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言悅的腦海中,回旋著他奏出的旋律,是一片綠意盎然的畫面。
自己什麼時候從窗台上走下來的,她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來到他身邊的,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下意識地想用自己的手擁抱眼前的人。在那美妙的樂音中,透著淡淡的想念,淡淡的情感,淡淡的讓人心疼的溫柔。
她突然覺得不忍心,想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撫慰他的心靈。
一切就是那樣自然,那樣流暢。
爆少卿感覺到脖頸被一雙溫暖的手包圍著,掌心透出的溫度,暖到心中,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知道那些即使什麼也不說,也可以明了的心情。
海言悅讓他感到輕松,她的快樂是她自己的,給不了他,但是他只要看著她,就會覺得一切都很美好。
平靜,安逸,快樂的心情。
「我的母親,是太和國最有涵養、最溫柔的女性,會彈一手好鋼琴,我們也曾在這樣風和日麗的午後,一起合奏,一起微笑,一起感受。」
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緬懷。
「她去世的時候非常年輕,那時我還很小,那是我第一次看見,父親在哭,所以我想,在父親的內心深處,還是有柔軟的一面。」
「所以不管怎樣,我都不想違背父親的意願,違背父親的吩咐,因為我知道,在宮家,只剩下我,可以代替媽媽照顧他。」
「你的媽媽一定很美吧?」手掌依舊貼在他的脖頸處,海言悅輕聲問。
「嗯,很美,可能是這世上最美的人。」
他突然回轉身,海言悅只得抽回自己的手,還來不及反應,便見他垂頭靠在自己胸前。
他的心,一定回到了那個美麗的午後,那個和母親一起感受幸福的時光。
她沒有動,雙手猶豫了一下,再次回到他的身上,抱住了他的頭,靜靜的。
就這樣吧,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就這樣自自然然的就好。
眼神下移,她的瞳孔微閃了一下,凝視著他脖頸上掛著的金線,那下面,垂著的是古老的執掌印符。
海言悅的眉心微蹙,仿佛在思考著什麼,指月復下是他柔軟的短發。
她的心境,和初來時,完全不一樣了。
「言悅……」胸口忽然傳來他沁涼的聲音。
「嗯?」
爆少卿從她的胸口抬起頭來,一邊手掌不知何時爬到了她的後頸,握住她的脖子,施力將她拉下。
「你做了什麼,所以才要從游樂塌跑掉?」
海言悅的脖子一僵,她知道這是個疑點,他一定會查的,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突然地間出口。
「不想說?」宮少卿唇角一揚,更將她的臉拉近幾分。
「那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沒等她回答,另一只手已經攬上她的後背,主動給了她答案。
交頸纏綿,唇齒相依。
吻她,已是勢在必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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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破壞你們的甜蜜時光。」冷煙涼特有的飄渺聲音突然冒出來。
她懸掛在窗沿上方,不知道看了多久,見宮少卿和海言悅分開,才一個翻身從外面躍進來,手上依舊拿著戰將神杖。
「有人帶話給我,說宮少的意思是,有什麼事直接來找你。」
「你有什麼目的?」宮少卿不著痕跡的將海言悅拉到身後,走上前幾步,他不經意的動作卻讓她十分窩心。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冷煙涼說這句話的時候,意有所指地看了海言悅一眼。
「我有命在身,諸多得罪還請見諒,雖自知和宮少抗衡是不自量力,但這一戰在所難免,所以……」冷煙涼雖是對向宮少卿說話,但眼神卻一直放在他身後的海言悅身上。
「還請宮少讓我好交差。」
海言悅抬起臉,直視她的目光。冷煙涼如果是國主派來的,那身負的命令必是國主所下,那麼,國主究竟想干什麼?
「我不會讓你為難。」宮少卿邊說邊向外走。「但是,不要在這里動手,到外面去。」
冷煙涼有些尷尬地微垂頭。
「怕我再毀壞太學府的東西嗎?放心,游樂場的事只是為了確定你們能化險為夷。」說完她便從窗口躍出,從他們眼前消失。
游樂場的事是她做的?言悅的唇角呈不規則角度活動,她憑什麼料定他們可以化險為夷?
他們……眼中劃過流星般的燦亮光芒,她一驚,回身想叫宮少卿時,卻發現整個鋼琴館只剩下自己一人!
「欸?溜得這麼快?」海言悅趕緊跑出去,跑出文化部還是不見兩人的身影。到哪里去了?哪里才是打斗的場合?
遠遠看見前方奔來幾個人,朝著她的方向,海言悅的身體突然一抖,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這種感覺,熟悉得讓她禁不住懷疑……
隨著人影的逐漸接近,當看清楚來的是誰時,她圓滾滾的身體差點跌個四腳朝天!臉上的眼鏡也險些掉下來!
「冷煙涼在哪里?」風鏡環首先沖到她面前,略顯焦慮地急問。
「我、我也在找啊,她和宮少兩個人說著說著,就都不見了,還說不能破壞太學府的東西。」
風鏡環腦中靈光一閃,正想動作,卻覺身邊異樣,仔細看時只見到一片藍色的余光掠過,他回頭去確認來者何人,但那人早巳不見蹤影。
丙然不是一個等級的,不愧是「那個人」啊!風鏡環心里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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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在競技場。適合打架的地方,應該就是那里了。」京維瑟好整以暇的看著有些呆住的言悅樣子,看來她是被「那個人」給嚇傻了吧。
「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海言悅張口結舌。
「這個你就要去問他!」京維瑟無所謂的撫了撫下巴,走到她身邊,趁她還沒有回過神,兩手搭上她的肩膀。
「走了!」他輕聲說,兩人腳下的地面浮現出藍色光,漸漸圈影成圓。
「光圈地,破!」
只有些風的動靜,兩人便從原地消失了。
海言悅趕到時,只看見兩道見不著實體的身影,在一片光影中纏斗,她只听見風鏡環一聲驚呼︰
「少卿不要傷她!」
頃刻,便覺兩股氣流強制分開,宮少卿和冷煙涼一人分站一邊,各自為政。
他的氣息絲毫不見紊亂,反觀冷煙涼垂首順著呼吸,吐納之間有些急迫,雙手負于身後,仔細看,握著戰將神杖的手,竟微微有些顫抖!
擁有戰將神杖的尚武人士,在整個太和國都難逢敵手,沒想到在宮少卿面前,卻無能為力!原來尚武之首的實力,是與天齊,不與人比的。
不過……冷煙涼稍稍順了氣,才抬起頭,臉上是滿意的笑。宮少卿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
「國主派你來太學府,你殊死搏斗的目的,就是為了那個東西?」
「是啊,不就是為了這個嗎?」冶煙涼的手一揮,一道金色的細線晃過眾人的眼前。
「執掌印符!冷美人,你拿那個作什麼!」海言悅禁不住驚訝出聲。
冷煙涼似乎很愉悅,笑著看向她。
「國主派人進太學府的目的,不就是從宮少身上竊取執掌印符嗎?」
她的話听上去十分奇怪,但海言悅卻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突然感覺到什麼,偏頭一看,「那個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旁,雙手環胸,正囂張的瞥著她。
咦!海言悅圓滾滾的身體蹦蹦跳,她都裝扮成這個樣子了,他應該不至于一眼就看穿她吧?
「謝了宮少!」冷煙涼手心一收,將執掌印符收進懷中,行動迅速的離開。和他交手後,動作還能這樣敏捷,不愧是國主親頒戰將神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