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黎佳佳,不愧是一家公司的總裁——即使公司搖搖欲墜——她識人的眼神還是一流,知道立祺對漾然有不同感情。
敵意明顯。
「對,她就是我女朋友啊!」他老大不客氣的環住司徒漾然的肩。
「什麼?!你們……」嚴立祺又急又氣,他來回瞪著對面的兩人,氣得想抓狂。尤其想殺了自己的親手足。
家祺一直告訴他沒和漾然聯絡,不知道她過得如何,叫他別再問,結果他們根本就混在一起!
甚至……甚至……
成了一對!
「你氣什麼?當初是你自己……」
「嚴家祺!」司徒漾然用手肘撞他。他是欠扁嗎?還說!
「干嘛?你怕看見他?現在見他身邊又有女人,心里不爽了?」他一臉無辜,卻極力翻雲覆雨。
「我沒有!」司徒漾然不安的扭動身軀。
哎,怎麼她今天、心跳得這麼快,一直像個白痴!
「大小姐,我是好心給你一個翻身的機會,拜托你,不要放過唷!」嚴家祺湊到她耳邊鼓吹她。
司徒漾然恍惚盯著他。他想要她干嘛?不要不要……她不想再等下去了,一次就夠她痛很久了。
「你們怎麼啦?立祺,你又要生氣了?」黎佳佳嬌呢聲響起,她溫順的靠向嚴立祺,向對座的女孩示威。
嘿……嚴家祺很佩服這個明明超精明、琨在卻在努力扮演小貓的女人。
女人為了得到想要的男人,往往會無所不用其極,但男人卻常常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輕易放手。
「沒有。我只是和漾然有些話沒有談開。」嚴立祺的注意全在司徒漾然身上,身畔的女子得不到他的一記眼神。
「不,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任何需要談開的事情,黎小姐恐怕對我們之間有所誤解。」司徒漾然擺著偽笑回答。
「那為何你一看見我就想逃?」他沉冷眼神凝望著極度不安的女子,他想抓著她離開這里,然後……
他發現了?
司徒漾然心頭一緊,猛地起身,慌張退開。
「對不起,我想到我還有事,我先告辭!」
「別走!」嚴立祺喊她,希望她留下來。
「我……必須要走,」司徒漾然搖頭,蒼白的臉滿是慌張。
她不能留下,怕自己會崩潰。
望著她轉身逃走,嚴立祺要追上去,她回頭張望時的驚慌眼神阻止了他。
他不想嚇她。
惱火的低咒一聲,他怒瞪弟弟!
「你給我說清楚,怎麼回事?!」
「你氣什麼?當初是你自己放棄的唷!」要不是漾然對他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哪會當好心人?
「立祺,你和她?」黎佳佳好奇的問。她以為嚴立祺現在是單身,害她有了舊情復燃的感覺,現在要失望了嗎?
餅去她覺得立祺的脾氣太過暴躁,兩個人都年輕,她也是名門千金,受不了他的烈性,她自己求去,多年後再度重逢,他蛻變成俊朗優雅的男人,脾氣並非不在,只是收斂在他精練外表之下。
她試圖重修舊好,卻發現兩人中間已經有了另一個女孩卡位。
「她是……朋友。」嚴立棋頹嘆一聲,滿臉無奈。
他和漾然,什麼都不是。
「呵呵,哪個朋友會一直垂涎盯著別人看,只差沒把人家吞掉?」嚴家祺不打算放過他,往他胸口再刺一劍。
嚴立祺瞪著他,突然低吼一聲︰「我們談一談!」說完,拉起嚴家祺往門外帶。
「放手放手!本帥哥的衣服亂了!」嚴家祺拍開他的手。
「你一直跟漾然有聯絡?」嚴立祺不斷的來回走動。
「嗯。」
嚴立祺站定,抓著他猛搖。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唉唷,他到底想怎樣?嚴家祺不耐煩拍開他的手。
「你自己知道她家在哪、知道她的電話,想找她何必透過我?只要你願意……」
「問題是她不願意啊!」嚴立祺怒吼。
非得他把話說得這麼透徹嗎?他被女人拒絕了。
拒、絕!
「嗯?不願意怎樣?你一點挫折都不願受,那活該漾然要逃開。」嚴家祺數落完,歪頭等他。
他這個哥哥,糟就糟在貴為天之驕子,不懂人間疾苦,一向是女人仰慕對象的他,這回第一次踩到地雷,痛得不敢聲張,只會偷偷揉傷口。
「她就是……不要我!」所以她剛才逃得那麼快,她根本就不想見他。
「嘩!有人不要你唷?偉大偉大!是哪位可以介紹出來給我認識嗎?」嚴家祺裝瘋賣傻,硬要激出他的怒火。
沉睡的火山是該爆發了。
「你還鬧!」嚴立祺抓著他把他推向牆上。
噢!好痛!
「你再推啊!你打啊!漾然跑掉了唷!」他大叫。
「我……」嚴立祺呆了,茫然的眼神難得一見。
他在半年前就已經松手讓她跑了。
「半年了,她還在等你,但是再過半年就不知道嘍……」他已經盡到開導釋悟的義務,其它的就得靠白自己了。
「我看她往那邊跑了。」他指著司徒漾然跑走的方向說。
「該死的!」邁開腳步前,嚴立祺這麼撂下狠話︰「找時間處理你!」
「那你的女伴咧?喂!」拔足狂奔的人什麼也听不到。
「那……就我接收嘍?」嚴家祺露出浪肆賊笑,轉身步進餐廳。
他的任務很重要,要安撫心靈受創的美女。
**************
直到全身無力,她的腳步才踉蹌停止。
她,要殺了嚴家祺!
「噢!胃好痛……真是的,身體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差?」她扶著胃,緩步慢走。
好像從上了那個班之後,她的身體狀況就越來越差。
「為了股票……就給他撐下去!」她咬牙,捧著隱隱作疼的胃繼續走。
「唉,實在……太折騰了……」她想想,一整天沒吃東西,難怪胃會痛,跑起來無力,而且走路會眼冒金星……
「漾然。」
耳邊有喘息聲,扶著胃的她以為自己听錯了,直到一只手臂拉住她,把她轉過身,她才知道惡夢並未結束。
「噫——」她露出驚恐神情,死命掙月兌他的手,逃!
她不想見他!
嚴立祺邁開長腿,擋在前頭攔住她的去路。
「我要跟你說話。」
「不要!」她不想听!
不想被提醒,她曾經為他動過心等了他半年。
「你是做了虧心事嗎?躲我做什麼!」嚴立祺怒目相視,氣她逃避的動作。除了逃避,她就不能有其它態度對他嗎?
她真的……這麼討厭他?
「虧心事?是你做了虧心事吧!」司徒漾然忍不住吼他。
嚴立祺愣了愣。
虧心事?他沒有!
「哪有!」
「你明明就……就……」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怎麼說,在她等了又等之時,卻發現他身邊已經有了伴,而她卻還是獨身一人,只因為她心里那個膽小懦弱又驕傲的部份,還在等他。
「怎樣?」他按捺焦急等待答案。
司徒漾然「就」了半天,還是選擇當只懦弱的小蟲。
「到底怎樣?」嚴立祺拉住她,再度阻止她離開。
家祺說的對,過了這個半年,漾然仍在,但再半年後呢?
「滾開!」被逼煩了,拳頭飛出,正中嚴立祺鼻梁。
「司徒漾然!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逃?我又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虧心事?!」即使鼻血直流、痛得眼淚快要飆出,嚴立棋還是不放手。
非要知道嗎?他為什麼堅持?他的堅持錯了!
「你……你居然讓我等!」剛才扁了他一拳,現在再補上一腳。
「等什麼?」忍下臉上及腳下的痛楚,他啞聲追問。
「你親了我,害我以為你想要追我,結果呢?第二天你就沒消息、第三天也沒消息、半年來都沒消息!你故意的,對不對?想欺騙了我的心,再欺負我!」越說火氣越大,司徒漾然惱恨地推著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