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秋純是沒有大笑的心情,但是她笑得東倒西歪,笑出了眼淚。「誰告訴你這些的?」
「刑淑依。」
「她說他們是戀人?」
「他們不是嗎?〕
「我肯定不是!」她還是笑得有些止不住。「我相信刑淑依愛石瑞剛,石瑞剛也愛刑淑依,但絕不會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愛,孝凱!你錯了!」
「刑淑依為什麼要騙我?」他憤怒的說。
「你又為什麼要在乎?」她玩味的眼神。
寇孝凱說不出來了,他也解釋不出他對刑淑依那種微妙的感覺,就像秋純對石瑞剛那樣,他們四個根本不該拆開再湊對,如果他和秋純,石瑞剛和刑淑依,這一切都會簡單而且完美多了,但事實不然。
「孝凱!我們該怎麼辦?〕
「我們?」他不懂。
「對!我們!」她一個憂傷的笑。「我相信你也無法置身事外了,如果我沒猜錯,你和我有同樣的困擾,歡迎加入!同志!」
這個宴會是企業界一年一度的大事,除了交換一些商場上的消息和聯絡感情之外,今晚最熱門的話題足那個代理權,因為在下周揭曉,所以討論的氣氛更加的熱烈,真是「人人有希望,但是個個沒把握」的樣子。
韋秋純陪著父親一塊出席,他們父女是這個宴會的一大焦點,韋大鵬因為退出了代理權之爭,引起大家的猜測,而韋秋純成為焦點則是因為她身上那襲黑色瓖著金邊的超短連身禮服,好像她不穿則已,一穿就要一鳴驚人似的,而她也的確有這個好身材。
「秋純!老爸得看牢你了!」韋大鵬有著一份做父親的驕傲,在場沒有任何女人美得過他女兒。
「你不是希望我快點嫁嗎?」她撒嬌。
〔希望和事實有距離。〕
「那我可以不嫁了?」她欣喜若狂。
〔秋純!睜大眼楮!」他潑女兒的冷水。「在場有很多條件不錯的家伙,看到了中意的,朝爸爸使個眼色。〕
〔爸!你當這里是丈夫拍賣場嗎?〕
〔秋純!說話之前先想想!〕
「是你讓我有這種感覺!〕
「我們先找位子坐吧!」他們正要找位子時,在他們的身後卻有了一陣騷動,他們父女同時的回過頭去。
只見石瑞剛手挽著一個絕色美女,蒲灑、從容的走進會場,即使臉上有著瘀青,走路遲緩,他還是那麼的帥、那麼的英俊,有種君臨天下的氣勢,相形之下,他身邊的那個美女,倒成了他的裝飾品似的。
韋秋純有些看呆了,她的反應並不足為奇,在場的所有女人都幾乎和她是相同的反應,她們都希望自己能取代那個絕色美女,但是韋秋純有一股驕傲,她絕不會和其他的女人一樣,收回視線,她望著她父親。
韋大鵬也正看著她的女兒。「我沒料到他敢來,不過你和他要保持距離。」
「爸!不用你叮嚀我!」
「我是當真的!〕韋大鵬正色的說。
「我也是!」她的神情一樣的認真。
「那小子和我之間的帳還沒有完!」
第八章
依戀
石瑞剛也看到了韋大鵬和韋秋純,事實上光是韋秋純身上的那套禮眼就令人不敢逼視而且目不轉楮,她比他記憶中的更美,雖然離上一次的見面只有三天的時間。
他挽著他的女伴依莉莎,她是中日混血兒,剛由日本來香港度假,是他生意上一個朋友的女兒,他一方面是盡地主之誼,一方面是向韋秋純示威,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出席這個宴會,但是有備無患。
「依莉莎!我們到角落—點的桌子。」
「為什麼?」她有些天真的間。
「坐角落才能看到全場。〕他簡短的解釋。
依莉莎點點頭,她也懂客隨主便,反正只要是和石瑞剛在一起,坐在哪里都一樣,而且坐角落有角落的好處,可以好好的談心,也可以避開會場這些女人如狼似虎的目光。
他們一起走過韋大鵬和韋秋純的桌子,兩個男人交換了外人所不能懂的眼神,韋秋純則把視線望向前方,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到了角落的一張空桌,他體貼的替依莉莎拉開椅子。「晚餐是采自助式的,你想吃什麼就自己去拿。」
「我們一起去。」
「你先去拿,我還不餓。〕
「那我隨便替你拿點什麼?」她急于討好他。「有沒有你特別愛吃的?」
「晚點我再自己去拿。」
依莉莎告誡自己不能嘮叨,不能羅嗦,男人最討厭這種女人,所以她放下皮包,優雅的起身,自己走向放食物的長台。
她一走,石瑞剛就可以毫無顧忌,放心大膽的打量韋秋純。韋秋純並沒有去拿東西吃,她喝著桌上的白開水,有些心神不寧,韋大鵬則轉過身和隔桌一個和他同輩的人在聊天。
石瑞剛想直接就走過去找韋秋純說話,但是他知道他這麼一做,一定免不了引起一場風波,他可以等,他可以忍,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可以單獨和她說話的機會。
好像回應他的注視似的,韋秋純也看向了他的方向,兩個人無言的注視著彼此,霎時這整個會場好像只有他們兩個人似的,他們的目光和眼神是那麼的旁若無人,是那麼的毫無顧忌,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不再重要。
直到依莉莎回到座位,他們兩人才收回視線。
「你在看誰?」依莉莎有些嫉妒的問,她不想表現得像個愛吃醋的女人,偏又她忍不住。
「沒有。」
依莉莎立刻環視全場,想找出是哪個女人引起了石瑞剛的注意。
「吃吧,依莉莎!別浪費精神。」他的口氣中有不容違抗的強硬。
依莉莎只好像個鬧脾氣的小孩,拿起刀叉,泄憤似的吃著她拿的東西,她希望他能哄哄她,但是他沒有這麼做的意思,她知道他的心已經不在這里。
看到韋秋純起身,而且是朝洗手間的方向,他也立刻行動。「我去一下洗手間。〕
「你——」
「我馬上回來!」他頭也不回的走。
韋秋純並不是真的想上廁所,她只是想躲到化樁室喘口氣,平復一下她的情緒,她告訴自己她一點都不吃醋,就算今天石瑞剛是帶著茱莉亞羅伯茲或是麥當娜來,她都不應該有任何反應。
她沒資格反應!
那她這會兒到底在氣什麼?
幸好化樁室沒有其他的人,所以她可以好好的由鏡中打量自己,這是一張有嫉妒、有醋意、有傷心的臉,如果和石瑞剛來的人是淑依,她可以微笑的上前去和淑依打招呼,現在她卻只能一個人躲在化樁室里生悶氣。
听到開門聲,知道有人進來,她立刻一整神色,但是接著她又听到了一聲門上鎖的聲音,正準備看個究竟時——石瑞剛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
「你的膽子不小,這里是女化樁室。」她該知道只有他會有這種行為。
「我一直好奇你們女人的化樁室是什麼樣子。」他故作風趣的四處看了看。
「我現在知道了。」
「那你也可以出去了。」
「我們還沒說上幾句話呢!」
「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他笑了笑,在化樁室里的椅于上坐下,也只有在五星級的豪華大酒店里,化樁室才會比一般家庭的客廳還豪華、還舒適。他拿出了打火機和煙,朝韋秋純做了一個詢問的手勢。韋秋純搖了搖頭。他倒是很有禮貌的把煙和打火機收回口袋內,門上傳來有人旋轉門把卻不得其門而入的聲音。
「有人要上廁所。」她說。
「這酒店多的是洗手間。」他並不在乎。
「你要說什麼?〕
「你這件禮服很漂亮、很出色。」他從頭到腳的把地看了個夠。「我不知道你有這麼好的身材,看慣了你穿牛仔褲和大毛衣,很難想像你在毛衣和牛仔褲之下,是如此一流的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