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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梵家大門,一路上中逸就鐵青著臉,搞得芷芹也氣起來,干脆不理他。快到家門時,小迪突然問到︰「媽,你什麼時候要生妹妹呢?」
芷芹因為心裹想著復學的事,就順口回道︰「過幾年再生。」
小迪又迫問︰「那你現在肚子裹沒有妹妹?」
「沒有。」芷芹心不在焉的,忽然中逸回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回到房間後,中逸迫不及待的惡狠狠的對芷芹說︰「你那麼肯定,你肚子里沒有我的孩子。」
她咬緊下唇,恨恨的回他︰「我吃了避孕藥。」
他怒沖沖的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抓起來。「說,誰同意你吃避孕藥的。」
「我自己作的主,因為我不想生你的孩子。」事實上芷芹根本沒吃藥,只是看中逸那麼霸道,又想起除夕夜他跟雅楓的那一幕,也就嘴硬的回了一句。
沒想到中逸一听,氣得一把將她推在床上,撕扯著她的衣服,雙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動,嘴里喃喃的說:「告訴我,妳要我的孩子,快說。」
「中……中逸……請你……我……」她語音顫抖的說著。
「快說!」他命令著,她閉上了眼,中逸瘋狂般的吻著她,如同驚濤駭浪的電流侵襲著他們……然後一切歸于平靜。
中逸一手撐著床,一手撫著芷芹的肩,嘲弄的看著她,「如何?你終究還是會屈服的。」
芷芹憤懣的推開他。「你到底想證明什麼?」
「證明什麼?證明你要我,也要替我生孩子。」
「谷中逸,你真卑鄙,無恥,你這樣對我,只為了要孩子,竟然沒有一點……」她說不去了,只要有一點愛,她心裹就會好過些。
「你永遠也別想再踫我,今天算我倒楣,栽在你的手上,告訴你,再也不會有第二次。」她的喉頭哽咽著,心裹有著難以形容的氣憤,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拿起披在一旁的長袍,迅速的穿了上去,而他只是悠哉悠哉的欣賞著。
「上哪兒?」他輕輕的一使勁,芷芹整個人撲在他的懷里。
「你管!」她掙月兌著。
「你的丈夫現在躺在這裹,你就得在身旁伺候著。」他一副調侃,不莊重的在她的瞼上梭視著。
「夠了,你選錯人了,你那親愛的表妹一定比我更能令你稱心如意。」
「她可不是我的妻子。」
「哼!當然!在你的眼里妻子只不過是你的奴隸、你的財產罷了,情婦可就不一樣,她的地位可是至高無上的。我說的話沒錯吧!」她愈說愈是激動。
「說來說去,你是在嫉妒?」他那自以為是的口氣,似乎意味著「她」確是他的情婦。
「得了吧!我可嫉妒不起,我想只有雨煙有這個資格。」她渾渾噩噩的道出這幾句話,但內心卻壓抑著筆墨形容無法的沉郁。
「我說過,不準你提起她,不準你叫她的名字,你……」他的太陽穴抽動著,臉部的肌肉便抽搐得厲害,黑漆的雙眸,宛如在地獄里受著莫大的煎熬,而他卻極力的忍受著,他伸出手,放置于芷芹的頸上,那灼熱的手,使得她的肌膚也跟著灼燙起來,他仿佛就要掐死她。
「中……中逸。」她嚇哭了,輪廓鮮明的臉,一霎時變得柔弱不堪、楚楚動人,武裝的傲骨,轉換為疲憊的靈魂,無任何希望的等待死神的來臨。他愕然了一會之後移開了手,雙眼布滿了血絲,幾近無助地將她摟進懷里,額頭靠在她的肩上,渾身莫名的顫抖著,他是那麼的愛她?他是那麼的愛她………芷芹全身僵硬著。他粗暴的放開了她,所有痛楚難熬的表情已不復見,他習慣性的揚起嘴角。
「被嚇壞了,是嗎?你不是很勇敢嗎?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他狂亂的笑了一陣子後,憤怒的下了床。他背著她套上黑長褲,果著胸膛,跨著大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臥室。
當芷芹听到了那震耳欲聾的關門聲時,她的心整個的碎了。然而她卻僵直地坐著,雙手緊抓著被褥,不要去管他,芷芹,我警告你,不準你去管他!她在內心里不停的反復著造句話。
她下了床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發覺谷中逸正箭步如飛,快速地走向游泳池,縱身跳了下去,芷芹驚呼出聲。
「這麼冷的天氣,他瘋了……」
只見他的雙臂在水中揮動著,來回的游著。她下意識的抓起一條浴巾,只想到他會感冒,會感冒……他一定冷得受不了,這種天氣……
冷風直呼呼的吹著,芷芹縮緊著脖子,抱著浴巾,看著在水裹的丈夫,她快急死了。
「中——中逸,上來,上來……好嗎?」
她在池邊喚了好幾次,然而,他卻無任何反應,此刻,另一個身材玲瓏有致的女人,吸引住芷芹的目光,一頭烏亮的長發,垂及腰際,意外的是,她身著式樣新穎的連身泳衣,在寒風中站立著,她的眼裹沒有梵芷芹,只有谷中逸,她的眼神是溫柔的,不是冰冷的,她以優雅的姿態下了泳池,默默無言的陪著他游著,她的長發在水中散成一片。
中逸停止了動作後,康雅楓也跟著停止,她柔情似水地對著他笑著,他倆就這樣凝視著,芷芹痛心的垂下雙手,浴巾也跟著滑落在地上,她邁開步伐,抿著嘴,忍住即將決堤的啜泣聲。
求求你,堅強點吧!梵芷芹。她故作輕松的移開手,冷靜的、僵硬的走著,並且盡量放松步伐,昂首挺胸,如機械人般的回到房里後,渾身發顫的走到窗前,透過冰冷的玻璃,她直視著游泳池一處,只見自己最心愛的人,輕柔的扶起如貴妃出浴的康雅楓,他拾起了浴巾,溫柔地裹住了她,芷芹只覺得視線愈來愈模糊,她的心靈干枯而疲乏。
你得清醒些……得清醒些……他……他待會兒會回來換衣服,會的,一定會的,他不會
一直陪在康稚楓的身邊……她這麼告訴自己,然而思緒卻又雜亂無章。
來到浴室的她,打開水龍頭,發狂般的用著寒澈入骨的水,沖著臉,她嘗到了自來水的味道,也嘗到咸咸的…….那是什麼呢?當她撫平心緒,堅定地武自己,她回到了房間,卻發現一個僕役正要打開衣櫥。
「你……」芷芹疑惑地看著他。
「噢!少女乃,這是少爺要我來拿的。』他戰戰兢兢的瞥了芷芹一眼。
她的心頓時一沉。「那你就快拿吧!」她的語氣消沉而無力。
「是的,少女乃。』僕役偷偷的吐了個舌頭,松了口氣。
「少爺他人現在哪?」傻瓜、白痴,明明知道卻還要問,噢!你死了算了,神經病。
「在表小姐的房裹。」他靈巧的關上櫥門後,雙頰上掛了可愛的笑容。「少女乃,還有事嗎?」
「沒事了,你去吧!」她差點哭出來了。
「是。」
芷芹呆滯地望著寬敞、空蕩的房間,她的心情惆悵而淒涼。
雨煙這就是你的報復這就是你的報復嗎?一股無名火焚上了她的心頭,她把一切的
一切全部歸罪到雨煙身上,她似乎見著雨煙溫柔地對她笑著,又轉成為花枝亂顫的狂笑,一會兒又換為寒澈人心的冷笑,她的黑發飛揚著,她——是勝利的,勝利的雨煙……
芷芹的腦海一片混亂,她用力地打開衣櫥,抓起了在結婚晚宴上所穿的那件水藍色紗質的禮服,瘋狂的扯爛那件中逸最喜歡的衣服……她疲倦地撲向床上。
「別傻了,你這樣做是沒有用的。」雨煙那柔柔的語音在她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