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玉翎熱心地一口答應,「老是听你們提起他的事,我對他還真有幾分好奇呢!惠安也是工科畢業的,他們見過面嗎?」
「這倒沒有,總是湊不到一塊,不過明天就有機會了。」小雅笑著說,眼睫毛頑皮地眨著,「國風見到惠安一定會很開心的,因為他是唯一可以對道倫視若無睹的男人,這種稀有動物我老哥鐵定恨不得跟他結拜。」
「死小雅,你敢取笑我!」道倫雙頰氣得鼓鼓的。
惠安疑惑地揚揚眉,弄不明白為何他對道倫不感興趣會讓那個國風開心?他本來想開口詢問,卻見玉翎跟其它三個女孩掩著嘴直笑。望著她如花的笑靨,令他一時看痴了,遂將腦中的疑惑付諸一笑中。
7、情話綿綿
惠安見到到國風時,心里很不開心,不但沒有一絲惺惺相惜的好感,反而興起一股「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敵意。
原因非常簡單,只因為國風一見到玉翎立刻行起英國式的宮廷禮,輕拈起她的玉手到唇邊一吻,還調皮地眨了眨右眼,標準一副調情聖手的模樣。
玉翎被他逗得咯咯嬌笑,惠安則是被他撩得一把妒火狂燒,而更糟的是,唐女乃女乃竟然還夸他「英俊瀟灑,年輕有為」。
惠安強忍下心中的怒意,如鷹般犀利的眼光頻頻向國風行注目禮,希望他可以知難而退。但那小子卻像戴上鐵甲面具般,對惠安的怒氣視而不見,反而變本加厲地親近玉翎。最後惠安再也忍受不了了,一把抓住玉翎的手,將她拖離國風的視線之外。
「干什麼啦?」玉翎嬌嗔地埋怨。
「我不喜歡他看你的樣子!」惠安咬牙切齒地說。
他臉上的怒容令玉翎發愣了幾秒,她凝神細細研究他的怒氣從何而來,終于有了答案。
「你在吃醋?」她唇邊綻出了一朵好甜的笑容。
「我?」惠安驚愕地蹙著眉,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被妒意絞得失去理智。他紅著臉,不敢看向玉翎,「我……我只是討厭他。」
「討厭他什麼?人家有惹你嗎?」
「有!」他斬釘截鐵地回答,「他吻你的手,太可惡了!」他將玉翎的柔荑舉到唇邊,霸道地獻上一吻,「只有我才能吻你。」
從指間傳遞過來的陣陣酥麻感,穿透玉翎的神經中嶇。她雙頰嫣紅,星眸欲醉。
「胡鬧,親手是國際禮儀、」
「我不管,只有我才能吻你。」他輕咬著白女敕的手指,玉翎倒抽了一口氣,呼吸變得愈來愈急促。
「你知道我們有多久沒接吻了嗎?整整有一百六十三個小時又二十五分鐘了……」惠安看了一眼手表,將玉翎摟進懷里,低下頭俯向她。
他的唇輕輕刷著她的,然後含住她的下唇舌忝著,等到玉翎被他哄誘得分開嘴唇,舌頭立刻長驅直入,掠奪她口中的甜美。她的舌羞怯地與他嬉戲,在兩舌纏繞片刻之後,他將她迎入口中,歡迎她探索他的濕熱。
兩人氣喘吁吁地熱吻著,沸騰的荷爾蒙令他們遺忘時間,直到幾聲輕笑飄進渾沌的听覺當中。
玉翎害羞地推了推惠安的胸,她可想起莫宅的某個人有偷窺的嗜好。
惠安張著一對仍彌漫的迷蒙眼楮看向聲音的來處,他愣住了,雙頰漲得通紅。埋在他懷里的玉翎听到那鈐鐺般的笑聲仍沒有止住,忍不住回過查看。
只見三個嬌美的女孩站在玉龍身後笑得直打跌,而她那位俊美如神的堂哥則交抱著雙臂,以藏不住笑意的眼神非難地盯住他們。
小雅一見那對情侶臉上的驚恐交加,就情不自禁地笑得更大聲。
罷開始,她們只是好奇惠安拉走玉翎要干什麼才偷偷跟了過來,繼而看見兩個人準備接吻,對這種克服高度上障礙的技術表演更加不能錯過,于是興味盎然地凝神研究。結果瞧見玉翎整個人掛在惠安身上的滑稽姿勢,忍不住噗哧笑出聲,然後她們就瞧見另一個同伙人站在她們身後。
玉龍的臉上原本閃過—絲惱怒,但隨即披幽默所取代。上次玉翎破壞了他的好事,沒想到這麼快就讓他逮到小辮子,雖然他是挺生氣惠安對玉翎的冒犯,不過情侶之間接吻算是很正常的事,他總不能因為玉翎是他妹妹,就禁止人家做那件事,所以他只是故意板起臉孔嚇嚇他們。而偷窺人家接吻的小雅、喬英和道倫則心虛地躲在他身後,拿他當擋箭牌。
「姊夫……」惠安終于擠出聲音來。
「三哥,你怎麼可以偷看!」玉翎老羞成怒地嚷著。
「喂,你要搞清楚,我可沒偷看。」玉龍裝出一派威嚴地教訓道,「我是光明正大地看!是你們進行得太忘我,所以才沒注意到,我是好心來叫你們進去吃飯的。玉翎,你也老大不小了,做這種事要看時間、地點!不能等回家再做嗎?在別人的地方,嘖嘖嘖,也實在太大膽了。」
從玉龍戲謔的眼神中,玉翎知道堂哥是為了報一箭之仇才故意諷刺她。她漲紅臉,無法對玉龍發脾氣,只好把怒氣出在惠安身上。
「都是你啦,害人家好糗。」她不依地捶著惠安。
「是我不好,你別生氣。」惠安不知所措地低聲哄著,其實他的困窘並不下于玉翎,只怪他太過急切,也不先勘查一下地形。
「玉翎,你就別生氣了!都怪我們太好奇了,下次我們絕不會偷看了。」喬英也走過來安慰她。
還有下次嗎?玉翎翻了翻白眼,惱怒地瞪向玉龍,以甜甜的聲音說︰「三哥,我想這件事的確怪不得你,都怪小妹我太過不小心,下次我一定會注意點。不過,我忍不住想提醒三哥,千萬不要跟我犯同樣的錯誤,要知道我留在台北的時間會很長的。」
她眼中的狡黠令玉龍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在他還想不出話來反駁前,玉翎已經挽住惠安的手從一干偷窺共犯的面前瀟灑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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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國風仍一徑熱絡地向玉翎問長問短,簡直快把惠安給氣炸了,可是他又得保持風度不發火,心中的郁悶可想而知。
柄風本來也不是這麼不識時務的人,但一來是奉老妹之命,刺探眼前這個頻頻以眼光攻擊他的男人到底對玉翎有多強的愛意。二來是因為玉翎是個可愛的女孩,風趣的言談令他有相見恨晚之慨。三來則是他的心上人道倫以一張冷面孔對著他,讓他忍不住也想試探她的心意。
「玉翎,那你還有沒有回紐約繼續深造的打算?」國風問題听得惠安心情慌亂。玉翎還會回紐約嗎?會再度撇下他到另一個國度去嗎?他焦急地看向玉翎。
「目前是沒有。我已經受夠了枯燥的繪畫理論,再說,理論私技巧雖然重要,卻比不上下斷地習作。有許多成名的畫家甚至不是從學院里出來的。我認為多看、多畫才是一位畫家成功的秘訣。」
「那你是打算留在國內發展羅?」國風又問。
「應該是吧!家里的人都希望我留下來。」她的眼光看向慈祥的祖母,然後移到玉龍臉上——或許三哥不會同意她的話,她好笑地想著。「短期之內我是不會走的。」
「那太可惜了。」國風遺憾地嘆息,「我還在想,如果你待在美東,我就不會太寂莫。」
惠安簡直快爆炸了,國風是什麼意思?他強忍住滿腔的怒氣,听見玉翎嬌笑道︰「像你這麼帥的東方男孩在美國是不愁沒人陪的,熱情的美國女孩絕對會讓你忘記寂寞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