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語氣、那神情,好像她會吃了他似的!舒波起咬咬牙,長腿抬起,踹向樊雲歇的,「要不要走了?」
「哇靠!你媽生給你一雙長腿,是要拿來踢人的嗎?」
「知道就好!」她揚起拳頭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的拳頭也很重!」
「我踹人也很高竿喔!」他嘿嘿賊笑,「單手掐死你也很容易!」
「你現在是要跟我打架嗎?」他其實是要把她叫出去單挑吧!
「沒有啊,我是真的要帶你去看醫生。」他又一轉為人畜無害的無辜臉龐。
這人的臉皮是橡皮做的吧,表情變化多端,該不會真的是在演舞台劇的吧?
樊雲歇順手將大門帶上,「搭我的車吧。」
「你有喝酒。」酒駕是不對的。
「對喔,我忘了!」樊雲歇一拍不中用的腦袋。
「我開車好了。」
「你是要看病的人,萬一中途意識不清,我不是小命跟著沒了?」他一臉驚惶的望著她,嘴唇還抖的咧。
他這個人有沒有正經的時候啊!
舒波起白了他一眼,「叫計程車總可以了吧。」
「好啊,要救護車也行。」
「不過點小傷,不需要叫救護車。」
「啊!」樊雲歇突然拍掌,「我想到我有個朋友是醫生,直接叫他幫你看,不用付錢。」
「隨便。」怎麼說都好,她疲于應付他了。
「那請這邊走。」樊雲歇開了隔壁大門。
「這里?」她驚愕。
「對啊,是這里!」他拉拉微松的領帶,「真巧,我剛好是個醫生,還是急診室的。」
「啊?」舒波起一臉不敢置信。
「不像?」
你不是演戲的嗎?大張的嘴傳達無聲的問句。
「呿!」樊雲歇用力按下屋內的燈,「給我去那里坐下。」
「哪里?」舒波起望著一片凌亂的客廳,「有可以坐下的地方嗎?」
看得出來他的確才剛搬進來,還有一堆行李紙箱未拆封,桌椅上都置滿了物品。
第2章(2)
樊雲歇豪爽的將沙發上的東西推開,「這不就有得坐下的地方了嗎?」
舒波起有些不安的坐上沙發,心想不知這凌亂的屋子會不會跑出什麼蟲啊、蜘蛛啊、蟑螂啊等可怕生物。
「等我一下。」樊雲歇走進房間,過了一會兒,手上拿著听診工具出來。
「你該不會都在家里玩醫生的家家酒吧?」醫生得敬業到連家里都擺工具嗎?
「哈哈!」樊雲歇又笑了,「有時我朋友身上有小毛病,就會找我看,有問題才上醫院,沒啥問題就回家休息喝開水,方便得很。」
這一點都不方便吧!舒波起想。
如果有人三不五時利用職務之便,要求她看診,她一定會覺得煩死了。
「好,把你的嘴巴張開。」樊雲歇手拿著小手電筒,跟壓舌棒命令。
素來大剌剌,也沒什麼好顧慮的舒波起豪爽的嘴巴大張。
「這一次好乖喔!」瞪著拿壓舌棒的手,要不是怕那棒子戳傷了喉嚨,她一定會直接咬斷他的手!「好,醫生叔叔看看喔……」
他還真的演上癮啦?該不會他根本不是醫生,這些東西真的是扮家家酒用的?
「嗯……有一點點紅腫,不過應該沒什麼關系,回家多喝點水就好。」他移走壓舌棒。「如果還會疼的話,家里有沒有止痛藥?」
「有。」她點頭。
「那就吃點止痛藥,有問題再來找我。」接著,他起身,大手撫向她的後腦勺,「會痛嗎?」
「嗯。」他的手果然夠大,後腦勺整個在他的掌握之中。
當他診察她後腦勺的情況時,舒波起的視線無可避免的就落在敏感的部位。
還好他的襯衫夠長,要不真的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除了痛以外,有沒有頭暈、想吐、視力模糊、無法集中注意力、耳鳴等狀況?」
「沒有。」
當他的手離開疼痛的區域,揉向其他地方時,感覺好極了,害得她更困了,好想直接頭一歪,靠在他懷里夢周公去!
撐著點啊!舒波起!她用力眨動眼楮,強打精神。
頭歪時靠的地方可是很敏感的,她不想被當成跟秦展顏同一國。
「那就好。」樊雲歇松了口氣,「你回家多休息,不要做任何劇烈的運動,萬一我剛剛說的那些情況發生,就趕快打電話給我。」
他在舒波起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硬攤開了她的手心,抽出襯衫上的鋼珠筆,以牙齒拔掉筆蓋,寫下十個數字。
「這是我的手機號碼,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打這支電話。」
「喔。」舒波起看著掌心上頭的藍色數字,心想她竟然有了他的手機號碼?
「換你。」他將筆交到她手上。
「換我什麼?」
「換你寫你的手機號碼,萬一你意識不清無法打電話,至少我還可以打電話給你。」
「可若我意識不清,也沒辦法接電話吧。」他不覺得他說的話有漏洞嗎?
「如果你沒辦法接電話,就表示你意識不清,我就會過去救你!」他笑得志得意滿,「好主意吧!」
好……好爛的主意!都意識不清了,他怎麼能知道她人在哪?
這個醫生是書讀太多,還是剛才爬牆被頂樓的強風吹壞了腦子了?還是她踹壞了他的小頭,就連大頭也一塊遭殃了?
「快寫啊!」大張的手掌湊得更近。
不寫應該會被「盧」到天亮吧!
初初認識,她就曉得他的「盧功」驚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舒波起翻了翻白眼,心想留個電話也不會怎樣,就大方的在他手上也寫上自個兒的手機號碼。
「很好。」樊雲歇笑看手上的數字,「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家就在隔壁。」她指指右手邊。
「萬一你一出我家大門就昏倒了,沒人發現怎麼辦?」樊雲歇語氣嚴肅得好像她身受重傷,「我答應你的室友平安送你回去,你不想讓我言而無信吧?」
「好好好!」她真的累了,隨便他想怎麼演都行啦!
回到家門口,舒波起才發現竟忘了帶鑰匙,按了門鈴,開門的是向非萼。
「回來了,這麼快?」向非萼訝異。
「因為……」這個人只是把她叫過去玩醫生游戲!
「醫生說不要緊,所以檢查一下就回來了。」樊雲歇笑道。
丙然是演的吧,所以不敢說實話。舒波起暗啐了聲。
「你們慢聊,我回房睡覺了……」她跨進玄關。
「你早點歇息,有什麼事再聯絡我。晚安了。」這句話樊雲歇完全收起夸張的姿態,語氣很溫柔。
「晚安。」舒波起抽了下嘴角,隨意擺了擺手,與滿肚子困惑的向非萼走進屋內。
「你們真的有去看醫生嗎?」才不過短短十分鐘的時間,除非診所就在隔壁,但她們家附近沒醫院啊!
「有……」舒波起的尾音拖得長長的。
「看哪的醫生?」
「他。」
「他?」
「他說他就是醫生。」
「啊?」向非萼美眸瞪大,「那他剛才干嘛不說?」
「我怎麼知道?」舒波起聳聳肩。
「那你有檢查嗎?」
「有啊!他家有一些基本的東西,所以就在他家看診了。」
「你去了?」
「對啊!」舒波起點頭。
「沒事嗎?」
「會有什麼事?」
「我怎麼覺得……那人居心不良?」向非萼越想越怪,「好像他是故意把你帶回家的。」
「你想太多了啦!」舒波起聞言想大笑,但胸腔才鼓動,頭就疼,只好忍下來。「第一,我跟個男人沒兩樣,屋內有五個女生,要騙也不會選我,更何況他剛才也被我踢得很慘,膽子再大也不敢找我下手吧。」就算想使用也應該被她踹得起不來了!「第二,他真的就只是檢查而已,就連藉檢查之便的毛手毛腳都沒有。」除了他要寫電話時踫到了她的手,不過這應該還不到性騷擾的程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