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還不算事先說嗎?」忻毅心平氣和的望著她問。
「不算!你根本是強迫中獎,事到臨頭才告訴我!」現在是七點半,她又已經被帶到他公司,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我覺得,你是不是要求大多?」難得的,忻毅對白小七蹙眉。
比照他對待別人的方式,對她已經盡量在調整自己的隨性,他真不懂她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要求大多?」白小七更加氣憤的叫道。
想著想著,胸口中的怒火越演越烈,激動之下她伸手往忻毅臉上摑去。「你渾蛋!這一千萬我不賺了!大不了再回去當酒店小姐!」
沒料到她會出手打人,忻毅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能看她踩著硬梆梆的步伐走向另一架電梯,按下往下的按鈕,等著離開。
電梯來得很快,當!的一聲打開,白小七馬上走進去,卻差點跟從里面走出來的人撞個滿懷。
「白小姐?老總?怎麼啦?」走出來的是凱,他快手快腳的扶住白小七,敏感的覺察到滿室詭異的氣息。
「小七,你把話說清楚,我真不懂你究竟在想什麼?」忻毅乘機上前拉住了白小七。
「沒什麼好說的!我不陪你玩了!」用力甩開他的手,她轉開頭不肯再看他一眼。
「沒有什麼事情是無法商量的,你必須和我溝通才對,不能完全只要求我!」再次抓住她細瘦的手臂,忻毅還是好聲好氣的,不敢對她凶。
盡避,他已經覺得白小七的行為超出他平時能容忍的範圍。
掙扎的動作突然停下來,白小七低著頭不說話,縴細的雙肩似乎在顫抖。
「小七?你在哭嗎?」雖然想看看她現在的表情,但他知道這樣會讓她更不諒解自己。
「沒有啦!我是在笑。」抬起頭來,果然是一臉燦爛的笑意,這下讓忻毅完全呆住了。
「你……這是……」連一句話都問不完整。
他真的不懂,為何前一刻她氣得連看他都不願意,還賭氣的說要回去「重操舊業」,下一刻卻能笑到發抖……她究竟在笑什麼?
「我笑自己有點大沖動了,的確是該跟你溝通溝通才對。」大方的拍拍忻毅的肩膀,她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是嗎?很高興你認同我的話。」苦笑著,他只能這麼回答。
丙然是「女人心、海底針」,夠讓人疲於奔命了。不過,她沒再繼續生氣是好事一件,忻毅的心情也輕松起來。
又扁了下嘴,白小七換上一臉認真面對忻毅。「喏!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也不多,只不過是定義上的問題。‘事先告知’是該在前一天預先和我商量,不該由你專斷的決定,今天這種狀況我稱之為‘趕鴨子上架’,我真的會十分生氣。」
「OK,我明白。但是,有些話我也必須先說,這三十年來我沒有這種習慣,能不能完全改過來還有待觀察努力,能接受嗎?」
對他扮個鬼臉,白小七很樂意道︰「好吧!既然你都先說了,我會努力讓你早日達到我的要求。」
「好,我期待著。」他伸出手,握了下她白皙柔軟的小手,薄唇邊的微笑讓一旁的凱感到心驚。
這種笑法一定有鬼,白小七被生吞活剝的日子大概不遠了……搖搖頭,凱忍不住為她在心中祈禱,畢竟忻毅可是有名的笑面虎呢!
「那麼,凱,你十點記得帶小七到‘霓采坊’,一點前帶她去‘幽蘭’,今天的會議全部移到兩點之後了吧?」
事情既然解決了,忻毅也就不再浪費時間,眼看時間已經邁向八點大關,這種時候他早已開始工作。
「是的老總,今天只有一個會議,兩點半開始,資料在這里。如果沒有出任何意外的話,肯定能在五點半以前結束。」
凱馬上發揮秘書該有的責任,從牛皮紙袋中拿出整理好的資料,有條不紊的做著報告。
接過資料,忻毅又看向白小七交代。「還有一個多小時才要出去,你先去休息室里休息吧!我會叫你的。」
「我有帶書來看。」從背包中拿出一本精裝厚皮的書來,是那種能用來砸死人的書。
「這是?」很難得看到她做睡覺、發呆、玩電動之外的事,他不禁挑了下眉,直覺那本書令人討厭。
「是秦學長寄給我的,他說是為那天的無理道歉。」
她吐吐舌頭看來有些不好意思,但卻能看得出她很喜歡這件禮物。
「他該道歉的對象似乎是我才對,再不然也該算我一份。」並不想表現的太小氣,畢竟從以前一直到現在,秦方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
然而,白小七的笑容卻讓他無法冷靜。
「他沒表示嗎?譬如說付乾洗費呀,之類的。」白小七覺得懷疑,記憶中的秦方不是這樣粗心的人,那天的情形再怎麼說,都是他錯啊!
「沒有,我沒收到他半點消息。」攤了下手,忻毅心里清楚就算收到秦方的消息,肯定也是來罵他的,不會有什麼好事。
「那下次我會要他記得來跟你道歉的,畢竟那件事情他太過情緒化,簡直莫名其妙。」漂亮的眉峰蹙了起來,顯然對秦方的感覺又差了。
臂察出她的情緒想法,忻毅忍不住竊笑……對於敵人,他向來心狠絕不手軟,要他放任秦方來追求他的準太太,這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不過,他是不會笨到讓白小七發現他的心思的。「別這麼說,我跟他過去的心結,加上和你的事情,也難怪他會有失常的表現。」
「你還幫他說話呀!真是的,做人要是非分明,懂不懂?」對他的態度很不以為然,在她的觀念中,是非對錯算是很壁壘分明的,灰色地帶很少。
「人嘛!總會因為主觀意識而否認他人。」
望著他,白小七點點頭。「你看不出來其實心胸很寬大嘛!對了!你和秦學長到底有什麼過結?他怎麼這麼討厭你?」
一提到這件事,忻毅的表情不由得一僵,朝凱的方向狠狠一瞪。「這件事一言難盡,我們有空再慢慢提好了。」
「是啊是啊!白小姐,反正老總會找時間跟你說的,也不急在一時,你說是不是?」凱的表情也不太自然,很明顯都不願意提到那件事。
這種躲避態度,讓白小七心生懷疑。「說!是不是你們對不起秦學長?」
她才不懂得客氣,一伸手擰住忻毅臉頰,打算用武力逼供。
「不是,我能肯定的告訴你,我絕對沒有愧對於秦方。」那件事一直就是個令人哭笑不得的誤會,誰會知道那件事到最後演變的不可收拾,差點毀了他和秦家的交情。
「是嗎?」白小七有些狐疑不相信,如果錯不在他,干嘛不肯說?
揭了下薄唇,一向舒坦的眉心像在做麻花卷,糾結的讓人光看到就心情沉重。
雖然很不願意提起,忻毅還是輕咳一聲,稍稍透露。「因為這件事和我被傳成同性戀有關,所以……暫時別提。」
呆了下,白小七一臉要笑不笑的盯著忻毅。「喔……原來如此啊……」好像很好玩喔!
看她笑得一瞼賊樣,他更加滿臉狼狽。「好了!我還有事要忙,你看看書消磨時間,時間差不多了凱會帶你出去。」
沒有繼續為難他,白小七很大方的比了個OK的手勢,乖乖坐到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暫時放過忻毅一馬。
第六章
「金夫人的宴會,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只邀請她肯定的人,算是每年最盛大的事情。我記得你家人似乎被邀請過。」站在挑高三層樓的大型宴會廳中,忻毅看來十分興致缺缺的對白小七如此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