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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愛相公 第18頁

作者︰連盈

她討厭他那種嬉皮笑臉、似是而非的態度,若是不想見她,不想和她再有所牽連,那就走開,走得遠遠的,就什麼關系都沒有!

慕笑塵定定地看了她許久,似要將她嬌美而鎮定的臉龐映進眼底,她越是不急不怒,他的心里越是忐忑。

「翔舞,你心里知道,如今再見你,就是心神俱焚也阻止不了我,若是焚到死也算一了百了。」

「我听你胡說八道!」葉翔舞大怒,不知是因為他說「死」而氣惱,還是認定他是信口雌黃。

「讓開。」她擰著眉瞪他。

「你還是不相信?」慕笑塵抓住她的手,就是不讓她走。

「你這個人從不認真,又愛開玩笑,教我如何相信你?」葉翔舞意志堅定,毫不退讓。

「玩笑?你以為我會為了玩笑而切斷你我之間的連系嗎?」兩人四目相交,他的眸中流動著強烈的火光,似想燃燒她。

葉翔舞有瞬間的失神,驀地似想起什麼要緊事,伸手想要推開他。

「我還有事。」

慕笑塵的臉上閃過一絲懊惱,繼而又像下定決心地突然欺身上前,擋住她的去路,非但如此,更鉗住她的雙手。

「翔舞,今兒個你得信了我才能走。」他輕笑,俊臉貼近她,用饒富興味又似耍賴的眼光盯著她。

葉翔舞一驚,身子一退,便抵在門柱上。這人,怎麼突然感覺怪怪的?

「不信你又能如何?」

「不信嘛……」他拉長尾音,眼珠子骨祿一轉,益加親近她的臉。「我親親你如何?」

「什麼?」葉翔舞的眼角微微抽搐,她必定听錯了。

他仍是笑,笑得春風得意,笑得溫情繾綣,笑得……志在必得。

他的眼神將這抹柔情化得極厚極濃,濃得讓她移不開眼,抽不回心。

「幾年前你只是個天資聰穎還未有玲瓏心的女孩,我卻認定你性情可愛而禁不住想逗弄你,誰知這一逗竟把自個兒給賠進去了。」他這算自作自受嗎?

「如今你已生得這般嬌美俏麗,翔舞,我看著你、守著你長大,難道你不該是我的嗎?上天為何如此不公平?」即使無父無母,他也不曾怨天尤人,此時竟禁不住怨恨起蒼天。

「是你自己要離開的,怪不了上天。」葉翔舞咬唇輕嘆。「你走吧!你那種命格,就算咱們在一起,誰又開心得了。」

她不是不信,而是不想讓自己信啊!上天怎這般捉弄人?偏要讓人有緣無分。

「走?我能飛多遠?能游多深?到頭來才知我只戀翔舞不戀天,才知自己終究是個凡夫俗子。」

葉翔舞瞧著他逐漸靠近的俊顏,這張平靜、帶著溫淡笑意的臉,記憶中她瞧過幾回,但都是驚鴻一瞥。

她這才明白,她並非真的討厭他嬉笑玩鬧、不正經的姿態,而是那樣的他,教她看不出他對自己有幾分真心。

也虧得他一向胡鬧輕淡的個性,所以明明遇著悲淒慘淡的事,他卻顯得如此寧靜祥和。

「如果真是凡夫俗子,那才好……」她低喃出聲,瞧著他的唇越來越近,心開始怦怦地急速跳躍。

她真是不害臊,毫無姑娘家的矜持,難不成是到花舫太多次,耳濡目染了那些姑娘的豪放?唉!打從遇上他,她便亂了章法啊!

慕笑塵的唇輕貼著她的紅唇,只是如此輕柔的接觸,他就已經歡欣異常。眼下是她濃密輕顫的長睫,那般誘惑人,就算他心動千萬遍,也不足為奇。

心神俱焚又如何?痛如刀絞又如何?向來英雄難過美人關,他不過是區區心神俱焚,沒什麼大不了。不過就是痛嘛,挺過去就好了,挺不過去……至少他對她表明了心跡。

葉翔舞覺得一股溫熱濡濕的感覺從唇邊蜿蜒而下,她倏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他慘白的面容,唇角竟溢出一道殷紅……

是血!

她雙目瞠大,驚慌失措地推開他。

「翔舞,你看,你的唇都被我染紅了,紅艷艷的好美!」慘白的臉上還有一抹氣若游絲的笑意,她卻看得觸目驚心。

「你怎麼了?」饒是見多識廣的她也手足無措,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她嗎?心神俱焚的下場便是如此?!

她心跳如鼓,無端地恐懼起來。

「沒事,不就是流點血,我的血多著呢……」慕笑塵的話還未說完,便無法抑制的噴出一口血,隨即只見他揪緊胸前的衣服,面容因為劇痛而扭曲。

「慕笑塵!你別嚇我!」她慌忙地半拖半扶著他進屋,手忍不住直抖。「你別嚇我,我是被你嚇大的,現在不怕了,你別嚇我……」她無意識地重復呢喃。「我去叫大夫,你放心,你一定會沒事!」將他安放在自己房間的床上,葉翔舞轉身欲走。

「等等……翔舞,你信我了嗎?」他拽著她的衣袖,有氣無力地問。

「信,我信了!你別再說話了。」她不是不信他,早在他說時她便信了,會避開他,也是不想他有個三長兩短。

葉翔舞振作起精神,拉下他的手,下意識地離他遠遠的。

她不想強求什麼,即使有緣無分,但只要他活得好好的就夠了。

慕笑塵察覺到她的動作,唇邊泛起一抹自嘲又無奈的笑。

他究竟是什麼命格?打小被父母丟棄,難道上天不該憐憫他嗎?為什麼還要給他這樣的命?

「我去叫大夫。」葉翔舞說完飛快離開,仿佛怕多待一刻就會危及他的性命。

慕笑塵嘆笑暗忖︰大夫,可以妙手回春到轉變命格嗎?

☆☆☆☆☆☆

既非身體上的根由,自然再好的大夫也看不出個所以,他恢復得極快,須臾便瞧不出異樣,如同他說的︰沒事,不就是流點血,血多著呢!

她很想像他那樣一笑置之,但事關他的生命,她怎麼可能置之度外!

「你們盡快離開我家吧!」葉翔舞突然溢出一句話,讓還坐在床邊的他怔住。

「二皇子跟公主之間的糾葛,還牽扯到你和我,才會有今日的局面。」她垂下眼,盯著腳下的地板。「‘天藏寶圖’的消息是我放的,純粹子虛烏有。但憑著和公主的交情,葉家不會歸順二皇子,所以煩請轉告二皇子,趁早死了這條心。

等這件事結束後,我也不會再涉足皇族紛爭,所以你跟二皇子,可以離開葉府了。」之後,她做她的葉府當家,他為他的第一謀臣,互不相干。

「翔舞,你再說一次?」

聲音離她極近,葉翔舞這才發覺他不知何時已走到自己跟前。

她定了定心神,抬起頭,用沉靜又堅決的目光看著他,不見一絲心慌和妥協。

「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離開了,你回你的皇宮,做你該做的事……」

「你覺得我該做的事是什麼?」一道低沉又陰涼的聲音打斷她的話。

「隨便做什麼都好,總之不要留在這里。」她揮袖而起,面露不耐之色。

慕笑塵凝視她許久,仿佛想找出她口是心非的蛛絲馬跡,可即使不看,他也知道她心里的打算。

她或許不是口是心非,只怕她恨不得立刻將他趕出葉府,將兩個人隔成天涯海角,他就不會有事。

「翔舞,或許有辦法……」

「我不想冒任何險。」命定的東西,還能有什麼辦法?師父都這麼說了,便是不可能改變的。

她不知道自己對慕笑塵有多深厚的感情,他恐怕也不明白何以兩人會如此糾纏不清。他們之間夾雜著年少的喜愛和愉悅,包含了對彼此的仰慕和信賴,種種不同的情感越積越深,已無法分辨兩人間究竟是什麼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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