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項知遠一臉別扭。
般什麼嗎?如果爸的員工知道爸平時是作這種休閑運動,恐怕會擔心公司的營運會出狀況。說實在的,爸媽真是寶一對,要不是爸太忙于工作沒法陪媽,媽也不會跟比她年輕十來歲的年輕大學生玩的天下皆知。
哼!他們這對父母,好像還沒有他成熟哩!
「爸爸!」
柔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大家眼光一轉,看向站在門口的沖天辮小女孩。
于智霖看向她,對她微微一笑,「坐著看。」同時對手已經大喝一聲沖上前來。
于凱兒看見那個壞人要打她爸爸,尖叫一聲,也不管自己小不隆咚的,一點都不耐踹,飛身上前救父。
眾人一驚,接著慘叫不斷。
于智霖難得傻眼,他雙手抱著女兒,而他懷里的寶貝小短腿抬得高高的,這招正是她娘教的「奪根飛腿」,專門對付用的,至于他的對手……
呼,他就知道他女兒有天分,跆拳道教練對她而言根本不是問題。
只不過……看著在地上打滾,雙手護在褲襠上的跆拳道教練,他難過地咽了口回水。好像真的很痛耶!身為男人的他感同身受。
「咦……哇!」
女兒會讓豬羊聞聲奔逃的尖叫聲,給于智霖嚇了一跳。但就算心驚肉跳,他也得維持武術高手的冷靜,緩緩低頭問道︰「怎麼啦?」
「我的芭……芭比女圭女圭被砍頭了啦!」于凱兒哭喪著臉將她的新玩具舉高給爸爸看,可愛的芭比女圭女圭只剩穿著色彩艷麗衣裳的身軀,至于頭……
項知遠張口結舌地瞪著手中的小頭,那一雙大眼還瞪著自己;仿佛在控訴他殘忍的暴行。他又不是故意的,他、他、他……
哎唷!好尷尬。
「這個……師父,不好意思。」紅了臉的他干笑著捏起手中毛絨絨的頭,掐住一撮金色頭發,極盡所能不踫到這惡心的東西。把尸塊遞還給于智霖,但眼神怎麼也不肯看向害他丟足臉的沖天辮。
誰知道人沒抓到,結果拔掉芭比女圭女圭的頭……
「哇!笨蛋、笨蛋、笨蛋!」于凱兒眼見今天才到手的新玩具被這個壞哥哥用壞。」她嘟著嘴直罵。
「凱兒……」于智霖低聲警告她。
雖說童言無忌,可是項家少爺也是為了要救她的嘛!
他一直知道這個男孩人品不錯,要不是項先生只生了一個孩子,以後要他接管項家的事業,他還真想收項知遠做嫡傳徒弟呢 ∠鈧?恩詈詰牧撐游ぐ ∠職島 K?陝 餉詞紙盼蘗木熱四模拔夷睦銼浚課梗?悄闋約好煌訪荒緣爻褰??侵?洌?沂竅搿??被鵪?涎錚??納ゲ乓布喲罅恕 br />
他沒發現自己跟這個小女孩成了大家矚目的對象,氣得跳腳。
「說話會分叉。」于凱兒突然又出聲了。
「什麼?」他眼一瞪,嘴張了又合,只發出鴨子叫一般的嘎嘎聲。
她像是發現了新奇的大事,攀著父親的脖子,兩眼看怪物似的瞪著項知遠。「爸爸,他好厲害,說話的時候.聲音會又男又女耶!爸爸你不是功夫高手嗎?怎麼沒練到這麼厲害呀!」
于智霖一臉同情地看著氣煞的男孩,同時憋著笑教導女兒︰
「凱兒,那不是練出來的。」’
唉,男孩子在這時候總是最別扭、最討厭人家提起他的第二性征的,可是他直率又天真的女兒好像不太了解。
「童言無忌。」他低聲替女兒告饒。
「哼!以後不要讓我見到她!」又是一陣不堪人耳的破鑼嗓子。
「嗚……哇!」于凱兒竟哭了起來。
眾人一陣手忙腳亂,至于把小女孩嚇哭的禍首——
據說被父親罰一個月不許踫籃球。
炎熱的漫長暑假,這是他最痛苦的懲罰。
在蟬鳴悠悠的仲夏午後,他十四歲、她七歲,兩人從此結下了梁子。
依舊是同樣的烈陽和蟬鳴,時空卻在無聲中晃過九個年頭。
一個穿著T恤牛仔褲外加球鞋的女孩緩步走上山坡,嘴里還喃喃咒罵著路途遙遠什麼的。
于凱兒站在高大的鐵門前,一雙英眉緊皺著。
幾年前她來過這里,印象中好像沒有這道關犯人用的鐵欄桿嘛!
八成是要關住那個說話聲音會變調分叉,而且又沒禮貌的人用的。
她皺皺鼻子,伸手接了門鈴,同時仰著口淨的小臉,對牆柱上的監視器微笑,讓人看見她的笑臉。身為保全公司老板的女兒,她可懂規矩了。
「請問你是哪位啊?」悅耳的女人聲音,听起來通體舒暢。
「你好,我是于智霖的女兒,我來找我爸爸。」她也用同樣愉悅的聲音回答。
「喔!于師父啊?他和先生外出了,你可以先進來等他們。」接著鐵門從里面被打開。
越過記憶里的廣大草坪,她以為是小時候人矮腿短才會覺得項家大得嚇人,但現在……吁,她覺得已經足夠一天的運動量了。有錢人真是奢侈,放著這塊地,好當虐待人來用。
走到門前,她笑看著一名身材圓呼呼的阿姨在等她。她從阿姨臉上的神情猜出,她就是剛才和她對話的人。
「阿姨好。」
她甜甜的笑容馬上奪得李媽的好感。
乍看之下,她只稱得上「不差」,不過花點時間觀察她,就會發現她的活力讓人驚艷呢!她健美的身材和時下不運動的女孩子相比,健康多了。這大概因為她父親是武術高手,她也耳儒目染了所致。
「先進來吧!他們大概還要幾個小時才會回來,說不定你要留下來吃晚飯呢!」最好這樣,這屋子就兩個男人,生活挺乏味的。
「沒關系,媽媽已經猜到了。」于凱兒接過李媽的冰茶,輕聲道謝。
「你叫凱兒對吧?我還記得你唷!你現在幾歲啦?」把少爺氣的躲在房間里嘔了三天的氣,大家要調侃少爺時,都是拿這件事來氣他呢!
「十六。」她啜了一口冰茶,垂眼看著淺褐色的液體,剛被殘忍無道的太陽荼毒,她正需要涼快一下呢!
「有沒有交男朋友哇?」李媽笑容里有著難解的期待。
望著湊近自己的李媽,于凱兒微微皺眉。「呃……可是媽媽說我還小,不能交男朋友。」
所以嘍,學校有同學寫情書給她,她就只能拿來練劈空斬;有人當面跟她表白,她必須當場打擂台,贏她才可以和她交往。于是乎,目前她交過的男朋友數目為……零。「所以你就這麼听話啊?你媽媽會修理你嗎?」這樣的父母會不會管的太多了?「是啊!媽媽得過全國武術冠軍耶!連爸爸和她打起來的時候,都要讓她三分呢!」所以,她家最凶的是媽媽。
「這樣……」真是優秀的一家人。
「不然,我還想看看你跟少爺合不合呢!」李媽對這個小女孩很有好感,便自做主張了起來。
「他?那個說話跟鴨子一樣呱呱呱,又會變調分叉的那個嗎?」
凱兒表情怪異地皺了皺眉頭。
「呀……少爺現在說話不會了啦!」李媽笑得很尷尬。
「是嗎?」想想,好像國中那時的男同學們,說話都跟那個害她芭比女圭女圭身首異處的笨蛋一樣,她剛上國中時,還被嚇得好幾天不敢上學哩!
兩人一搭一唱,倒也聊得開心,直到凱兒忍不住喊餓時,在外頭待了大半天的三個男人終于回來了。
「爸爸!」她蹦蹦跳跳地來到于智霖身邊,對項兆廷打了招呼,卻故意忽略第三個人。
「你怎麼來了?一定是你惹你娘生氣,她趕你出門,對不對?」一頭銀發的于智霖只有在女兒面前顯露出他愛開玩笑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