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電視連續劇看太多了,是不是?這年頭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對一個白痴感興趣好嗎?尤其是一個很忙的正常生意人!電視里那種傻里傻氣、裝可愛、惹麻煩,還會有人愛的笨女人,是天方夜譚,你多勸勸身邊的女人,想要飛上枝頭就先讓自己聰明一點,裝天真無邪是白痴的行為!」他咬牙,貼在她的耳畔低聲的說。
她暗暗推測,這男人已經忍很久了,從剛剛到現在都看不出來呢。
「哼!當初你是這樣說的嗎?當初你說的是要娶回家的女人就要心地謙遜恭良、個性溫柔婉約,雖然笨手笨腳,但是討人喜歡,外加賞心悅目。」
罷好都是她沒有的優點!
但她可是他表白失敗的高中同學兼過去的助理,要能保持在他身邊還心地善良的話,那她不是瘋了,就是病得不輕!
媽的,這女人什麼鬼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深吸一口氣,再朝她黑亮亮的小腦袋瓜吐氣,卻不再多說一個字,他剛剛閃過的念頭是什麼?是什麼?
要她回來上班?
罷剛國術館的藥味讓他昏頭了嗎?
她頭腦清晰,處事得當,條條有理,從不出錯!可是……
可是什麼?
他就是有辦法氣走她,連同自己也氣到差點腦充血!
她感覺頭皮一陣涼。
這麼氣喔。
養采衣縮縮脖子。
既然他不喜歡,那就不提小助理了。
雖然她腳踝的抽痛稍稍減輕,但輪椅還是平緩的前進中。
「那……請問一下,你買東西就一定要我這個殘障人士陪你嗎?」
「因為我怕我挑的樣式不合你的意!」
懊死的,他干嘛不把她直接載回家,讓她面對她的未婚夫及未婚夫的親朋好友,讓他們吃掉她算了。
養采衣挑高眉頭,「你……你要買東西送我啊?」這個賊狐狸的葫蘆里在賣什麼藥呀?
「你想得美!」
哼!養采衣皺皺鼻子。每次他送女人禮物,多少銀兩都願意花,她好歹也是他的高中同窗耶,這麼小氣!
他推著輪椅轉個彎,在內衣專櫃前停下,她終于知道他葫蘆里在賣什麼藥了。
「我……」她差點跳起來,直接用受傷的腿踹他兩下。「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斑中時他說過的那句讓她至今仍心痛的話又浮現腦海。
「你的胸部不是我要的size。」
「什麼?」
「乖,采衣,上課了。」
「什麼?」
「什麼?」他沒听清楚她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是哪國的話。
他回答「什麼」?!他回答「什麼」!她要不要回他「乖,炎譽,下課了!別鬧了」?
「我說,你帶我來這里干嘛?!」她會在這兒讓他知道她的size,就是豬八戒投胎!
「你目前有家歸不得,不只內衣、內褲,你還要添購更多換穿的衣服。」
這王八蛋!他竟然把內衣、內褲說得好像來碗面一樣輕松自在!
見她不動如山,他像貓聞到魚腥味,喜孜孜地彎腰看著她,嘖!佳人的女敕臉已經從粉紅變成深紅,只差沒冒煙。
「怎麼?害羞?」他熱呼呼的氣息全噴在她臉上。
「滾……」
她還來不及將心中的咒罵說出口,專櫃小姐已經笑吟吟的迎了上來。
「啊!小姐要買內衣嗎?我們為了慶祝情人節,有個特惠專案,買一套內衣送一張模彩券,最大獎是免費招待住度假飯店。」
又是情人節?!
「不要。」
「好。」
他們兩人異口同聲,答案卻是截然不同,讓和藹可親的專櫃小姐笑了出來。
「小姐,別害臊啊,你男朋友很體貼呢。」
「他不……」
「請拿32A的內衣讓她試試。」
轟!
平地一聲核彈響,轟得養采衣差點一拳揮向他那張嘴。
「我32C!」
媽的!這男人的眼力這麼差,還說什麼換女人像換衣服!
「小姐,我看你應該不是……」專櫃小姐專業的眼光除了看胸部精準外,看客人的臉色也神準,在女客人極難看的臉色威嚇下,遲遲不敢說出正確的尺寸。
般什麼呀!現在是幾月幾號啊?幾時情人節怎麼沒人通知她啊?!還是天要亡她嗎?每逢情人節,她就要和胸部還有駱炎譽扯上關系嗎?
她強忍住在內衣專櫃前面仰天狂吼的沖動,轉頭用惡狠狠的眼神「凌遲」駱炎譽這王八蛋。
「不然你長大了?」駱炎譽一臉無辜的說。
養采衣只能冒火的對他勾勾手指頭,他無所畏懼的彎腰貼近她。
「你怎麼不去死啊!?」她咬牙切齒的說,熱呼呼的氣息噴得他耳朵癢癢的。
「哈哈哈……我到寢具區逛一下,你……」他抬頭看向專櫃小姐,「麻煩請拿32C的內衣讓她試試……」
說完,他大步離開。
听著那個痞子刺耳的笑聲,直到看不見他的背影,養采衣才泄了氣似的對上專櫃小姐的眼。
「小姐,那我拿32C的內衣讓你試試。」
「32B。」養采衣不情不願的開口。
「啊?」
啊什麼啊?!
32B很雄壯威武了,好不好?
第四章
二月天涼如水,時針直指著七,駱炎譽深知不出半個小時,他的手機會如機開槍般響起,母親大人正在餐廳等他,他是沒差,但身旁這個嘴硬的女人實在太難溝通了。
「不然你還有什麼選擇?」他在自己家樓下的停車場問這個蠢問題已經問了不下十次,這女人不是姓盧就是姓番,她根本不姓養!
說實在的,性癢還好解決,不過若是讓她知道他自從她說出「我姓養」這三個字之後的想法,她可能會直接拿機關槍掃射他。
男人果然與女人聯想的範圍天差地遠,她永遠不會知道,他要她接電話的每一個下流想法。
「駱先生!駱炎譽先生!我當你的助理兩年,你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有一個家族產業叫灣星飯店吧?!地處台北市中心,交通便利,四通八達,去年還榮登情人節票選最佳情侶情人夜第一名,你讓我去住那里是會怎樣?!」
「你付不起最便宜的房間費用。」這是個嚴肅的理由,但最嚴肅的理由他死都不會告訴她。
「你不是要當好人?你知不知道好人做到底的道理?」
他咬緊牙關,以免不小心當狗咬人。
「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剛剛就應該左轉送她回家。
「你怎麼可以讓我一個單身女子借住你家?」
「不然你要住哪里?」第十一次!他再說一次,就直接改名九官鳥。
「你已經問我很多次了!」
媽的!
他熄火,開門,下車,關門,再開門,將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女人拉出來,然後在下一秒抱起她。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
她略微拔高的聲音在空曠的停車場回蕩,不知情的人听了還以為有人要強暴她。
他只好吻住她。
沒錯,是只好。
「嗚……」
他他他他……她她她她……
被吻得措手不及,慘的是她還被抱在他懷里,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掙月兌。
她昨天才決定逃婚啊……她不宜……
小手緊握很想往他胸前背後槌去,可是他霸道的氣息讓她槌沒幾下便緩緩酥麻,無力地拉扯他刺人的短發。
很沒用,她知道。
他壓低身子吻她,腳還是不停的往電梯走去,吻她是緩兵之計,縱使這滋味甜美了些。
二十六樓的電梯來得很慢。
很慢。
慢到這個吻已經超過太多「只好」的成分。
她細女敕的手指插進他的發里,把他壓向自己的唇瓣,直到電梯的當聲響起,她都還在他的舌尖下跳躍不已,這個「只好」的吻變得燥熱難停。
他抱著全身火熱滾燙的她進了電梯,熱辣的喘息聲在密閉的空間里回蕩,加快彼此的心跳,他听見了,她同樣也沒有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