宸和閻焰來到了肯特家的度假山莊。
在這棟坐山面海的高級別墅里,戴舫宸被分配到一間擁有一大面落地窗,可以遠眺海上風情全貌的房間。
站在落地窗前,她極目遠眺地遠方的波光粼粼。很美的一個地方,這樣子如詩如畫的美景教人無法不放松心情。
欣賞完美景,她才把視線收回室內,開始打量起這間以白色為基調的潔淨房間。里頭的一切是以柔和感和令人感到詳和舒適為訴求。擺設的家具不特殊豪華,卻令人感到賞心悅目,打從心底愛上這里。
小幾上擺了一盆紅玫瑰,這想必又是閻焰的一番心意了。
隨手拿起一朵初放的艷紅色玫瑰,她湊近鼻子嗅了一下它甜而細致的香氣。
門口傳來了叩門聲,閻焰隨即出現在門前。
「還喜歡這里嗎?」他大方地走了進來順手將門帶上。
「很美的一個地方。」她向他揚了揚手中的玫瑰,「謝謝你送我的花。」
「喜歡就好。」閻焰摟著她走到落地窗前,一起欣賞外頭的美景。「這間房間是我每到必住的,喜歡它的原因是因為這能把外頭景物淨收眼簾的落地窗。」
「謝謝你把它讓給我,讓我也能分享到它的美。」
「很高興你也喜歡這里。」停頓了一下他才說︰「每當心情不是很好的時候我會到這里來,望一望無邊無際的大海,心情能好些。」
「現在仍是以這種方式平息情緒?」戴舫宸想告訴他,她可當他傾吐心事的對象的。「沒有別人可以分擔你的煩憂?」
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舫宸,基本上我們是同一種人,有時你的傲氣會不允許自己向別人傾告你的不快和解決不了的問題,是不?」相信女強人的她一定也是這樣。「我再好的朋友大概也只分享到我大部分的快樂和些許的不得意,大多的失意,我只會把它留給自己和海洋。」
好寂寞的一個人。戴舫宸靜靜的听著他的話,他此刻認真沉肅的神情令她感到陌生。這和她已經習慣的閻焰不同,他該有一張自信而有點瀟灑且帶也些玩世不恭的笑臉才是。原來他也不是真的玩世不恭,他的世界仍有不為人所知的深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