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不要走!」她咽下驕傲,開口向刑淑依求救。
「淑依!別埋她!〕
刑淑依沒有第二個選擇,給了韋秋純一個不會有事的表情,她離開了房間。
韋秋純首次嘗到了孤立無援的滋味,她父親有鑒于現今社會的混亂和治安不佳,派了兩個人亦步亦趨的眼著她,怕她出事,是她硬是和父親吵翻了天,鬧家庭革命,父親才收回成命,結果現在倒楣的是她,真是悔不當初,她早該听父親的話。
「你坐下!」他命令道,他自己也走回皮椅。「你馬上就會了解整個狀況。」
她沒有坐下,冷眼看他坐得四平八穩,舒舒服服的,而他對她的反抗態度也沒有第二句話,似乎已在他的意料之中,韋大鵬畢竟沒有教出一個懦弱的女兒。
「我會放你回去。〕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費事把我抓來?」
「當然是有用意!」
「我想也是。」她並不想用這種尖酸的口吻,但是她忍不住。「你不像是吃飽沒事做的人。〕
「你也不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她決定她還是做個聰明人,不要真的把他惹毛了,現在他還沒有對地怎麼樣,可不保證他會一直如此的客氣,于是她在地毯上盤腿而坐,樂觀的面對一切可能的狀況,她相信他不至于會對她怎麼樣。
「我叫石瑞剛。」他自我介紹。
「好名字!然後呢?〕
「我和你父親在爭一個財團的合約,國外的大財團。」他看著她的反應。「包括桑拿浴、夜總會、俱樂部,鑽石、珠寶連鎖店的代理權、經營權,國際的連鎖,我打听過所有的對手,你父親是我的唯一勁敵,我只好出此下策綁架你,當作和你父親談判的籌碼。」
「你不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很下流嗎?」
「我傷害你了嗎?」
「你妨礙了我的自由,我可以讓你坐牢。」這會見她笑了。「我不覺得你用沒有傷害我這個理由就可以擺平這件事!」
「我並沒有勒索。〕
「你綁架我。」
「我邀請你到這里來作客!」
她有恃無恐的將雙手撐在地上,臉上有著嘲笑的笑靨。「石瑞剛!如果每個人做生意都像你這麼耍手段,使心眼,那這個社會根本就沒有法律,也沒有了游戲規則,如果你現在放我走,我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笑置之。」
「我會放你回去,當事情過後。」
〔我爸爸不見得會屈服。〕
〔我們手中握有他的獨生女。〕
「你真的不像是這種人。」她沉吟道,—副替他惋惜的樣子。「如果你正正當當的爭取到這個合約,你會心安理得,你會贏得光榮,如果你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我會頭一個揭發你。」
「這是你父親欠我的!」他猛然的起身,眼神非常的冷酷。「他欠我的!〕
「我父親欠你什麼?」
「八年前的一場大火奪走了淑依的所有親人。〕他咄咄逼人的看著她。「淑依一家人到你父親所經營的連鎖餐廳去吃飯,火災發牛時,餐廳的員工罔顧人命,延遲救火和疏散客人的時機,使得淑依一家人葬身火窟,我的父親也在那場大火中喪生,他是消防隊長,他為了那場大火付出了他的生命。」
韋秋純的喉頭一緊,她神色黯然。「我知道那場大火,但是責任不在我父親,他並沒有實際經營那個地方,那只是他事業的一部分。」
「你現在當然可以推得一干二淨。」
「好吧!現在說是誰的責任都沒有用,我父親當時獲判無罪,而且死者和傷者都獲得了賠償。」
他搖搖頭,毫不贊同她的話。「意外傷人、失火等罪名,你父親有財有勢,他當然可以讓自己月兌罪,但是你想過這些死者的家屬嗎?」
她茫然的低下頭。
「淑依是她家唯一的幸存者,她幾乎精神分裂,治療了近兩年才恢復正常,而我的母親也因為傷心過度,終日以淚洗面,不過三年的時間,也撒手人寰。」他以蒼涼、苦痛的語氣訴說著。
「不是我父親的錯。」她喃喃的說,不知道他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他連一聲警告部沒有,抓著她的肩膀把她舉了起來,讓她平視著他的眼楮。
「多少人家破人亡,你的父親沒有錯?他督導不周,沒有盡到監督的責任,幾個臭錢就能喚回我們死去的親人嗎?」
她含著眼淚看著他。
「我拿了我爸爸的賠償金,加上淑依的,我們開創了屬于我們的事業,你知道我們的目標是什麼嗎?打倒你父親的事業,讓他一文不名。」
她又驚又呆。「不!」
「我一定要拿到這個經營權和代理權,不管是用什麼手段。」他放下她。
「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和淑依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幾年來不停的擴充我們的事業,為的就是這一天,早晚我們會吞下你父親所有的事業。」
〔我不會成為你們的幫凶,和我自己的父親為敵。〕她想也不想的說︰「那場火是個意外。」
「如果早個五分鐘廣播,早點疏散人群,說不定傷亡可以減至最低的限度。」
「我的父親並不在現場,那只是他的事業之一!」她急急的說,胸口劇烈的起伏。「你以為他希望發生那樣的事嗎?他也痛苦,不是為了那家餐廳,而是為了那些死傷著,請你相信我!」
「你是他的女兒,你當然會維護你的父親。」他的話里都是刺。「再下來你會蛻他是一個聖人。」
「我可以回去說服他放棄這個代理權。」
「他要道個代理權,和我一樣的急切。」石瑞剛輕蔑道︰「他不會放棄的,這個代理權可以使他的事業到達顛,如果他得到了,以後我更沒有機會扳倒他,所以我非爭取到不可。」
她轉過身,踱向角落的窗口,看來除非他得到他想要的,否則她是不可能離開這里,不過她至少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
「韋秋純!即使你是一個犯人,你也會是一個很舒服的犯人,何況這是暫時的。」
她看向窗外的草坪,這不是監獄!這的確是一個舒服的環境,但是她沒有自由,她是被囚禁在這里,一想到她會有一段時間必須面對他,她就無法冷靜。
「什麼時候簽約?」她以絕望的語氣問道。
〔二個月後。」
「如果我父親同意放棄呢?」
「不!〕他一個冷笑。「你要等一個月,白紙黑字簽好合約,我確定我把代理權拿到手之後,我才會讓你走,所以這一個月內,我希望你好好當客人,不要有逃走的念頭,我不是一個殘暴的人,但如果你把我逼到了邊緣,我會失去我的風度的!」
她轉頭回望他。「這是一個愚蠢的報復。〕
「不要用話激我!〕
「我父親窮困潦倒,一文不名就能讓你和刑淑依快樂,能挽回那些死去的生命?」她對他動之以情。「何況你們今天的事業還是拿我爸付的賠償金來創立的!〕
「還有我們的努力!」他陰沉的抿著他的雙唇,否定了她的話。「你再好辯、再有理,也改變不了任何的事實,我勸你最好死心!〕
「我不會乖乖的待在這里。」她不該說出來的,她可以放在心裹盤算。「你如果以為我會像個模範犯人似的在這里待上一個月,那你是在做夢!〕
「有時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腦子。〕
「我對你也有這種懷疑。〕
「你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眯起眼,好像在考慮要怎麼處置她。
「你也是,否則你不可能策劃綁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