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都是你害的!」灕江小聲地抗議,「動不動就親人家,要不就是抱人家,再厚臉皮的人也會不好意思的。」
「來,現在換你了。」他強拉下她掩面的雙手道︰「看看我瞼上寫些什麼?」
「我怎麼知道?」被拉開手,灕江索性閉上眼楮,羞得不敢看他。
「灕江,你要睜開眼楮看才知道嘛!」看著她不住顫動的睫毛,他輕笑著。
「我不要!」
不是她不想看他,實在是因為……他每次接近她,都讓她的心怦然不已,尤其是他常常不期然的吻上她的唇,總是讓她神魂顛倒、心醉神迷。
「你真的不把眼楮睜開?」他語帶威脅地問。
「不要!」她紅著臉,固執的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仰著臉,又閉上眼楮的模樣--」拖著長長的尾音,歐陽展風故意不把話說完,擺明了就是要吊她的胃口。
「怎樣?」微微仰高清麗的容顏,本只是單純的詢問,卻不知這樣的角度更是引人犯罪。
「模樣當然是很迷人,而且是邀請我吻你的標準姿勢。」
「嗄!亂講,你--唔……」灕江倏地睜開眼,一張放大的俊逸臉龐赫然近在眼前,而下一秒,兩人唇齒間的吸吮輾轉,早巳逗得她失了心魂。
「灕江,告訴我,你後不後悔嫁給我?」一向自信的他卻問出這樣不確定的問題,連歐陽展風自己都十分訝異。
「我……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
從相識開始,一直到現在和他結了婚,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灕江根本來不及想這個問題,她只知道跟他在一起,她很開心,而她希望這種開心幸福的感覺,永遠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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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滾!你們統統都給我滾開,我要找宋灕江!」冷若梅鐵青著臉,厲聲地呼來喝去。
她收到消息,知道歐陽展風今早回香港去開會,暫時不會回船上,所以,她立刻搭「風天」專屬的水上直升機匆勿趕來。
「冷小姐,你不能進去!」擋在灕江的艙房門口,魏船長盡責的道︰「展風少爺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能隨便進去打擾夫人。」
「夫人?」黑眸危險的眯起,冷若梅萬分不悅地道︰「這麼說,展風真的娶了那個賤女人?」
「是,而且還是我親自證婚的。」魏船長有些自豪的挺了挺胸膛,能替展風少爺主持證婚儀式,他感到非常榮幸。
「該死!」
隨著「啪」一聲,一記重重的巴掌落在魏船長的臉上,那鮮明浮腫的五指紅印,讓其它趕來阻止的工作人員怔在當場,各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算哪根蔥,居然替他們證婚?」冷若梅氣得連聲音都在發抖。
「那是展風少爺的命令,何況,我是一個合格的牧師--」
「合格的牧師?」冷若梅打斷他的話,一臉鄙夷地道︰「好!那我現在命令你立刻取消這樁婚姻!」
「不行!」無懼于冷若梅殺氣騰騰的模樣,魏船長堅定地說︰「這樁婚約已經正式成立了。」
「去你的正式成立!」冷若梅森冷的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看也不看她一眼,魏船長像背書似的道︰「冷小姐是歐陽家的冷大總管的女兒,也是歐陽老爺極中意的媳婦人選。」
這是每個在歐陽家做事的人都知道的事,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大伙兒都很想知道,歐陽家兩位俊逸非凡的少爺,誰會要這麼一個跋扈自私的女人?
「那你應該也知道,我不但擁有『風天』百分之十的股權,同時也掌管『天風』在新馬泰一帶的分舵吧?』冷若梅無疑是在彰顯自己的權勢。
在她的觀念里,下人就是下人,絕不能違抗她的命令,而魏船長竟敢擋住她的去路,這簡直教她無法容忍!
「小的知道。』微一頷首,魏船長卑恭的回答。
即使只擁有「風天」百分之十的股權,也已是個天價,而「天風」那不論黑白兩道都得禮讓三分的的勢力,更是如雷貫耳,可他還是不能退讓。
「知道還不閃開?」若梅再度厲斥。
「對不起,冷小姐,小的職責所在,恕難從命!」壯碩的身軀依然挺立在灕江的艙房門前,不肯移開半步。
展風少爺那麼寵愛夫人,萬一她受到任何傷害,那他該如何向少爺交代?
「你好大的狗膽,竟敢違抗我的命令?!來人啊!把這只看門狗給我拖下去,斬了手腳後,再丟下海喂魚去!」她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小姐,船還沒到公海,恐怕……」其中一個保鑣附在她耳邊道。
「那就馬上全速航向公海!」冷若梅喝道。
「是。」保鑣領命而去。
第四章
「冷小姐,你不能這樣做!」魏船長的眉頭越攢越緊。
他是這艘船的船長,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只要再一天的航程,他們就能抵達公海,到時該怎麼辦?
「沒有人有資格命令我不能做什麼!」冷眸斜瞟著魏船長,冷若梅冷哼,「尤其是個快要被海葬的人,更沒有資格命令我!」
「你不怕到時無法跟展風少爺交代?」
「我干嘛要對他交代?」冷若梅的美眸閃過一道陰森的光芒。「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最快也要兩天後才能回來嗎?到時……哼!這艘船早巳沉入大海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要殺了我們全船的人?」駭然的睜大雙眼,魏船長不可置信的問。
「只有死人不會說話,更不可能去告密,不是嗎?」
被冷若梅眼中凶殘的光芒給嚇退了一步,魏船長的腳跟撞上門板。
沒幾秒,門被打了開來,探出一張嬌顏。
「咦?肯德基叔叔,是你在敲門嗎?你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展風打電話來了?」灕江的注意力全放在魏船長的身上,並沒有發覺不對勁。
她好想歐陽展風喔 狘br />
真是奇怪,除了她爸媽以外,她第一次這麼思念一個人,而更夸張的是,他不過才離開她幾小時而已!
「夫人,你快點進房去,把門鎖好,別再出來了!」擋著冷若梅,魏船長拚命地將灕江往艙房里推。「記住,不管是誰敲門,包括我也一樣,你都不可以開門,知道嗎?」
「怎麼?出了什麼事嗎?啊!你受傷啦?」魏船長臉上那又紅、又腫的五指印,讓他的臉幾乎變形。
「我沒事,你--」。
「閃開!你沒事,我有事!」粗魯的推開那礙眼的龐大身軀,冷若梅終于和灕江面對面的對上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愣了好幾秒,灕江才認出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正是那天推她下水的凶手,她忍不住瑟縮了下。
「找你算帳!」冷若梅的聲調尖銳。
「算帳?」黛眉緊皺,灕江有些莫名其妙的道︰「我記得我沒欠你錢呀!」她是窮沒錯,可她很努力的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從沒欠人家錢啊!
「沒錯,你是沒欠我錢,可你欠我一個人!』冷若梅惡狠狠的瞪著她,眸中閃現著殺意。
「欠人?」怪了,她是還沒睡醒嗎?不然為什麼听不懂她在說什麼?
「對!你欠我歐陽展風!」見她還是一副搞不清楚的模樣,冷若梅索性跟她說清楚。
「小姐,你恐怕搞錯了,我沒--」
「展風娶了你,就是你的錯!」
唉!女人怪罪的永遠是女人,而不是她心愛的男人。
「他只是開玩笑的。」灕江本能的道。
她不是存心撒謊,而是真的這麼想,因為是肯德基叔叔幫他們證婚的,她怎麼看都覺得像是在辦家家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