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綺,你錯得離譜。俞夢霓和子逸絕不像你想的那樣。想要知道實情,建議你跟子逸好好談談。」他意味深長的道。「一味逃避不是辦法,有些事還是該攤在陽光下說。至於你說子逸是顧全友誼和對你的歉疚才追求你,我不認同。即使寧紀知道你和子逸發生超友誼的關系,基於你們都是成年人,他不會因此和子逸斷交。再說到道德良心好了,如果子逸不曾對你動心,根本不可能和你發生枉顧道德良心的事。簡單來講,就是他被你吸引了。」
「其實是……」她羞惱的漲紅臉,然而博智的眸光像神父一般坦然溫暖,讓她覺得這麼私密的事也可以跟他坦白,「我引誘他的……」
即使他有絲毫的驚訝也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溫和的一笑。
「阿綺,你太不了解他了。我們稱他柳下惠是有原因的。一夥人曾起哄去月兌衣舞俱樂部,子逸盡避不情願,還是被我們拉去。不是我要低估你……」他促狹的眼光迅速掃了一遍她被禮服襯托得勻稱美好的身段,「那里的月兌衣舞娘個個身材比你惹火,臉蛋更是上選。但無論她們怎樣在子逸身上磨呀蹭的,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子逸雖然免不了會產生生理反應,還是克制住自己,不像我們露出丑態。最後,他甚至沒找任何女人發泄,只是回去飯店在游泳池里游個幾十趟解決。」
說到這里,他俯向寧綺,智若大海般的深沉眸光無比嚴肅的凝視向她。
「阿綺,子逸如果不想要壞,就算你在他面前月兌光衣服,他都可以不為所動。他之所以被誘惑,只因為他為你動心;否則,如你說的,為了與寧紀的友誼,為了你們自幼的情誼,他斷然不可能動你。你只是誘惑他,他有十足拒絕的權利;可是他沒有呀。這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聰明如你,怎麼會看不出來?」
為固執蒙蔽的心扉,被博智恍如雷電威力的話重重劈開。記憶水波似的層層剝開,前塵往事迅速在腦海里流過,寧綺頓時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她始終為十年前的舊傷耿耿於懷,因為害怕再次受到傷害,固執地把子逸的深情視為責任義務,拒絕相信他的真心。其實,她只是害怕再度心碎。
原來驕傲的她,只是個自私自卑的人。痴到了真,是無條件的。她卻斤斤計較子逸付出的情,是否值得她回報。愛情,不是可以思考、用理智的天平衡量的,而是用心去感覺。這道理她怎會不明白?
十年前她有勇氣表白;十年後的她,卻怯懦的一再逃避。她失去了勇氣,換來的不是心的安全,而是再次的心碎。
她怎會愚昧至此?不敢置信的眼眸里有著晶瑩的淚珠,循著心的指引,投向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正朝她和博智走來的男子。
他的眼里隱藏著怒氣,在遇到她懊悔、渴望的眸光時,那抹怒氣轉變為另一種火焰,竄進她的靈魂。
「我想,你希望我把你交給子逸吧!」博智同情的望了一眼另一頭顯然察覺到不對勁的耀庭。不是他不幫他,而是寧綺根本對他沒意思,怪不得他呀。
「博智……謝謝你……」她哽咽道。
「你們結婚時,再謝我吧。」敢情他當媒人當上了癮。剛從今日婚禮的新郎新娘手中接過大紅包,立刻著手第二筆生意,指望能從子逸和寧綺手里拿到第二份謝媒禮。
他帶她迎向子逸,面對好友眼里的凶光,不以為忤的露出少年般淘氣的笑容,把手中的寶貝推向他,企圖乎撫子逸的怒火。
「寧綺想出去透透氣,你一定不介意陪她去吧?」
柔軟的嬌軀就在他懷中,縈繞著他記憶無法揮去的女性馨香彌漫在鼻端,子逸只覺得全身熱血沸騰,哪有心思再去計較博智親密擁住寧綺熱舞的怨恨。他緊緊的擁住她,仿佛害怕她再次逃開,迫不及待的想找個隱秘處與她獨處。
「溫室那里應該沒人。你快帶阿綺去,耀庭那我幫你擋著。」博智很有義氣的提醒他,子逸向他致上感激的一瞥,迅速帶著寧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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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家的溫室四季都有鮮艷的花朵輪流開放,懸掛在門邊由吊盆垂下的吊鐘花,宛如風里飄蕩的紫紅色鈴鐺,迎向來訪的客人。
溫室里有著適當的照明,子逸將寧綺安置在角落一張造型古典的貴妃椅上。陣陣蘭花香味優雅的飄來,他的目光顯得深思,站立於寧綺面前,注視著始終溫馴沉默的嬌容。
是什麼使她改變每次面對他、便像刺蝟張揚著尖銳棘毛般的防備態度?博智跟她說了什麼?竟比他近一年來的痴心糾纏要有用?
為此,他有些受傷,甚至深深的嫉妒。博智在她心里的分量,莫非高過於他?
「終於決定不再躲我了?」他幽幽嘆息,不曉得這樣是好還是壞。在他決心不顧一切的擒住她冥頑的心,她卻在這時候軟化下來。她的不再逃避,是表示心里沒有他的存在;還是決定信任他,交付真心?
猜疑若海浪般在他心底翻涌,子逸凝視她咬著嘴唇、陰晴不定的容顏,惴惴不安的猜測她心里的想法。
寧綺試圖從被她咬得粉白的柔唇擠出虛弱的笑容,但不太成功。她的眼瞼是半合的,心情同樣起伏不定,因博智的當頭棒喝而積聚的勇氣,在兩人獨處時以驚人的速度流失。她納悶為什麼面對她所愛的人時,她的自卑與驕傲便會起化學作用,變質成膽怯的自我保護?
她是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私自我的?寧家人永不認輸、想要便努力爭取的勇氣到哪去了?她只要伸手去取,即使知道會受傷,也要像飛蛾撲向火焰那般勇敢,不能不戰而退。
在勇氣消失之前,寧綺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眼眸看向子逸。
當眼光相遇,寧綺忽然明白,她之前的膽怯逃避完全沒必要。言語與思想此時都是多余的,互相吸引的眸光有著明確的答案。她怎能愚昧的忽略這點?子逸火炬般灼熱的深情目光,早已回答她每個疑惑。
「阿綺……」他瘖的呼喚里有著太多的情緒,那些關於相思與渴望的部分,匯聚成波動、灼熱的血流,在血管里吶喊著要宣泄。
他等太久了。當期待成為心的煎熬,每一分秒的宛轉都是漫長遲滯的黑夜。若非執著的心,早被她一再的拒絕,窒息了為她燃燒的熱情,讓自己陷入絕望的黑洞。被她創痛的傷痕上無盡的緊縮與刺痛,唯有她的溫柔才能慰藉,這點他必須讓她明白。
他伸手向她,俊眸里有著熱烈的火光,使得她心兒怦怦直跳。他身上彷佛有股吸力極強的磁性,讓她無法拒絕的投進他懷抱。
當兩具身體靠在一起,她的嘴唇立刻在他饑渴的擁吻下,熱烈的反應。
他的唇比記憶中更加溫暖,有力的擁抱使得兩人之間不再有距離。位於身體深處的顫動與炙熟被挑起,寧綺不由自主的申吟,攀住他強壯的項頸,弓向他,貼進他小骯下方的渴望。
「阿綺……」貪婪的吸嗅她獨特的女性幽香,記憶中她芳香最濃的部位,有如強力藥蠱動了男望。理智退位,感官接替主宰。她是那麼甜,反應超出他所期待的熱烈,他無法阻止自己擷取她主動奉獻的甜美。
他捧住她嬌美的臉龐,吻如雨下的不斷灑落。沒多久他便無法滿足於親吻。炙熟的嘴唇沿著她優美的頸項,落向她頸問的凹處,雙手著她柔美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