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靈機一動,反正和她原先計劃雷同,原本就打算故意藉遭劫讓韓千劍答應做她保鏢的。現在讓他嘗嘗甜頭也無妨,最好是教他暈頭轉向,然後無條件地應允擔任她的保德。
藍菊悠故意再拉高衣擺,白皙的大腿微微外露,滿意地瞧見韓千劍猛然別過頭去,臉紅得像是爛熟的柿子。他忙拉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藍菊悠身上,包住她外露的春光。
「捕頭大人,冷唉,可否助我烘干衣物?」她故意倚上韓千劍的手臂,看他面紅耳赤的模樣。
「換上新衣物即可。」韓千劍推開她,並往後退一步。「男女授受不親。」
「韓大人,說實話,我的身子你看了多少?」她索性勾住他的臂膀,仰首凝睇著他。
韓千劍閉上雙眼,和自己的良心掙扎著︰「我……」
「你打算怎麼賠償?」她以指尖在韓千劍胸膛劃著圈圈。
「我……」韓千劍不是支支吾吾地開不了口,面紅耳赤可比燙熟的蝦子。
「那我先說了,我要你……」藍菊悠正打算把她的意圖說出。
但韓干劍亦同時開口︰「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
他立誓般地說道︰「一輩子。」
照顧一輩子,和本來的目的也沒什麼差別,只不過不用這麼久。藍菊悠心中念著,但是可不能坑人家這麼長久的諾言。
「不用這麼久,我只不過希望你……」她瞅著一本正經的他。她不過需要短期的保鏢而已。
但韓千劍制止她的話︰「我不是那麼沒有擔當的人,明兒我就找媒婆來提親。」
說罷便轉身走出,藍菊悠則呆呆地望著他背影。
就知道這種楞頭楞腦的呆子不會有什麼好意見。
然而韓千劍似乎又想到什麼,轉身走回藍菊悠面前,然後慎重其事地取下脖子上的翠玉佛像,掛在她頸上。
「這是我家傳的玉佛。從我曾祖父那代就留下來的傳家玉。娘生前說是將來要給媳婦的見面禮,現在就讓你戴著。」說完他便拎著還在地上昏睡的江鈴走出去。
藍菊悠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貼在胸口的玉愈來愈沉重,而且透出一股熱流,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小豆子、小春子偕同大黃走入,小豆子睜著圓圓的眼楮看著藍菊悠胸前的玉佛。
「菊子姐,你確定想找的是保鏢?」小豆子疑惑地問。「還是比自己想找婆家啊?」
藍菊悠因為涼風吹來,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喂!我夠倒霉了,莫名有個不請自來的夫婿,別再潑我冷水了。」
回到衙門的韓千劍將江鈴關入牢房後,便趕到老林家將他從睡夢中挖起。
「頭兒啊,你不知道現在才幾更天嗎?」他埋怨地揉著雙眼。
「城里的媒婆住哪?我明天得找她說媒去。」韓千劍可是認真地問。
「誰家姑娘?」老林一听他要提親,登時來了精神,自床上彈起坐著。
于是韓千劍便一五一十地把今夜的始末說給他听,而老林邊听邊想著要如何加油添醋說給其他的同伴听。
等天亮了之後,城里定會熱鬧滾滾……
第六章
十日後菊香摟
送走看熱鬧的人群之後,韓千劍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他和藍菊悠的新房。那群衙門同僚原本還不打算這麼快就放過他,還想跟進來鬧洞房,不過在和韓千劍比試之後,一個個敗得灰頭土臉,全被韓千劍輕輕松松給送了出去。
他緩緩推開房門,看見藍菊悠身著紅色嫁衣穩坐在床沿,懸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心才算妥貼下來。
至進門之前他都不敢相信自個能成家。爹娘早死,沒人催促,他也沒想過成家的事,不過打從他解事起,他在心中一直埋著一個願望,就是娶個妻子,有個胖女圭女圭;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但是多年來江湖打滾的生活,讓他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實現;不料,在這個小地方,他卻找著了要同他過一世的伴侶。
韓千劍深呼吸後才跨入門內,直向藍菊悠而去。
揭開蒙頭紅續,藍菊悠揚起的眸光和他對上,教他的心驀地打了個顫。此刻是他的洞房花燭夜,這個認知教他有些不知所措。
「菊悠,菊悠娘子……」他輕輕喚道,收到的是藍菊悠微嗔的容顏。
「快去沐浴,渾身上下都是酒味,臭死人了!」藍菊悠一點都沒有新娘子的差澀,反倒大咧咧地將他往外推。
韓千劍聞聞自己,自知理虧,只好模模鼻子去洗掉酒味。推開門便見小豆子、小春子跌坐一團,見韓千劍納悶地望著他倆,便連跑帶爬地沖下樓去。
「怪事,那兩個小子玩什麼花樣?」他暗忖,但是他倆身上穿的銀藍色套頭高領棉衫倒引起他的疑問。
那不像是當朝的衣物,他們是打從哪里變出來的?
刷洗後,韓干劍才小心冀翼地踩進房門。里頭的燭火早熄,隱約只見藍菊悠躺在床里邊,他也輕輕地躺在她身側。听見她均勻的呼吸聲,韓千劍便不敢任意造次。只得壓下對于洞房花燭夜的遐想,乖乖睡覺。
但一整晚他都是翻來覆去,無法成眠;畢竟一人睡和兩人睡的感覺不同,同時現下睡在他身側是他方成親的妻子,心中的興奮之情不難想像。
可惡!這個小子怎麼還不睡!藍菊悠心中暗罵。
這木板床可硬了,教她躺著怪不舒服,一心只想回平行次元中的軟床睡,怎知韓千劍直亂滾像煎魚似的,這教她怎麼溜呢?
她瞄瞄自己手中的戒指,一個計謀浮上心頭。她假裝翻身,面對著韓千劍。
雖然藍菊悠合起雙眸,但是她的臉近在咫尺,教韓千劍心頭如何不小鹿亂撞,連忙背過身子,不敢看她。
藍菊悠唇角浮現一個狡黠的笑意,揚起戒指瞄準他頸子,藍光閃過,韓千劍登是和周公下棋去也。
棒日清晨,韓千劍一起床不見藍菊悠身影,教他有些許納悶。而昨夜一夜無夢也教他有些疑惑,他何時見周公去的,為何一點印象也沒有?
縣老爺說給他一個新婚假期,讓他可以多陪陪小妻子。他信步走至窗畔,推開它,發現底下柴房門邊,小豆子正砍著柴薪,看他一副矬樣就知道對他來說這是件苦差事。韓千劍微微一笑,便自窗框躍出,抽去小豆子手中的斧頭,示意小豆子讓開,換他試試。
不多時便將一堆柴薪劈成適合灶中燃的柴火。小豆子崇拜地望著他。
突然,有塊手絹出現在他額畔拭去他的汗滴,韓千劍呆楞地望著那手絹的主人——他的妻子。
藍菊悠笑盈盈地望著他︰「辛苦了。」
韓千劍一時間感到心頭甜滋滋的……將心中的疑問暫放邊去。
「捕頭姐夫,你可以教教我們功夫嗎?」小豆子和小春子睜大了眼望著他。
韓千劍拍拍他倆的頭頂心︰「好啊,只要你倆有心,我自然願意。」
「捕頭姐夫,十方禪寺今天有個法會,我們去玩玩好嗎?」小豆子祈求地望著他。
韓千劍欣然點頭,樂得兩個孩子雀躍不已。
十方禪寺一年一度的祈福大會是這方圓百里的大事,寺里的方丈每年都固定于此時為百姓祈福並說法。
而虔誠的善男信女也會在法會期間至寺里奉上鮮花素果,拈香供佛。難得出來游玩的姑娘們也會在這時候借上香的理由外出透透氣,同樣也招來許多小販來做生意。
自山上通往寺門的台階上擠滿了人潮,好不熱鬧。
小豆子和小春子像游水般地撥開人群往山上走,不時還有人和他們寒喧問好。
「孩子就是孩子。」韓千劍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