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喜歡京維瑟?」
「他這樣的人,很容易讓人喜歡上吧!」夏植茵半垂著頭微笑道。「但是一開始,我並沒有喜歡他。」
「一開始,我一直秉持苦不靠近、不接觸的原則,沒有很在意他,也不覺得他有什麼好,暗自想要和他劃清界限、拉開距離。」可惜京少爺顯然不樂見,無論如何都要和她有所牽扯,這一點,是他主動。
「我跟他或許有緣分,不管這種緣分是上天注定,還是蓄意人為。我想沒幾個人能抵擋京少爺的魅力。」盡避她每次都會睡著,但心里的波動,她很清楚。「當他開始講自己的理想時,我便漸漸想要了解他,就開始有了喜歡的火花。」
喬恩注視著她的表情變化。她的目光投射在地上,如柔和的銀月般皎潔明亮,說話時,她的臉上不再是憨笑,也不再是傻氣,而是氤氳著恬淡聰慧的氣息。
夏植茵的唇角微微上翹,顯露發自內心的好心情。就算是親身父母,就算親近如她,夏植茵也沒有在他們面前,表現過這樣的情緒。
京維瑟,讓她打破了界限和原則。
「似乎就是這麼自然。」夏植茵說完最後一句,抬頭看向喬恩,卻見她一臉驚訝。「喬恩被我的話嚇傻了?」
「不,只是茵從來沒有跟我講過這些,有些吃驚。」
「我自己也感到很驚訝。」夏植茵打了一個呵欠,眼皮也變得沉重。「喬恩,我想睡了。」
「茵……」喬恩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她已閉上雙眸,沉沉睡去。
茵進入睡眠的次數越來越多,睡著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而醒著的時間……夏喬恩皺眉看著她,不可能一直拖下去,遲早要接受醫生的意見。希望不會出事……
「這就是傳說巾的太和院……」夏植茵有些好奇。
「你不是已經跟夏喬恩來過了嗎?」他牽著她的手朝一樓的一間屋子走去。
夏植茵四下張望了一番。「那個……上次好像睡著了。」那時迷迷糊糊的,她什麼也沒有看清。
「有點像鬼屋吧?」京維瑟故意將唇湊到她耳邊輕聲說著,嚇了她一跳。
夏植茵一回頭,便看見他恣意開懷的笑容。他的笑臉帶動了她的情緒,心情也跟著愉悅飛揚起來,不由自主也笑得很幸福、很開心。
忽然,他欲推開門的手倏地停在半空,與此同時,前進的腳步也頓下,眉梢輕揚、若有所思地瞥著門板。
「怎麼了?」夏植茵有點疑惑地看向他,只見他的笑容更加詭異。
他沒有說話,手也沒有再踫觸門上的任何一處,但她卻驚奇的發現,他的手仿佛具有某種神奇的力量,那扇門已經緩緩地自行打開。
喔!差點忘記了,京家是太和國神能一族,據說是天賦使命,具有神秘莫測的力量。京少爺的力量,大概只比那個神能之尊的海皇弱一點點吧……夏植茵還在亂想,便感覺到他拉著自己後退了一大步。
接著又見他拇指、中指一彈,隨著一道清脆的彈指聲,門一下子大開,讓她瞠目結舌的是,「嘩啦」一聲,「傾盆大雨」從上而下,有幾滴水花還濺到了鞋上。
如果沒有避開,他們現在下知道會有多狼狽?想到這里,夏植茵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海言悅,你的游戲為什麼還是這種小兒科?」
京維瑟的嗓音隨之傳出來,听起來慵懶而舒緩,但夏植茵卻愣了一下,她靠他這麼近,她可以听出他聲音中暗藏的喜悅。
海言悅嗎……眼楮微微眯了一下,夏植茵的眸光變得迷離。
「我是不想波及無辜,若是只有你一個人,下的就不是水而是冰羅!」屋子里傳出一道清亮的女聲。
京維瑟不知是忘記了,還是因為別的事而忽略,竟然自顧自的走了進去,沒察覺自己松開了握住她的手。
夏植茵失措地呆愣在門口,一動也不勁,完全失去反應。
京維瑟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回頭想將夏植茵拉進來,卻錯愕地愣了一下。剛剛那一秒,茵的眼中閃過的,竟然是讓人覺得淒涼茫然的神色。
「茵?」京維瑟輕輕地喚了她一聲。他想他應該是看錯了。
夏植茵慢吞吞地走了進來,神色已恢復往日的憨直。
他想,剛剛應該沒發生什麼事吧?
夏植茵一走進去,便看見房內的一男一女。男的身著華麗尊貴的制服,面容俊美,有一雙深藍色的冰瞳,連肌膚都如冰晶般透明光滑,渾身散發著王族的貴氣,嚴厲而讓人不敢正視。但當夏植茵看向身邊的女孩時,她可愛的模樣會讓人氣息隨之融化,想要寵愛她。
「言悅,神能不是讓你這樣用的。」
「沒關系,小京他避得開。」
海言悅的眼中閃過狡黠的眸光,沒有能充分反射凌厲之光的黑框眼鏡做道具,害她的眼神都不夠傳神,眼楮眨得有點痛苦。
夏植茵有些迷惑地打量她,如果她是海言悅,那麼上次那個帶著一副黑框大眼鏡、頂著雞窩頭的人又是誰?
夏植茵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她有一張明亮而秀氣的臉龐,表情生動豐富,笑起來讓人感到開心舒服。身材縴細,長及腰的頭發綁成了兩根蓬松的辮子垂在胸前,很可愛的一個女生!
她打量海言悅的同時,言悅也在看她,看著看著,便三兩步沖到夏植茵面前。
「你的樣子好像洋女圭女圭啊,臉圓圓的,眼楮還這麼大,最重要的是皮膚白白女敕女敕,還有一頭卷卷的短發!」海言悅伸手想要模模她的臉。
讓眾人吃驚的是,夏植茵一反常態的後退了一步,有些戒備地躲開她的手。
言悅愣了一下,不只她,京維瑟也很奇怪夏植茵的反常,正準備詢問時,卻突然看見夏植茵抬頭看向言悅,露出憨憨的大笑。
「你突然沖過來,嚇了我一跳。」夏植茵笑著解釋,笑眯的眼看不清神色。
「說過多少次不要這麼莽撞。」宮少卿立刻敲了敲言悅的頭,後者一個勁地點頭道歉。
「小京,她是……」海言悅有趣地打量著夏植茵。她可沒有忽略,剛剛那一瞬間,這個看似笑容滿面的女孩對自己的敵意。
「茵嗎?」京維瑟轉頭看著夏植茵,一只手覆上她的發頂。「我們在交往。」
「你好像是在跟我炫耀喔。」海言悅若有所思地睨著他。
「小子你是炫耀你有洋女圭女圭女友嗎?哼!我家冰山可是打敗天下無敵手!」
「言悅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枉費你跟在宮少身邊這麼久,連一點沉穩氣質都沒有感染到,你果然還是無可救藥。」京維瑟調笑著取笑她。
「說我的時候你先檢討自己吧,論墮落懶散,你京少爺也不會輸給我啊。不知道是哪個家伙最喜歡要見色忘友的損招,整天流連花叢。」海言悅的話也很毒。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听似針鋒相對,卻不可忽視其中深厚的情誼,若是沒有以此為基礎,對彼此有足夠的了解,斷然不可能隨心所欲說出這些話。
「要說見色忘友,言悅更有資格,宮少的絕色是太和國數一數二的,不知道是誰像黏蟲一樣整天黏在人家身上,寸步不離的?」
海言悅不屑地冷笑,在瞄到他脖子上的項鏈和指環時,笑得更是陰險。「我是黏蟲,那你還帶戴黏蟲送的生日禮物?而且還一戴就是十幾年都不拿下來喔……」
她的話使一直站在一旁、安靜不出聲的夏植茵,渾身顫抖了一下,只是正專心「對抗」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