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槽糕,她渾身沒力,眼前也一片黑影。
「別逞強,沒人要你硬撐……」淡然的眼掃到玻璃窗外,也瞄到了正看向自己的三個男人,他苦笑說道︰「我看,你有機會了。」
才不信她有這個力氣。
「項知遠,你要就乖乖給我出來,不然我就砸店!」外頭那三個人一腳踢開玻璃門,進門就是一陣叫囂。
項知遠好整以暇地瞥向臉色蒼白的凱兒。「我說保鏢,你行不行哪?不行就給我靠邊站。」
「行……只不過幾個小癟三……」她站起來,馬上又跌了回去,她再接再勵.結果只有四肢掙扎著,活像是被翻了身的烏龜,慘不忍睹。
項知遠搖搖頭。「為什麼你一定要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看不下去了,他一定要把她弄走,不然他會瘋掉。
「項知遠,你這不長眼的居然敢搶我家少爺的女人,今天我讓你自己選擇,要把我家大嫂交回,還是斷一手一一腳!」三個流氓一個出口兩個出拳頭,眾人尖叫。當然,打電話叫警察的也有。
男主角倒是一派悠閑。「人家是做生意的,你們別在這里鬧事行不行?」
「一句話,交不交人?」流氓沒見過人看見刀還不怕的,那……唉,糟糕,今天忘了帶槍。
項知遠絲毫不把他們放在眼底,他對手里的雜志還比較有興趣。
「說明白話,是承歡選上我的,我沒有主動勾引她,如果我有意,趙德康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更何況承歡是成年人,她有自己的主張,她也可以自己選擇地要哪樣男人,我交不交人好像不是重點。」
「你這小子找死!」大哥被損。做小弟的怎ど咽得下這口氣?流氓甲抓著刀子就往項知遠頭上劈去,眾人看了一陣驚呼。
「不許打他!」提著一口氣,凱兒沖過去踹掉長刀。
手差點被踢斷的流氓甲一陣咒罵︰「你哪來的?給我滾開!小心哥哥我不長眼!」瞧她面無血色的,是從醫院里跑出來的啊?他都不忍心砍下去了。
「你……你們不許動他!」罵完之後,她還回頭看項知遠一陣憨笑︰「你看,我很行吧?你還不帶我出來呢……」
「嗯,你小心!」項知遠瞪著流氓乙,才對還在得意的凱兒發出警告,昏昏然的她乖乖回頭,卻剛好撞到流氓乙送上的拳頭,當場被打得眼冒金星。
「噢……」
她身子一軟,向後攤在項知遠胸前。
這回,她真的站不住了……
項知遠一手護住凱兒,另一手的拳頭已經握緊,關節咯吱作響。
她這個笨蛋!逞什麼英雄啦!
望著她幾乎昏厥,卻還堅持趴在他胸前想保護他,心頭不禁又酸又痛的……
「打女人?」
他抬眼瞪著流氓乙,無影拳飛擊出去,正中流氓乙的鼻子,同時帶著骨頭碎裂的聲音。
「好痛!」流氓乙向後飛,撞出禮服店的玻璃門,滾在人行道上申吟。
原本偷偷模模打電話叫警察的人,這回飛快抓起電話,加撥了119。
流氓甲和流氓丙縮了縮脖子,偷偷退了一步,用眼角瞄一眼一旁的同伴,臉色微青。他想逃,可是又想到回去沒辦法交代,就只能晾在這里不敢走。
才一拳耶!他們家的蠻牛兄弟就飛出去掛點了,那他們這兩個排骨呢?夭壽唷……他們上有老母下有ど兒,身旁還有漂亮妹妹,他們還要命享福哪。
沒想到這樣看起來沒有殺傷力的男人,出手會這麼重,拳頭很硬唷!
「知道痛?」
項知遠露出一抹野蠻的冷笑,利眼掃向全身「皮皮剁」的兩人。
「你家大哥怎麼交代你們的,再說一遍。」
「呃,把大嫂交回,還是……我們斷一只手一腳。」流氓甲、丙異口同聲將話轉得順到極點。
流氓甲握著受傷的手腕,陪笑著哈腰︰「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先溜為妙,回頭再去跟老大哭訴。
項知遠挑眉不語,彎身小心地把凱兒傳給其他人,轉身就看見流氓甲、丙躡手躡腳朝只剩門框的出口走去。
「等等,我讓你們走了嗎?」他笑容可掬地喚住還沒經他點頭放行的兩人。
落跑不成的打手又抖了一下,擠眉弄眼的,就是沒人敢回頭。
「不回頭也成,我這個人不講所謂江湖道義的,背對我的人也照打!」話才說完,項知遠長腿就朝拿刀想砍人的流氓甲踹去。
「唉喲!」
靶覺到附近的陣陣陰風,流氓甲只來得及轉身,換成肚子接下重腳,他的命運自然如同流氓乙,從破門飛出去,跌在他的蠻牛兄弟身上。
「饒……」命字還沒說完,一直沒動手的流氓丙被抓住衣領,「我沒有……」接著幾拳砸下,臉痛、肚子痛,全身都痛……
項知遠打紅了眼,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凱兒驚慌著想保護他的模樣,在掛點之前,還歉然地看著他。
懊死的!他不要她保護!
忿怒讓他忘了手勁,他的對象毫無反擊之力,成了他發泄的沙包。
乒乒乓乓的捶打聲稍稍喚回凱兒的意識,她虛弱地低吟︰「項知遠,留一個給我打……」她絕對、絕對不饒扁她的混蛋。
她的聲音穿透項知遠失控的迷瘴,拉回了他的理智,他瞪著滿臉是血的男人,怒吼一聲,硬生生把一個大男人拎起,從整片玻璃落地窗丟出去。
流氓丙破窗而出地趴在馬上路,無神的眼只來得及再掃一眼從身邊飛馳而過的車子,就閉上了。
哇拷!被車子攆死還比較幸運點。
這個差事……難、透、了。
項知遠解決完畢後,閉眼沉思十秒鐘,確定恢復理智才睜開眼,拭去手上的血絲。
他緩緩整著筆挺的西裝,然後笑盈盈轉身面對鴉雀無聲的一群人。
他的眼神還是停留在凱兒臉上,見她清醒,暗暗松口氣一卻又忍不住在她眼角的痕跡上停駐許久。
「對不起,把你們的店面砸成這樣子,這里的損失全由我負責。」他神清氣爽地對眾人致歉。
「是的、是的……」
傻了眼的店長還沒回神。
準新郎的狠手段讓禮服公司里其他人噤若寒蜱,他們都替這位有暴力傾向的男人的新娘擔心。
準新娘知道她要嫁一個看似正常,實則野蠻的男人嗎?
至于女主角,倒是一派悠閑,等項知遠有空後,才從椅子上站起,笑容一如往常的鎮定美艷。
「打夠了嗎?要不要試試這套?」縴縴玉指點向一旁白色西裝。比起她未婚夫暴力的行為,她好像比較在乎婚禮時要穿什麼。
眾人見她妖艷的臉上絲毫不露驚訝之意,看來是習慣了。
這對新人,超級詭異。
斑燒不退加上臉上被人正中一拳,凱兒痛得眼淚直冒,又打死不肯承認自己在哭。
明明淚水狂飆、明明嗚咽聲不曾斷過,只要接收到慕承歡飄來的取笑眼神,她就有勇氣抵擋痛苦了。
如果是這個嬌滴滴的富家千金,早一拳打掉她高貴又不中用的下巴了。
這麼想著,她就舒服多了。
回到項家,她是被項知遠抱上樓的,誰教她太沒用了。
「我頭好昏。」她捧著腦袋,坐在床上申吟。
「我看叫醫生再來給她看看吧!說不定被打得腦震蕩了。」
慕承歡斜靠在門邊,還是一臉愛笑不愛。
「嗯,我去打電話……干嘛?」項知遠才要起身,就被凱兒拉住。
「我想……吐,嘔……」
「忍一會。」
驚慌失措的項知遠把她抱起,迅速沖向浴室。
凱兒干嘔半天,覺得自己全身都快散掉了,冷汗淚水齊飆,身子無意識地抖瑟著。
項知遠拍著她的背,再次發現,她嬌小得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