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櫃長笑,你真厲害,一句話就讓她心花怒放,這點我還得跟你多學習呢,」藍品萱不知道自己看著對方的眼神在發亮,她也不知道自己流露出太多的愛慕了。
「沒什麼,做業務的,人家總覺得我們油腔滑調。」楚磔耐心听完她的崇拜,然後狀似不經心的切入他更正想知道的事。「那你和你男朋友呢?」
最好是分手了!
「他……很努力在試著滿足我,很容忍我,可是我是不是太不應該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她眨著雙眼,露出不解的表情,她不知道現在她的表情讓人很想吃一口。
楚磔輕易做出關心模樣。「是嗎?說來听听怎麼樣?」看樣子就算還沒分,也差不多了吧?嘻!「不好啦!老是麻煩你。」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是個很麻煩的人,怕他不想把她當親戚了。親戚,這大概是他與她之間最短的距離了。
「我都不覺得麻煩了,你覺得麻煩?」
「可是我已經麻煩你很多了。」要不是他,現在她還在苦海中掙扎呢!
「說吧!」楚磔催促她。
「喔,我只是想,他是不是我真正需要的男朋友?我覺得跟他實在無法相處。他說的、他做的,我听了都覺得很累,他那些朋友,我一點都沒有想認識的興趣。」終于有人可以听她抱怨,她說起來還是很開心。
楚磔點點頭。「你覺得無趣嗎?」喔,比外表的差距更大、更難讓人接受的,恐怕是他們本身的問題。
看樣子只要小小的推波助瀾一下,她就會跟她的男朋友說拜拜了。
他這麼做,絕對只是為了她好,就這麼簡單而已,才不像巧憐說的那樣曖昧。
他是一肚子壞水、耍心機成性,可是玩弄這樣的小妹妹一點樂趣都沒有。
他真的只是想再幫她一把而已。
無趣嗎?應該是。「嗯,就連跟你坐在這里,我都覺得心情很愉快,跟他在一起嘛……我覺得一分鐘都太長。」
難道說,她不應該跟張啟盛做男女朋友?唉,她的生活怎麼一團亂?
「是嗎?」楚磔愈听愈開心。「那我怎樣?」
「什麼怎樣?」她又眨眨眼。她是不是真的很笨,為什麼听不懂他的話?
「跟你男朋友比起來怎麼樣?」好吧!他是承認有點心懷不軌,可是誰都不會滿意她和那個男人配成對的嘛。
所以先「幫助」她和那男人分手,其它的以後再說。
雖然造了點小孽、而且很對不起那個男人,可是他不懂得珍惜藍品萱這樣的女孩,就讓別的男人疼她吧!
誰好?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你好嘍!」藍品萱很直接的這麼說。
「那……就讓我來當你男朋友吧?」嗯,這個點子很好,把她從那個男朋友手中拐跑,這只是第一步,然後讓她認清楚怎樣的男人才是她應該交往的。
像他這種無敵英俊、絕頂聰明的人就是絕佳人選!
「不行!」藍品萱拒絕的很用力。
「為什麼不行?」楚磔不滿地撇嘴角。
她揉揉額角。「因為……因為……」有什麼理由好說呢?
「怎麼樣啊?」他知道、他懂,他完美的找不出缺點。
「你……太好了。」真的嘛!她高攀不上。
「這也能算是理由?」楚磔瞪她,十分不滿。
「不然……啊!我想到了,你好賭!」對對對,他這一點就讓許多女性不敢接近他,她也是啊!
「這倒是。可是我發誓,我從來沒有賭到動用家產,我真的不像那些敗家子。」因為他就是賭場老板,自己玩的開心就好;就算在外頭玩,也玩的很節制。為什麼沒有人了解他?唉,果真是高處不勝寒哪……
她怎麼知道他花多少、賭掉多少?「這點我倒不予置評。」她眼一轉,想到另一個理由了。「還有還有,你很花心,女朋友一大堆。」
這點他沒得辯解了吧?
「那只是無聊時的陪伴,我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楚磔好整以暇,一點愧意都沒有。噢!那是說她太純了唷?
「那、那你還……」她的話因為楚磔的靠近而斷掉。他靠得這麼近做什麼?他應該不會听到她的心跳很快吧?不知道她的臉有沒有變紅?
他們真的靠得好近,她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睫毛,和他眼瞳中反射的自己。
「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他盯著她的豐唇許久,突然問。
「什麼事?」她有些輕喘,眼對眼、唇抵唇,她知道他們靠得太近、太曖昧,可是他的眼神吸住了她,她根本移不開。
楚磔的唇彎起一抹促狹笑意。「你很努力在警告自己別愛上我。」
別……愛上他?
被發現了?!藍品萱驚呼著退開。
「我……我該回去上班了!對不起,我得走了。」她推開椅子,不敢再看他的眼,狼狽逃走。
他太精明了,只幾句話就看出她心里在想什麼。
這該怎麼辦?她還敢再面對他嗎?
看著她落荒而逃,楚磔沒阻止她。
起碼,已經讓她正視她那位男朋友對她並不是那麼重要。
優柔寡斷害她不敢斬斷根本不合適的感情,孤獨也是害她繼續欺騙自己的原因。
實在不能怪她,只不過……就這樣放過她嗎?
他想,身為她的好親戚,應該要好好「幫她」才行……
她居然不理他了!
楚磔一想到這幾天怎麼也撥不通藍品萱的手機就想罵人。
她分明是躲他。
怕把場面弄得尷尬,他並未殺到她的櫃上找人,怕會把她嚇得更不敢再理他,說不定等她表姐回來,她還要向慕承歡打小報告,說他這個欺負她呢!
「生什麼悶氣?」賭場老板晃到他身邊。
「沒事。」咬著煙的嘴角咧了咧。「沒事。」
「沒事就是有事。失寵啦?怎麼這兩天沒女人陪你?」而且也不下場賭一把,只坐在一旁生悶氣,真是太詭異了。
「沒興趣。」楚磔連話都懶得說。幾天沒跟藍品萱說話,他全身都軟趴趴的。結果是他中了藍品萱的毒。
其實他自己知道巧憐說的話是正確的,他早就想要藍品萱了,卻被壓抑著。唉,她踫不得,他也不忍心下毒手。
「不會吧?一天沒脂粉味就全身搔養難耐的你會說沒興趣?借我看看。」老板低聲說。
「看什麼看什麼?!」楚磔差點一腳踹在老板頭上。
「看你是不是被哪個被你拋棄的女人閹了啊!」老板低下頭,粗魯的扳開他的腿。
「……」楚磔嘴里喃喃念著。
「什麼?」老板站起來。
「我說,上回你上電視的樣子真不錯看。」他指的是帶藍品萱到這里那次,他的合伙人被警員逮到,抓到警察局。
「去!」老板一腳踹在他的椅子上。「早知道那時候就不讓你入股,賤嘴、爛嘴!」
「不入股行嗎?我讓你輸個精光,我不入股,你怎麼拿賭金給我?」想起那天他的好運不斷,這家賭場竟輸到賠不起,他忍不住驕傲的笑了。
賭場老板冷眼一瞪。「大不了把你給‘做了’!」敢開賭場的,自然有些「後台」做靠山,可是他偏偏被這小子吃的死死。
「你小子沒這個膽。」楚磔把洗好的撲克牌遞上去,老板抽了一張。杰克,還不賴。
「快說啦!誰惹你大爺不開心了?」他看著楚磔抽一張牌,一翻過來,他氣得把牌摔過去。皮蛋,這小子贏人也就算了,老是只贏一點點,實在氣死人。
「沒什麼……」楚磔雙眼盯著走進來的男人,難得愣住了。
「那個家伙常來嗎?」他用下巴努努正煩著藍品萱的男人,張啟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