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地踩少白一腳。
「太輕了。」姚仙女把方亭的平跟靴變成細高跟鞋。「用鞋跟踩他。」
「媽!」少白喊,也不叫她母後了。
方亭舉起腳,又放下。「算了,這一下反正清不完我們的恨。」
「呀,這個媳婦合我的意。」姚仙女笑瞇瞇,隨即轉向池瑛,「這個,好,我滿意。魚池可以下很多蛋。」
池瑛把臉躲進尋歡懷中,他笑不可支。
「誰要結婚?」池爸爸晃進來。
「你們在干嘛?」祖安揉揉惺松睡眼,當他看見大家華美的穿著,他立刻醒了。
「花童來了。」徐一夢對池韋說。
「你們結過婚了嘛。」池爸爸對他兒子、媳婦咕噥,「我也要換衣服嗎?」他問自己。
「我代勞吧?」姚仙女詢問池媽媽。
「男人的事男人來做。」皇上說,抬手變給池爸爸一套純白西裝禮服配白鞋,酒紅色領結。
于此同時,韋池給兒子換下了睡衣,變成一套黑色小禮服,打個白領結。
「哇,很俊」祖安樂壞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池爸爸清清楚楚地說。
他手指朝皇上一指,卻把皇上的長袍馬掛變成了睡衣褲,還是斑馬條紋。
一群人目瞪口呆之後,笑得前仰後合。
「我來吧。」池瑛說,送給她準老爺和池爸爸一樣的搭配。
尋歡欣喜地俯視她。「這是表示你願意?」
她嬌羞地白他一眼。「現在才問,太晚了吧?都要成了大鬧仙宮了。」
※※※
「仙返」美國長島的家途中———
「月兒真可憐,老公變成那樣,她還是守著他,不曉得要多辛苦。」姚仙女嘆道。
她的老公柔柔對她笑。「可見月兒有多愛他。你還疑心我和她藕斷絲連嗎?」
「哼,那表示和你藕斷絲連的不是她。你好好從實招來,是哪一個?」
皇上大聲申吟。「哎,國君難為。你以後不要叫我皇上了,就叫我的名字好了。」
「你的名字有多好?後主,後主,後宮的主人。說,你在後宮養了多少女人?」
※※※
「這麼久,我始終以為你裝聾裝蒜,想不到原來是真的。」池媽媽難過地低語。
在她旁邊,池爸爸閉著眼,張著嘴打呼。
「真的是兒子、媳婦離家出走讓你受了刺激嗎?他們回來了,和好了,再也不會離開了。
你知道吧?」
呼,呼呼,呼。
「還是你嘴上不說,心底也猜疑我和天凡舊情未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啊。我……」
「唉,沒效嘛。」池爸爸忽然發出聲音。池媽媽撐起上半身,盯著他。他仍閉著雙眼。
「說什麼夢話?」池媽媽喃喃。
她正要躺回去,池爸爸又說話了。「尋歡給我的,瑛瑛一聞就昏倒了。」
太清楚了,不是夢話。
池媽媽再把上半身撐起來。
池爸爸的眼楮睜開了,看著映在月光中的老伴,嘴角微征上揚。
「爸爸?」她試采地小聲喚。
「媽媽?」他學她,不過語調是頑皮的。
「你!」瞪他半秒,池媽媽便笑出來。
「只听想听的聲音,是很幸福的。」池爸爸說。
「雜音我統統替你接收了,你當然幸福!」
「哎,庸人自擾嘛,你不收,還怕沒有閑人急著去收嗎?」
池媽媽不得不同意。
「尋歡給你什麼東西?」「過來,聞聞看。」池爸爸拉她伏在他身上。「香香的。是什麼?」「有沒有開始春心蕩漾?」
「春……」池媽媽頓時恍悟。「要死喔,老不修!」
「誰說的?我修得才好呢。你說,我給李天凡那套睡衣,很不錯吧?」
「像囚衣。你做什麼?」
「幫你月兌衣服嘛,睡覺穿這麼多做什麼?你眼光很準,那是從某個監獄借來的。」
他掀開被子。
「呀,爸爸,你的睡衣幾時月兌了?」
「那個監獄的獄長借去了。」
※※※
祖安睡在他父母中間。
「他好象你。」
「不,他比較像你。」
分別了十年的夫妻深情相對。
「對不起,我……」
她的手越過兒子捂住他的嘴。「不要再道歉了,不然我們又要從頭開始。」
他握住她的手。「我們是要從頭開始。我愛你,從未減少或改變過。」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未曾間斷。我也愛你。我不知道那時我為什麼不能接受,嚇得逃走。」
「我應該一開始就同你坦白,我……」
「你又來了。」
「好,不提過去。不提不提。」
祖安翻個身,抱著他母親。
池韋笑著,伸臂抱住他的妻子和兒子。
※※※
「你跟著我干什麼?煩人!」方亭大吼。
「你為什麼不肯嫁給我?」少白吼回去。
他們在天上追逐。
「有本事你就追我十年,到時候好有個現成的十歲兒子。
「什麼?」少白險些墜落。
「我懷孕了。」
「那你還不嫁給我?你瘋啦?」
「你怎麼知道是你的?」
「不是我的,是誰的?」「不是你的就不干你屁事。」
「不干才怪,我要打爛那個家伙的鼻子,再閹了他,然後我還是要娶你。」
「你那麼多鶯鶯燕燕,干嘛非娶我不可?」方亭減速,讓他跟上來,與她並駕飛行。
「鶯也飛,燕也飛,可是都沒你飛得美、飛得好。」
「哼。少來這一套。」
「我從來不曾讓任何女人懷我的孩子,除了你。」
「去你的,這是你一時大意。」
「是我專程故意的。」
「鬼才相信你的鬼話。」
「還有,你說得對,我們將會有的是個兒子,不過我可不打算十年後才和他相認。」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你以為我為什麼選那兩次去閣樓和你幽會?我算好了的。」
「也許十年後我飛不動了,就會相信你。」
她凌風而去,他急忙急起直追。
※※※
「祖安看到他媽媽很漂亮,呆住了。我問他為什麼那會嚇住他,他說不出個所以然。」
「或許她出現得太突然,他一下子沒法接受。」
「池韋回來得也蠻突然,對他而言。」
「但是你給了他調適的時間。不只如此,那天一下子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你想想,你的哥哥、姊姊和妹妹出場的場面,比馬戲大觀還精采。」
尋歡笑著同意,摟摟偎在他胸前的新婚妻子。
他們正在飛往歐洲度蜜月途中,不過他們循正常方式,搭飛機。
「我們的婚禮恐怕也是空前絕後。」
「哦,老天,你那些去而復返的兄姊們,還有清照,他們變來換去,怎麼都對穿著不夠滿意時,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睡美人’卡通里,三位仙女揮魔杖揮個不停,揮得仙光滿天的情景?」
「可不是嗎?」
「你放心,我們是不放仙氣的。對了,」他抬起她的臉,「你如何分辨出少白不是我?」
池瑛微笑。「因為他不是你嘛。」
「不,你一定要告訴我。」
「哎,好吧。首先,你很關心祖安,我問起祖安,你絕不會草草帶過。」
「其次?」
「少白穿著新西裝,你原來穿的是便裝,有什麼理由突然那麼正式?」
「我準備向你求婚。」
「你求過了。」
「不只一次,直接或間接。」
「都是間接。」
「你一概拒絕,毫不留給我抱希望的余地。」
「所以你們聯合起來,不給我有說不的機會?」
「說到這個,我岳母大人後來那一招,真是起死回生。」
「我看我女乃女乃並不是呆,她不過是順水推舟,跟著台階,優雅地走下來。」
「無怪我爸媽這麼喜歡你。」「我爸媽偏袒你才偏得凶呢。爸爸一開始就知道你是冒牌醫生真教授,對不對?」
「我覺得岳父大人是眾人皆醉他獨醒。」
「他在你還結結巴巴時,就夸你口齒清晰又伶俐。我看我是最愚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