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藹然。
她永遠最貼近他的心,有時他會猜,是因為鄰居的關系,是因為他們的父母教育多半相同的關系,還是他們一路同班、同校長大的關系?
她就是輕易的知道他的想法,他的一舉一動她可以馬上反應,他的感動他不用多說,他相信她心里頭被觸動的那一點必定相同。
當然,唯獨一件事例外,她就是無法明白他愛她的那份心情。
這讓人很恨,於是乎,攀在她肩上的手因著索愛不成,開始不安分了起來,手指開始對她女敕女敕軟軟的細肩進行起「搓搓揉揉」的按摩,然後大拇指與其他四指更是合力的「捏捏」,反正,他就是要踫她!
他再也不想忍了。
哪知就是有這種女人,她竟然可以在這樣的美景、這樣的肌膚踫觸下毫無感覺的說︰「再左邊一點,再用力一點,喔……脖子真的有點酸耶。」
她甚至將脖子伸長,讓他好施加按摩力道。
這女人到底有沒有神經啊!
他沒將她拖進草叢中已是最大極限,要他現在放著她的唇因他的按摩而繼續申吟,他李元堯三個字倒過來寫!
於是,他「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以他高她許多又站得比她高一階的姿態,越過她的肩,長驅直入的從她身後吻住了她的唇。
藹然迷蒙的雙眼還望著眼前美景,下一秒便只見個男人頭顱,然後濕濕熱熱的唇觸,他濃濃的氣息……
好聞的勝過清晨空氣里的每一株馨香。
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好聞啊……
她簡直想咬他一口。
她確實「咬」了,用唇用舌,狠狠的將他含進嘴里。
她的回應讓他心神蕩漾,他長長的手臂已在她胸前交環到緊繃,環著她在胸前的感覺刺激著他每一個細胞,救命,他一定會變成急色鬼,而且不管她答不答應或者心中有沒有他,他都快把持不住了……
卷著她跌入石階旁的樹蔭下,他已繞在她身前,不,他確定他是壓著她,而他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早已伸進她的上衣里,撫著她賽雪的女敕膚及……他作夢都會夢到的……
他的喘息吹拂過她的耳,迷蒙的光線,迷蒙的,親密的重量……她縮起腳趾頭,修長的腿自然的夾上他的腿,似乎找著了依靠般的偎緊,沒有害羞,像是早就該這麼做似的。
他們早就該如此的,不是嗎?他滿意她可愛的表現,甜蜜的吸吮她小巧誘人的耳。
他的手指欺上她的女敕頰,一個手掌便可以將她整張臉隱去,她是這樣縴細,他一直都知道。
藹然咬住他的手指,帶笑的看著他,然後一卷舌,將他的手指色色的舌忝了一圈。
「噢……你哪兒學來的?!」
她滾出一串笑,只惹元堯更將她壓緊,狠狠的將她全數埋進他的陰影里,從唇從頸從手從胸從腿都不放過的將她填進他的軀體內。
他是這樣需要她,到這一刻他才發現,他從沒有這麼滿足過。
他親吻她的額頭。
「我沒有因為這樣就滿足了,可是,不知為什麼,我又覺得很滿足。」
她在他的懷里靜靜的沒有說話。該說什麼呢?
她也沒有想過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更別想以後了。
她知道的答案是沒有以後,他的以後一向是給另外的女人。
膩進他的懷里再吸一口他好聞的氣息,仍不確定他的心,可是,沒錯,如他說的,她現在就很滿足了。
她主動的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腰,這是她的答案。
他沒有因著美景便訴說誓言,或將多年來的心情傾巢而出,他知足的享受著現在。
「今日地點不宜,下次,我不會這樣的滿足。」
這讓藹然吃吃的笑了出來。
他輕敲她的頭,「笑什麼?」
她昂頭看見他乾淨的下巴,忍著想開口將那漂亮的下巴含進嘴里的沖動。
「你讓我想到跳西班牙舞的男舞者。」
這讓元堯想了很久。
「這到底是褒是貶?」
「沒有什麼褒貶啊,就是想到了。」
她怎麼可能告訴他,西班牙舞是她覺得最惑人、最引人遐思、最性感的舞蹈,而男人跳來,那是多麼誘人的一件事。
「哪里像?」元堯問得很不經意,他又戀上了她的腰,比想像中縴細而美。
她沒有笑出聲,可是那眯彎了的眼透露出秘密。
他哈著她的耳朵,「女人,你想到色色的鏡頭對吧?」
她才不會告訴他,她是真的想到了肌肉與美,她觸著他結實的長腿,這很難讓人不想到嘛!她也不知道他的腿及身體會……他長大後的身體……
「我喜歡你想得色色的。」
喂……
這有些讓人臉紅了,她推開了他,听見遠處傳來人群的聲響。
不用多說什麼,元堯也知道該再往上爬嘍,今天的「踫踫捏捏」到此為止,可是……
明天他還要繼續!
元堯怎麼想都不會想到,從此明日……明日已是天涯。
當他們整好衣著,在人群接近前回到石階上擺出一副正在爬山的模樣時,他沒想到會听見這樣的招呼聲。
「元堯……」一個清脆好听的聲音劃破剛剛親密的兩人世界。
元堯和藹然同時回頭看清來者。
藹然不認識,自然看著身旁的元堯,然後看見原本在她肩上的手臂滑下去,像急著要滑出她生命似的。
罷剛的溫度呢?剛剛踫著她臉頰的指頭呢?
這個「以後」來得這麼早,剛剛的親熱,已經是曾經了。
她苦笑一聲,退了一步,讓來人迎上前來貼著元堯。
「你來爬山,也不告訴人家。」
來者的聲音嬌媚,動作比她做來還要親密自然百倍,她再退一步,手臂環莊自己,連吃醋的感覺也沒有,純粹像個路人甲。她笑自己,她有沒有吃醋的權力啊?好像沒有吧,而且她怎麼好像很習慣這種情景啊?
那……剛剛那種滾草地卿卿我我的情況她怎麼也很習慣呢?
她遠遠看著台北盆地,想讓自己融進去。
來者總算發現路人甲。
「喔……你和鄰居來爬山啊,那好,一起爬上去吧。」
雖說「一起」,但可不包括路人甲何藹然。藹然嘴角輕輕的揚著,做了個「請」的動作,自動讓位給老爺夫人,然後笑笑的跟上去。
來者又說話了,「元堯,你怎麼了?都不說話。」
她搖著元堯的手臂,不,藹然看得挺清楚,她的手臂在他的臂彎里,而他的手臂直接觸著她貼緊的胸部。
難怪他對那種滾來滾去、親來親去會駕輕就熟,她怎麼給忘了咧?他本來就是大女朋友不斷,小女朋友不止的呀。
是她忘了。
是她忘了。
以前還會氣他的女人緣,現在竟連氣都沒了,能怪那些女人或者怪元堯嗎?假若每個女人都像她自己一樣這麼好「配合」,難怪元堯的女人會一個換一個,她比那些女人還不如!
她依然掛著苦苦的笑,她究竟是怎麼了?真是昏頭了。
「元堯……」來者可不依了。
再不吭聲人家要生氣了喔,藹然低頭踢著地上的石子跟在他們身後,一邊為他們的對話布局。
結果,一頭撞進一個鐵背。
天哪,這個人突然停下來干什麼?
「藹然!」元堯轉過身來,將藹然的雙肩握住,緊緊盯著藹然。
藹然一雙清澈的眼與他對望。
元堯在她的眼里看見的也是一片清澈。
沒有。
沒有。什麼都沒有,她連吃醋或者生氣什麼的統統都沒有!
她還是閃得比什麼都快!她還是不在乎他身邊有沒有女人!
「元堯……你干嘛啊,後面的路都讓你給擋住了,快走啦……」女朋友的角色可沒松手,搖著元堯的手臂耍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