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少卿並沒有說很久,只听見一陣掌聲,緊接著便是活動主題——抽號碼牌決定新舊搭配的人選。
隨著一波接一波的期盼聲和失望聲交替,在大部分人抽號結束,只剩下四大家族的人時,全場突然變得寂靜。
而京維瑟被抽走後,現場包是陷入白熱化的階段。
「七十五號是誰?」
是誰?反正不是她……海言悅撇撇嘴,卻見身邊的冷煙涼緩緩起身,將手上的號碼牌舉起示意。
「啊!環殿也被定走了!」
「為什麼我不是七十五號!」
表哭狼嚎聲四起,她才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看了看冷煙涼手中的號碼牌,似乎想起什麼,才從自己的袋子里模出那個被遺忘的號碼。
明明白白的寫著︰八十八
「請問,這到底是在干什麼?」
「你不知道嗎?」冷煙涼偏頭看向她,見她搖頭,才開口,出口的聲音仿佛都帶著寒氣。
「被抽到的號碼牌持有人,要和抽取號碼的人,一起巡游太學府。」
「這樣啊……」海言悅看了看手上的號碼牌,為什麼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最後是宮少,輪到宮少了!」
「不知道誰會是幸運兒?」
抬眼看向講台,宮少卿仍舊坐著,眼瞼微抬,冰藍的眸光不經意的看向她,兩人的視線,突然踫撞了一下,她倏地下低頭!
不、不會吧……
交疊的雙腿平放,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頓時感覺到一層光暈鋪開,果然是個閃閃發亮的人啊!
爆少卿從容地走上前,兩指夾起剩下的某張號碼牌,下面的人都在屏息等待這一刻。
海言悅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鼓噪跳動,不敢抬頭看,卻精神集中的豎起耳朵,期望從中說出的不會是——
「八十八號。」宮少卿淡然地宣布答案。
大廳里保持著一片寂靜,似乎沒有人反應過來,突然,便听見角落里傳出一道尖銳的,音調還會拐彎,不敢置信的聲音!
「咦∼∼!」
海言悅的嘴大大地咧開,拿著號碼牌的手劇烈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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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景象實在有些怪異,冰山美男的身後竟然是顆圓滾滾的「球」?海言悅垂著頭跟在宮少卿身後,始終保持著五步遠的距離,她怕被金光閃到,被寒氣凍到!
突然前方的光線被一片陰影遮擋,她不經意抬眼一瞥,驚恐地發現他竟站在自己跟前,不知何時停住了腳步!
海言悅立刻往後跳,立正站好。
「你應該了解路線了吧。」宮少卿低下頭看見她,看見她那一身裝扮後,心里再度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總之就是很礙眼,怎麼看都不舒服。
「了解?了解什麼?」他什麼都沒有說,一言不發地帶著她不停地走,安靜的逛來逛去,她能了解什麼?
「主要干道的路線,你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他的聲調微微上揚。「也就是說我失職了?」
「了解了解!完全了解!」她敢說不嗎?冰山看上去很冷欸。
爆少卿看了她一眼,看得她心驚膽戰,不自覺想往後退。才剛邁開腳步,便覺察他伸出手朝自己探來。
「啊!我真的了解啦!」下意識伸出雙手揮舞阻擋,卻被他抓住手腕,下一秒被用力一拉,她栽跟頭般撲到他身上。
時間靜止,空氣也停止流動。雞窩頭慢動作向後仰,揚起那張只見黑框眼鏡的臉。
近距離觀察下,證實他果然漂亮得連諸神都嘆息,深邃的眼中有冰藍的瞳,海洋的氣息從瞳仁中心擴散。挺直的鼻和巧薄的唇,連皮膚都比她無瑕。
「看夠了沒有?」
冷清的話從薄唇中逸出,她打了一個冷顫,才反應過來,神速跳月兌他的身體。冰山應該不會怪她沾了一點他的貴氣吧?
爆少卿卻指了指前方。「除了太和院,那里便是太學府的中心。」
順著他的手指向前一看,是一整片華麗的建築。
原來他是在解說,她還以為他不會開金口呢,沒想到冰山會這樣盡職盡責。
「這樣一來,想必你已經很熟悉太和院了。」
這句話听上去有些諷刺,她偏低頭嘆了一口氣,他是在提醒她亂闖太和院的糗事嗎?
「第一學府是為國家培養儲備人才的地方,教育系統按照國家機構分門別類︰社會科、醫學科、國土交通建設科、文部、法部、財務部、外務部、經濟部……等等,按照資質和能力確定級別。」他頓了頓,低下頭瞥了她一眼。
「你是哪一類?」
「法部,初階。」
「你到法部?」宮少卿似乎有些意外,打量她的眼神中添了一絲異樣。「看上去不像。」
他想說的是她看起來智商和情商都低,比較像弱智兒童吧。言悅癟癟嘴,低頭偷偷做了一個鬼臉。
「法部的要求很嚴格,你竟然可以進來,是京家幫的忙?」
「實話實說有時不見得是美德呢……」她揚起臉,咧嘴大剌剌的笑著。「給人留點面子嘛。」
爆少卿沒有回應,只是手中突然多出一張紙,遞到她面前。
「什麼?」她疑惑的接過,上面是羅列成段的條例,每一條後面有一個小框。
「第一段後面的方框劃上標記,最下面的橫線簽上名字。」
第一段是教學區A的描述,眼楮往下一瞟,發現還有教學區B,運動區,住宿區,休息區……太和院!
「剛剛指給你看的,是教學區A。」宮少卿看著她說。
「欸?!才到第一個?後面還有這麼多?」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高舉手中的紙。「那剛剛走了這麼久是在做什麼?」
「熟悉路。」依舊冰涼的聲音,帶著些不悅的情緒。「我的職責是讓你熟悉整個太學府。」
「不,不用麻煩,我自己熟悉就好,你忙你的。」原本還以為快要結束,搞了半天現在才正式開始。
冷凍的眸光移到她身上,她的身體立刻泛起一陣顫栗,在尊貴的冰山美男的注視下,不能幸免的,她乖乖的在紙上劃上標記,填寫名字時,手指猶豫了一下。
言悅……宮少卿的唇角突然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異常詭異的痕跡,從未出現過的表情,似乎在笑。
「姓言?」
「嗯?」她抬起頭,見著他的表情心里怔一下,拿著筆的指尖顫了顫。「喔,我嗎?是,姓言。」
罷剛出現幻覺了吧?竟然會有冰山龜裂,陽光普照的錯覺,是光線角度的原因嗎,使他看上去溫和了一些。
「那天在太和院,我們的談話內容你全偷听見了?」他走向路邊的長椅坐下,修長的雙腿交疊,隨意問著。
「我哪有偷听,只是不小心听到而已……」海言悅愣了一下,揚起臉嘿嘿裝傻一笑,看見他微抬眼,清冷的藍色眸光放在自己身上。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說的,況且我根本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她重重的點了點雞窩頭。
「不明白?」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黑框眼鏡,直射進她的眼中,藍色的海洋蕩起連綿的波浪,並不刺目,反而有一種溫柔的感覺。
溫柔嗎?海言悅的心里泛起層層迷惑的漣漪,對他的印象,明明就是個冰山,他會溫柔嗎?
「你過來。」宮少卿輕喚了一聲,在那雙深瞳的注視下,她不由自主的靠近。
爆少卿重新打量她的裝束,從雞窩雜草頭,到圓圓的身體,最後回到那張被黑框眼鏡佔去大半的臉,突然,他微微偏開臉,表情有些異樣,唇角泄漏情緒,似乎是忍俊不住。
那是一幅美而愜意的畫面,美麗尊貴的男人姿勢完美地坐在椅中,冷調的感覺在燦爛陽光的渲染下,多了份溫暖,顯得從容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