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反正你也知道嘛,我就是呆呆的,又不會跟人相處……」她嘆了口氣,尤其在他面前,她特別覺得自己很沒用。
他看起來就是很精明能干……她是說他穿西裝抹油頭的樣子啦!可是她的智商好像十歲以後就沒成長了。
「說來我听听。」楚磔安適地躺進柔軟的皮椅里,伸展著修長的身軀。在她面前可以完全的放松,不用武裝自己。
「不要。」她不自在的扭動身體。她不想在他面前說自己的蠢事,他已經認為她很笨了,她才不要讓他覺得自己是笨到無可救藥。
「說來讓我笑一下不行嗎?」想也知道她的蠢事說也說不完。
「喔……像我男朋友,我們認識四個月了,可是一點默契都沒有,而且我讓他很沒有耐心。」想起自己的笨拙,沒辦法讓自己的男朋友開心,她嘆了口氣。
「舉例說明。」他看過她那個男朋友,就算他不是閱人無數,也知道那男人不是好貨,配不上她。「像有一次我們一起去看職籃比賽,結果他好生氣,說再也不跟我去看球賽了。」她擰著眉,又嘆了口氣。
「為什麼?」楚磔望著她憂愁的模樣,眼底竄過一絲溫柔。她很像需要有人呵護的小妹妹,他就暫代這個職務吧!反正到時他可以憑這個功勞,向她的表姐邀功,她敢不感謝他,他就讓她好看。
「我……我喊‘全壘打’……」等她後來知道為什麼男朋友會氣得當場掉頭離開,她也很想撞牆。
楚磔一愣,然後開始捧月復大笑。看籃球賽喊全壘打?如果是他,他早當場殺了她向其他觀眾謝罪了。
「我就知道!」他只是要看她的笑話!
藍品萱抓著皮包起身沖到門口開門。
「等一下、等一下。」楚磔追上她,伸掌把微開的門推回去。
他忘了她現在很脆弱!他對自己皺眉,提醒自己不要激怒一個情緒低落的人,萬一害得她跳樓,他可賠不起。
「轉過身來。」他輕聲命令。
「不要。」她把額頭靠在冰涼的門上。她冷靜一點了,可是還是不想被他看見她的淚。因為他一定會欺負她。
哭了?他嘆口氣,輕握她的肩把她轉身面對他。
「怎麼哭了?」她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胸口一緊,異樣的情愫猛地竄過他腦間,他皺眉,輕輕搖頭將之甩去。
她是他的「親戚」,別把她當成可以陪他玩的女人,他更不能乘人之危!
「我覺得我好沒用,傻傻笨笨的,總是不懂別人怎麼欺負我,也不知道要怎麼保護自己。」她的長睫毛又拼命眨啊眨的,鼻頭也紅紅的,格外的惹人疼惜。
「誰說你笨?」他抬手抹去她的淚,聲音不自覺的放柔了。
紅通通的眼瞪著他。「你啊!」
呃,好像是有說過。
「那只是開玩笑。」他難堪的辯解。她笨嗎?不會嘛,記仇可記得緊。
「我也有自尊的。」她揚著臉對他抗議。
「愚蠢的人沒有權利擁有自尊的!」直覺的,楚磔把話頂回去,但他馬上就後悔了。
他這張利嘴遲早惹事。他在心里用力的反省。
「你看吧你!苞其他人一樣。早知道我就把那個皮包給……丟掉算了!」她的手指拼命戳著他的胸口。
楚磔冷靜地握住她的手,避免自己被她戳死。嗯,好女敕的皮膚。
「我是怎麼告訴你的?和人吵架的時候,不能生氣、口才要練好,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他抬抬眉,語氣很努力的保持輕柔,以免他不經意的嚴厲再度嚇跑她。
「那怎麼辦?」她抬臉看他,無助的向他求救。
他能依靠嗎?她不知道,可是她現在亂了方寸,如果他不介意被她抱緊的話,她就把他當浮木了。
「嗯,讓我想想……」兩秒鐘後他點點頭。「看在你是我的親戚分上,我幫你一下。」
「我不需要。」剛才才想把他當浮木,可是話由他嘴里說出來,她又急著拒絕。
楚磔眨眨眼,思索著模模下巴。
「你在工作上被人欺負,不難過嗎?」
「會啊。」
「那你男朋友跟你吵架,你不覺得很悶嗎?」
「會啊。」
「你想不想跟同事打成一片?」
「想啊。」
「那你想不想跟男朋友甜甜蜜蜜的?」
「想啊。」
「那就對了!」楚磔雙手一攤。「信我一次吧?」
她警覺地瞪著他。就算她有點識人不清,起碼她知道他絕非善類。「你沒事干嘛幫我?你要什麼好處?」
「除了把你賣掉,從你身上實在榨不出什麼好處。」他上下打量她一番之後,笑著化解她的疑問。
這個男人!真希望有一天他的嘴巴爛掉!藍品萱用力翻白眼。
「嗯……先來解決眼前的問題吧。你剛才跟男朋友吵架?」楚磔領著她坐下。
「嗯。」藍品萱點點頭,想起男朋友說那些話時的口氣,她的心一酸,淚水又開始在眼里堆積了。「說說看吧?」楚磔握著她的肩,柔聲哄她。
「那……不太好啦!很尷尬的。」她抹著淚水推辭。
「身為你的……嗯,就把我當你哥好了。身為你的哥哥,有什麼話不好說。」楚磔雖然看她那個男朋友不是很順眼,可是既然她喜歡,他就幫她戰勝愛情嘍!
「喔,他要求跟我,我拒絕了,因為我想把第一次留在我的新婚之夜。」藍品萱一次把話說完,然後靜靜等著他「開釋」。
楚磔沒想到會听到這種話,眼鏡後面的利眼一度閃神。
她……不就是……
他忍不住上下看了她一眼,突然又覺得自己內心那股色欲燻心又漸漸升高!不行!他要做她哥哥的,不是當她表姐說的。
定了定神,他笑的很自然、人畜無害的。
「你很堅持嗎?」他上回听到女孩子說這句話時,應該是高中時候吧?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很不應該嗎?」她是不是錯了?
「呃……也不是那樣說啦!還是你不想讓他踫?」他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比較高。想著她被那個看起來與她不搭的男人吻她、踫她、月兌她衣服……
停!他再想下去準會欲火焚身。
他是要解決她的問題,別亂想。
「也有可能啦!他的手才踫到我的腰,我就差點叫出來。上次他吻我,我差點咬掉他的舌頭。」想起那時張啟盛暴跳如雷的樣子,她更加沮喪了。
楚磔不禁暗暗同情起她的男友。如果他的女朋友也這樣,他早就崩潰了。「你們交往多久了?」「四個月。」好漫長的四個月。
喔,不是很久嘛!「我想你大概只是不太熟悉他。」
「嗯,我覺得我們冷戰或是吵架的時候比較多,他常常覺得我跟不上他的腳步,而我覺得跟他格格不入。」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她覺得好累,連挽救感情的力氣都沒有。
楚磔有句話很想問,但他忍下了。
想問她為什麼會跟她明明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但他不忍心刺傷她。
她很努力的在說服自己,他又怎麼能戳破她?
「做你自己,不要為了他而勉強自己。」楚磔送給她這樣一句忠告。
「真的嗎?可是他會生氣。」她不想吵架了,不論是男朋友或是同事,她已經累了。
現在跟楚磔說話,她不需要防著他、不用擔心他會耍心機整她,難得的,她放松了。
原本視他為全世界最不可信任的人,可是看在他很認真听她吐苦水的分上,她把他的地位提升一點了。
「反正你已經跟他常常吵架了,不是嗎?」他的眼神賊賊的,不過垂眸思索中的藍品萱沒發現。「也對……」雖然覺得他的理論有點奇怪,可是又好像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