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她有夠不負責任。
「你呀!還更是超級沒人緣。」他無奈地笑道。沒拍到婚禮,反而是一堆混亂,看樣子回去不好向他的朋友交差了。
慕承歡瞥了他一眼、再瞥一眼。「咦,我好像見過你。」這張笑到比白痴更低智商的臉她好像在什麼地方曾經看過。
攝影師笑得更開心了。「你記得我呀!被美女記得,感覺真棒。」
慕承歡瞪著他的笑臉,才知道原來他可以笑得更白痴。
「你是誰?」她不記得自己曾被記者騷擾過。
「前幾個月我們在街上遇過,你的拉鏈……」楚訓婬惡的笑臉提醒她極想抹去的糗事。
「噢!是你。你是記者?你不是發傳單的嗎?」唉唷!那種事如果被寫出來,很糗耶!
「放心,我不是記者,我只是幫朋友扛扛攝影機而已。」他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然後真誠地贊美道︰「你穿禮服真的很美,可惜看不到你的美腿。」
慕承歡無力地申吟。「你的口水快滴下來了,擦一擦吧。」
楚訓當真抹了抹嘴角,一雙笑眼睨著她。「我問你,你擔不擔心會被下頭那些家人撕成碎片哪?」
「呃……他們應該不敢吧。」她不太肯定。
「是嗎?我看你家那個不太爽的老爸準備行動了。」唷!酒瓶抓起來了,還有一個看起來長得跟她有點像的年輕男子也起身了。
哇!情況不妙。
慕承歡看著父兄正殺氣騰騰地瞪著自己,她終于發覺自己的行為有點愚蠢。
她下意識地靠向楚訓。「好像耶,怎麼辦?」
他笑睨她。「你在做這種壞事之前沒先考慮到這點嗎?」
「唔……沒有。」說實話,她腦袋里只想著湊合項知遠和于凱兒,以及修理那些只想把她當禮物送出去的家人,至于後果……她以為大家會笑笑就算了,畢竟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且現場都是名流紳士……
但她好像忘了,父親和哥的脾氣都不好,更重要的,是他們都超級愛面子,愛到可能會當場把她打到變形。
開玩笑,她今天可是穿著美美的新娘禮服,再怎麼樣也得美美地離場。
楚訓見那兩個帶著「凶器」的人走上前,冷靜地點點頭。「好,那我建議你……」他一手抓住攝影機,一手抓住她戴著白絲手套的手腕。「快跑!」
第二章
提著十多公斤攝影機的男人飛快跑著,後頭還跟著一位身著白紗的新娘,兩人像在逃難似的,而後頭還有兩個衣冠楚楚卻滿口咒罵的男士追著他們。
兩人沖到停車場,還听見後頭的叫罵聲,想也知道那兩個氣瘋的人還沒放棄追殺他們。楚訓指著其中一輛。「快快快,快上車!」
「哪輛?」她沒看到電視台的車子呀!
「這一台!」楚訓把她推進一輛烤漆斑剝的轎車里,她還沒坐穩車子就沖了出去,隨後听見車後巨響,外加玻璃破碎的聲音,恐怕是那兩個氣瘋的男人丟出手中的酒瓶了。好粗暴的人唷!月兌離「災區」的楚訓咋咋舌。
慕承歡打量著像是快要解體的車子,眉頭微皺地問道︰「你的車唷?」哇!她的白紗還有一大截被夾在車門外耶!她伸手去拉,可是紋風不動,她放棄了,反正已經穿過了,對這件禮服她也不會感到心疼。
「不是,這是我朋友的。」開車的人對著松了口氣的她露出一口白牙。「我沒有轎車。」
「沒轎車?」她一臉狐疑,冷眼眯起。
「真的還假的?」糟糕,她好像跟錯人了。
「當然嘍,開車多麻煩呀,找個停車位的時間,我可能都已經把事情辦好了。台灣的交通你也知道嘛,一天到晚都在塞車,還有車子常常會被踫撞啦、或是被一些賤手利壞……我想不到要開車的理由耶!」
被他一陣搶白,慕承歡只能瞪著眉飛色舞的他。
「我說,那兩個暴力男是誰呀?」即使他開的不是香車,有美女陪在身邊也算不錯了。
「我爸跟我哥。」她月兌下兩只手套甩呀甩的。
「哦?我說你呀……」原來她出自暴力家庭,那他得小心點。
「我不想听你這個小表說教。」慕承歡冷笑地打斷他。
小表?他听錯了吧?
楚訓眉一挑,趁著紅燈愣愣地看著她,食指比著他高挺的鼻尖。「小表?」
自從年滿二十之後,他就從沒被人家叫過小表了,今個兒,反倒這個做盡任性事的她,居然叫他小表?她也不想想她幾歲,而他幾歲呀?
斑傲加自滿的眼神勉強瞥向他。「不滿意?」他敢叫囂一聲,她保證讓他後悔讓她上車。
「行,你高興就好。」原來這個美女超級霸道。
「生什麼氣,叫你小表算賞識你了。」再勉強用眼角掃他一眼。「你叫什麼名字?」
「楚訓。」他笑嘻嘻地報上自己大名。「好听吧?挺有文學氣質的。」
慕承歡冷哼。楚訓?和他的人八竿子打不奢。
「你爸一定很失望。」看著他皮皮的笑臉,她緩緩說著。
「什麼意思?」
「听你的名字就知道替你取名字的人希望你的個性是一板一眼的,結果你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她不贊同地打量他頭上反戴著的棒球帽、洗到褪色的黑色T恤,外加斑駁洗得快破掉的牛仔褲,最後再到他沾著泥水的帆布鞋,她嘆了口氣。
人是挺帥的啦!頂著時下那種半長不短、亂亂的頭發,他是那種長得很有女生綠,有點邪氣又很皮的男孩子,可惜他的型可不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
「小姐你管得太多了。」楚訓的聲音變緊,笑容也斂住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現在呀……」她咬住絲質手套,苦惱地皺眉。
她沒有帶錢包,現金、信用卡都不在身邊,身上更穿了一身顯眼的禮服,而她又不想馬上回家給那群人罵到精神分裂,所以她……無處容身了。啊,有個地方!
「他們——」也是害她落難的禍首,應該要幫她的。
「請你載我到一個地方。」她直接把地址報上。
楚訓挑眉。「我又沒說要載你去。」大小姐就是大小姐,使喚人成習慣了。
「不管,是你把我帶出來的,你要負責。」反正先賴上他就是了。
「負你個大頭鬼,我先說好,待會我們就分道揚鑣,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他是很想惡虎撲羊啦!但是此等嬌嗔的羊咩咩他可咬不下口,也咽不下喉。
不過,當他的老友有急事走不開,要求他代班拍攝她的婚禮時,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不久前得知她高貴的身份之後,他明知道不該對她存有幻想,可是又忍不住想再見她一面的念頭。
路上短暫相遇,說不上是一見鐘情,只是覺得她給了他很特別的感覺,一輩子都忘不了,他只想再確定纏繞他三個月的感覺是否真實存在,而今天他確定了,只是她更讓他絕倒。新娘慫恿新郎逃婚,哈!虧她做得出來。
「別這樣嘛……我是落難的美女耶!」慕承歡嬌嘖著努力撥開層層白紗,露出她引以為徹的白皙美腿,擺明著在使美人計。
「你听起來不像是在撒嬌,比較像是在威脅。」她的語氣缺乏了撒嬌的柔軟和委屈。他又忍不住瞥了她的長腿幾眼。
哇!口水快摘下來了。美腿耶,真想模一把。
慕承歡不滿地嘟嘴。「這麼差勁唷?」
「嗯哼。」他點頭,又趁機瞄了美腿幾眼。
「我又沒撒過嬌。」奇怪,她在乎這個人做什麼?
「沒有?!」楚訓大叫。「你是怪物唷!」台灣的女人最會撒嬌的說,她會沒撒過嬌?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