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小姐你好……」她姓司徒嗎?很特別的姓……
等等,司徒?不就是他剛才听到的人?
他皺皺眉,祈禱這家公司里巧合的有兩位美女同姓。「你的名字?」
「我叫司徒綻紅。」美女笑得更溫柔了。
齊立恩身體微顫。
她……她就是他昨晚叔伯們說的那個女人?也是剛才在電梯里,被大家說是狐狸精、拜金女的女人?
不、可、能!
他希望自己的表情不會太過猙獰,不過他想另外兩個人都了解他的意思了。這是他的缺點,他的表情常常表露心機,對一位商人而言,這個缺點是他極須改進的致命傷。
望著他錯愕的表情,司徒綻紅已經了解了。
「難道齊先生才踏進永新,就已經听聞本人的‘名聲’了?真是不好意思,太出名也是很麻煩啊……」她笑得很開心,沒想到想要平靜度日子的她,還是輕易地就名聲響亮了。
人就是出色,有什麼辦法?
她一點都不羞愧?齊立恩對讓他悸動的女子徹底反感。
「稍微听聞一些。」他勉強從齒縫擠出話來。
「喔,那我了解了。」司徒綻紅微笑不變,優雅得撥開長發,掠過他身邊。「你們慢慢聊吧,我先出去了。」
同樣膚淺的男人。
「你很喜歡她?你可以約她的。」梁董急著撮合他們倆。
約她?齊立恩瞪著她的背影,還是無法相信她就是「那個人」。
「不用了。」聲音在一瞬間沉冷許多。
哦?那些傳言讓他對小紅改觀了?唉,現在難道都沒人不听流言蜚語的嗎?梁董有點失望,也有點後悔。
這個年輕人看得還不夠深,小紅又少了個月兌離貧困的機會,同時,他也有些擔心這個年輕人不會乖乖簽下合約。
「那坐吧,咱們來聊聊你爸的夢想——那棟購物中心吧。」看樣子,得讓他們有些見面的機會。他不想失去這筆生意,也希望小紅能找到可以不用讓她拋頭露面的好依靠。
「好的。」齊立恩松了口氣。他應該已經月兌離「小紅噩夢」了吧?
「……這間餐廳我上星期就訂好了,我就知道你會答應跟我出來吃飯。」四十出頭、外表看來穩重的男士凝望對桌的嬌媚女子,餐前酒尚未入口,他已經陶陶然了。
她是他見過最迷人的女人。他見過比她美的女人,但是她就是有種魅力,讓人無法不盯著她看——無論男人女人皆然。
她是很具中國味的女孩,圓潤漂亮的臉蛋比例完美,苗條卻又凹凸有致的身材雖不惹火,卻也足夠讓男人熱血沸騰……她的一顰一笑都會勾魂,這就是她花名在外的原因了。
她雖然不是絕世美女,卻是「極品」。
有種男人,雖然外表並不出色,但身邊永遠不缺女伴,他就是有種特殊氣息會吸引異性;而她,就像花蜜般,讓蜜蜂不由自主地被吸引,繞著她打轉……
司徒綻紅媚笑著對他眨眨眼。「那還得感謝我們公司和貴公司的業務再度有交集,否則我還真沒辦法再踫到你呢!」
「呵呵,那我以後可得多要求我們的業務部門和貴公司多聯絡嘍!」陳副理笑得很賊,他們公司和永新最近又有案子,看來他可以常常見到綻紅了。
「那是當然的了。」她頓了一下,瞄了眼他腳邊的名牌購物袋,唇邊揚過一抹輕渺的微笑。「陳副理,你在電話里說還有一個驚喜要給我,是什麼啊?」她眨眨眼,又輕易地讓男人忽略她的心機。
陳副理若知道今天有幸陪她共進晚餐,全是因為她今天的男伴臨時失約,一定會很傷心。
陳副理經她提點,馬上驚醒。「就是這個。上回你在電話里曾說你很喜歡一款名牌袋子,可惜台灣已經賣完了,我特地請朋友從美國買回來的,喏——」他獻寶似的雙手奉上袋子。
「迪奧的經典袋!陳副理,謝謝你,你花多少錢買到的?我給你。」雖然早知道是什麼東西、也知道接下來他會說什麼,她認為該說的話還是得說,才能讓男人繼續以為她是他們以為的那個沒腦袋的拜金女孩。
丙然,陳副理馬上板起臉。「你跟我提這點小錢,可就太看不起我嘍!」
向女人收錢?被傳出去的話,他在女人堆中別想混了、在男人圈中也一樣……
「真的嗎?可是……」司徒綻紅輕易擺出不勝欣喜的表情,只差沒滴兩滴淚水以身相許。
一個袋子?她沒這麼廉價。
她暗地輕哼一聲,真怕扮沒頭腦的女人慣了,思想也跟著變愚蠢。唉,真累,她也擔心自己會人格分裂。
「收下吧!難道要我拿回去送我家老婆?她的氣質不夠格提這袋子。」陳副理揮揮手,一副她說的話不值得一談。
又是一個把妻子當菲佣的男人。「唉,可憐的陳夫人,被丈夫在狐狸精前說成這樣……」
「別擔心她,她自己只顧著照顧我那兩個孩子,哪還有空理我?」陳副理仍舊一臉大男人的驕傲。
嗯,是該說出她的經典名句了。「既然如此,你們的婚姻……」
陳副理臉色一變,身形突然一矮,眼神飄忽。「呃,我暫時不會跟她離婚的,孩子還小嘛……」
司徒綻紅差點噗笑出聲,也幾乎維持不住必懷的臉色。
怎麼每個男人都跟她這個狐狸精說同樣的話?他們哪,全都一個樣,只想在外頭偷偷腥,家還是要回的。
她還不會去做毀人家家庭的事,那種事,這些男人自己做得來;她也不對這些男人有婚姻遐想——看多了他們的丑態,她實在無法有任何胃口。
不過為了公司的工程,以及感謝他的迪奧包包,就陪他吃頓飯,滿足一下他的大男人幻想吧,不過,他能得到的,也只有如此。
齊立恩以為自己听錯了。
這麼巧?她也在這里?
他不會听錯她嬌滴滴的聲音,但是又不太確定,他小心翼翼轉了半個頭,用眼角瞄了一下後桌與他同方向位置的女人,他等待用餐的胃口盡失。
丙然是她……
依舊優雅、溫柔,他不免有錯覺,還是把她和「那個司徒綻紅」分開。
在等待朋友時,她與男人交談的聲音不斷侵入他耳里,座位近得讓他不想听都不能,他愈听愈惡心,幸好自己在見到她之前就先听說了她的名聲,躲過一場桃色風暴。
真可惜,一個好好的女孩,何必把自己弄成這樣?
他嘲弄一笑。或許她還樂在其中呢!有男人哄她捧她、送她禮物、請她吃飯、陪她消磨時光……她高興就好。
隨著年紀增長,他的道德標準愈加高升;他的好友常常把他當笑柄,把他的荒唐歲月拿出來取笑他的轉變,但他的荒唐早已結束在他學成歸國那天,之後,他拋掉那段過去,做個一板一眼的保守男人。
至于身後那位美女……雖然事不關己,可是此人和他的道德實在是徹底相抵觸,他實在難以接受。
可是他又不得不佩服她耍弄男人的功力,她是個可怕的女人,不過他已經看清她了,他絕對絕對不會像他身後那男人那樣,被她耍得團團轉、被她迷住。
雖然她楚楚可憐又很迷人,但她是顆沾著毒藥的糖果……
肩上突然被重重一拍,光憑沒控制的力道,他就知道是誰了。
「嗨!斑橋。」他應聲。
「嗨!小齊。」有著日本名字的男人說得一口原汁原味的台灣國語。「對不起,來晚了,找不到停車位……喂,我也只不過晚十分鐘到,你大少爺不用臭著一張臉吧?」
「臭著一張臉?我?有嗎?」齊立恩模模自己的臉。難道他被那女人搞壞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