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的笑意加深,聶雲歆柔聲代她回答︰「這非你所願。」
癌下俊美的臉龐,他用一個暖暖的吻挑起了她與他對那一個旖旎夜晚的回憶!
那惱人的別離啊!織就了一張相思的網,困住了他的魂魄,叫他日里夜里、夢里夢外,難忘她的容顏。
幾許情真、幾許夢連、幾許痴悵……想見卻又難見的渴望無時無刻不在糾纏著他,折磨著他,叫他欲痴欲狂!
愛戀地用他的唇去烙印記憶中的絕美容顏,一遍又一遍,任那熟悉的沁柔女兒之香環繞著他,將他帶入夢中。聶雲歆的手臂收緊、再收緊,似永遠不想放手般擁抱著佳人。
因為有她,他的夢無悔!
暗沉的夜色驀然閃起五色的彩光,天地在她眼中再非天地。細細喘息著,「鳳凰」偎入他為她而豁開的胸懷,心在旋轉,身也似在旋轉,而靈魂卻似在雲之巔。
有了他,那風花雪月的記事重新編成、細致書就。就連那夢,也再非舊夢!一切都打上了絢麗的色彩。消了她的魂,蝕了她的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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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的一聲哼煞風景地響起。
依舊擁著佳人,聶雲歆抬首、望著沉著冰塊臉走到近前的薩風,他一雙眉毛不悅地皺起。這個人就不懂得自我消失嗎?偏偏要站在這里壞別人的好事,真是不識趣。
「你們夠了沒有?」瞧薩風還問得理直氣壯的。
「當然沒夠。」故意示威似的多吻了一下佳人的面頰,聶雲歆的笑容中多了一抹邪氣,「這是我與可羽之間的事,哪輪到你來管?」
眸中煞氣閃爍,薩風怒火狂升。這小子他怎麼越來越覺得礙眼了?
看著薩風氣惱的模樣,聶雲歆更覺得好笑,「我不只會同可羽親熱,而且我們很有可能發展為情侶。」他有意氣薩風,「我知道你現在很羨慕、更嫉妒我的幸運。不過這種幸運你是沒福擁有了。」
「鳳凰」忍不住輕輕一笑。聶雲歆怕是世上最懂得撩撥別人怒火的人了,她自己也不知多少次被他氣得火冒三丈,不過偏偏又舍不得砍他。眼下這個薩風嘛!她本著良心和道義的原則,對他寄上一份同情,希望他別活活被氣死就好。
深深吸了一日氣,薩風開始考慮要不要不理腕上的傷,先宰了這小子再說。可是當他接觸到「鳳凰」那雙銳利的美目後,他立即將腦中那不成熟且不理智的念頭剔出。再拼一次兩敗俱傷不值得,他情願再找機會。不過——
眼下,他似乎不應該叫聶雲歆太好過了。唇邊牽起惡意的笑容,薩風不理聶雲歆,轉而望向「鳳凰」。「堂主!」他抱拳,「請你多加考慮薩風的求婚,薩風這就回‘籌日組’,哪怕是等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也要等到堂主允婚的那一天。」
生怕這一篇「情意綿綿」的求親台詞不夠爆炸力,他又加了一句,「你我知心即可,不必在意這姓聶的小子。」然後就施施然地走了。
他在說什麼?想陷害她嗎?「鳳凰」听得啼笑皆非。回首,正迎上聶雲歆壓抑的俊容、含蘊著危險的眸子。
「我沒有答應的。」她輕輕的解釋。只因不想讓他誤會。
「我知道。」聶雲歆心中不平靜極了。他明明知道這是薩風有意挑撥,可是還是忍不住要慪氣。地老天荒,海枯石爛?這本應是他對可羽說的,那薩風怎麼可以搶先?難道他這死對頭也想躋身情敵之列,在他與可羽之間的情事上插一腳嗎?這怎麼行?
抬頭,他正窺見數條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修車廠四周,不用想也是「天婁門」警覺不對勁,再次殺回來。
轉眸望著薩風還未離開視線範圍的身影,聶雲歆的俊臉上泛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你在想什麼?」離開了他的懷抱,「鳳凰」看著他的笑,越看越覺得他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在想……」他的眼眸靈活地轉了轉,才接著說下去,「我好像沒有必要救薩風。」現在,他最有必要做的是「落井下石」。
「什麼。」「鳳凰」沒有听明白。
不等她明白,聶雲歆已扯著她的手,拉著她後退。順手從廢車中撿了一個擴音器,他開始大喊︰「諸位‘天婁門’的朋友,方才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根本沒有警察的。薩風就在前面,要砍他的話請繼續,千萬別對他客氣。」說完,他抱起「鳳凰」,飛快地逃之夭夭。
被擴音器擴大過的聲音傳遍了這座廢棄修車廠的每一個角落。第一時間發現薩風的天婁門頭目只猶豫了一秒鐘。今夜伏擊「斂風堂」與「籌日組」兩大龍頭不成,趕明兒說不定薩風與「鳳凰」會聯手尋「天婁門」的霉氣。他絕不能讓這種危機發生,所以要不惜一切、先解決了薩風再說。
想到這里,他果斷而堅決地下令,「殺!」
「聶雲歆!」薩風只來得及喊出這個讓他切齒痛恨的名字,槍聲便向這邊響過來,讓他陷入拼命逃亡的噩夢之中——
第五章
晨光始綻之際,「鳳凰」隨著聶雲歆來到了郊外的一幢小木屋中。
將佳人安置在木床上,聶雲歆找來藥油、為佳人揉開被薩風一只鐵膽打中的淤血。
垂首看著他,「鳳凰」忍痛皺眉,「你這樣弄恰當嗎?」她懷疑地問。不過就是腫了嘛!鼻頭又沒斷,讓他自告奮勇地這麼一治,怎麼會這麼痛?
「你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水平。」他頗為自滿地微笑,「可羽,為了給你增加點信心,我就老實告訴你吧,我在英國讀過醫藥學。」
「我以為你讀的是電腦專業。」「鳳凰」至今還記得他那做電腦駭客的本事。
「我是讀電腦專業啊!」他抬頭,沖她一笑,「醫藥學只不過是一時興起,學來玩玩罷了。」瞧著佳人臉色有點兒發青,他趕忙又補了一句︰「但對付你這點小傷,我所學的絕對綽綽有余。」
什麼綽綽有余?她那只被他弄得痛得要命的腳,它正在告訴她,他在醫藥學的造詣是多麼的淺薄。罷了!看在他那麼用心盡力的份上,她也不計較了,只是——
「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里來?」「鳳凰」滿懷疑惑地問。打從他抱起她出了那廢棄的修車廠後,便被他塞進車子,直接出了九龍城。他甚至沒問她想去哪兒,太過分了。
將佳人縴美的足踝敷上藥膏後,聶雲歆用紗布包扎停當,而後起身,「好了。」
「我在問你呢!」「鳳凰」嗔怒著說。
伸手牽起了佳人的一縷發,放在唇邊。他那俊逸的容顏露出一朵魅惑人心的笑,「只有這般幽靜、清雅的所在,才適合你我。」
「鳳凰」皺眉,「這話我怎麼听怎麼像哄騙無知少女上勾時才說的。」
笑容僵在臉上。聶雲歆緩慢地眨了眨星瞳,「怎麼會呢?」揪著心坎,他神情哀怨地道︰「想我一番發自肺腑的愛情感言,才剛開了個頭,就被你下了這種評語,實在是——」伸手牽過衣袖作拭淚狀,他接著說下去,「太。太讓我傷心難過了——」
「等一等。」「鳳凰」忍不住開口打斷。
他就知道佳人舍不得他難過嘛!「可羽你是不是想安慰我?」雙眸粲亮地,他說︰「你千萬不要太同情我喲、千萬不要。」只要讓他抱抱、親親就行了。
修長的玉手伸出,抵住聶雲歆的胸膛,阻止他就勢靠向她的舉動,「聶公子、聶同學、聶大少爺,你是不是靠得太近了?」她想說的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