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真的勾起曦宇的全部注意力了。「有這麼好?似乎我非見見她不可了。」
克強斜睨他。「不成。我有十成十的把握掌握住她之前,不能讓她見到你。」
「呀,這頂高帽子太高了,」曦宇大笑。「我倒不知道你自認遜我一籌。」
「我……」克強正欲辯駁,一個念頭驀地閃過腦際。「老家伙,想不想舊夢重溫一番?」
「你玩你的,別扯上我。」曦宇敬謝不敏。
他們大學時,若兩入同時盯上某個姐,便各自使出渾身解數去追求,看誰先馳得點。不管勝敗,事後兩人仍是好友。但那種游戲的結果,當年的他們是樂趣無窮的印證自己的魅力,卻往往傷害了不知情的女孩子。
克強其實和他一樣,「退出江湖」已多年,只是他此刻另有主意,非得勸說曦宇明天和他同行不可。
「哎,你會錯意啦。我要你明天中午和我們一起吃飯,你替我當個評監,順便說不定認識她之後,對她有些了解,可以為我出些點子,就像以前一樣,啊?怎麼樣?過氣的軍師不至於生繡了吧?」
「你是認真的。」曦宇端量他。
「我不知道。反正第-眼看到她,就覺得心口像挨了一拳。」克強不大自在地承認。
「再和她說了幾句話,我簡直宛似找到了另一個我。」他停住,搖搖頭。「我咬文嚼字的說些什麼呀!」
曦宇笑開來。「你戀愛了,老家伙。巴爸爸、巴媽媽巴望了這麼多年,你這小子終於長大,該安定了。」
「別嚇人,我不過覺得她的感覺很對,如此而已。」
「既然不甚要緊,要我這過氣軍師出面干嘛?你就足夠應付了,憑你在情場上的經驗……」
「喂,你見了她,可別抖我的風流歷史啊!」克強警告。
「我本來沒有必要見她。」
「有,有,絕對有必要。哎,好歹看在相交多年的份上,你不能見死不救呀!」
曦宇困惑了。「怎麼回事,克強?你這麼喜歡地,硬把我拉了去夾在中間,多不方便。」
克強又抓抓腦袋。「唉,好吧,實情是我和她似乎水火不相容,一見面就斗嘴,這樣下去準泡湯。你若是在場,說不定能多少緩和一下氣氛。」
克強這個獵艷高手向來魅力無邊,曦宇離開台灣的十幾年間,兩人雖然不再如大學時那麼經常在一起,但仍維持著聯系。據曦宇所知,克強尚未有過敗績,可也不曾遇到過能真正套牢他野性的女人。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你為了約個女人見面如此緊張兮兮的,看來你很在乎她。」
「我不過想弄清楚她到底看我哪裹不順眼。」克強咕噥。
原來如此。曦宇這下也好奇的想知道究竟何方神聖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教這位情聖怯場起來。他本想明天中午去找時雨,給她個驚喜。不過,也許可以約她一道?
「好吧。」曦宇說,「我就舍命相陪好了。」
「太好了!」克強跳起來。「相信我,你不緩 悔的。」
曦宇滿腦子想的只是時雨肯不肯和他出來?
◎◎◎
「中午吃飯?」時雨忍不住申吟。
「你沒空嗎?」
「不是。嗯,算是。你晚了一步,已經有人約了我,我也答應了。」
「不能推掉嗎?」
「不好意思。」
「是男的還是女的?」
「什麼?」
「先我一步約了你的人。」
「哦,男的。曦宇,真的對不起,如果你昨天告訴我就好了。」
「沒關系,時雨,那就改天吧。」
時雨悵然的掛下電話。曦宇約她吃午飯,她又驚喜又意外,偏偏克強早上一來就約了她。
「做什麼愁眉苦瞼的?」亞男進來她辦公室,先朝她桌上的電腦看看,才放心的轉問地。
「曦宇打電話來約我,可是克強早上已先約我,而我答應了。」
亞男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那該死的巴克強,撩撥了她,又來追時雨。
「曦宇?」她想起來,臉色更恐怖了。「這不是你那個……電腦人的名字嗎?他……他怎麼會約你?他怎麼約啊?」
「哎,這個曦宇和那個曦宇不一樣啦!不過要不是曦宇昨晚告訴我他今天有事,不能如常在中午和我說話,我也不會答應克強,那我就可以和曦宇出去了。」
「什麼跟什麼呀!」亞男一頭霧水。她伸手模模時雨的額頭。「時雨,我看你病得不輕哦。」
「我?」時雨也舉手用手背貼一下自己的前額。「我很好呀。」
「你要是很好,就不會繼續和電腦糾纏不清,滿口的曦宇長、曦宇短的。電腦怎麼會約你出去呢?」
「電腦……約我出去的不是電腦里的曦宇,我告訴你啦。」
真是說不清楚。亞男翻個白眼,放棄了。
「我只是過來看看你。拜托,答應我一件事……哎,算幫我個忙,好不好?」
時雨這個人從不對向她求助的人說不。
「好啊,幫什麼忙?」果然,她馬上熱心地問。
「不要再對電腦自言自語。」
「我不是……」
「好啦,好啦,不要和它說話,行不行?」
「曦宇今天有事,本來就沒法和我說話嘛。」
「哦,天啊!」
亞男哀鳴的走出去。不行,她得想個法子救救時雨,這個小呆瓜快瘋了。
為什麼那些該死的蠢男人都沒有一個看得出時雨有多好呢?他們個個自以為貌賽潘安嗎?真是豈有此理!天下男人沒一個有眼光,統統是斗雞眼!統統是鼠類!
眼前就走來一個。亞男站住,瞪著他。
「亞男,我正要找你。」克強觀察她。「不過似乎現在不是時候。」
「你找我的話,任何時候都不是時候!」她拔腳走開。
「下次我會先翻一下黃歷,」克強腳跟一旋,跟上來,「今天就擇期不如撞期吧!」
「干嘛?你要遠走高飛啊?飛遠一點,選一棵最高的樹待在上面,永遠別下來了。」
「我哪裹得罪你了,亞男?」他好聲好氣地問。
「這是什麼話?」她再次站住,扭頭給他一臉假笑,「我建議你上樹有什麼不好?景觀多美呀!還可以讓你練習矯正視力。」
他嘻嘻一笑。「我視力很正常。」
「看得出來,否則你不會看人好欺負就動了色心。」
克強迷惑了。「我欺負誰了?」
亞男張嘴還待再罵他,又想,他雖然花心大蘿卜一個,起碼長得……唔,還過得去。既然他想追時雨,不如藉他轉移時雨的注意力。
「你喜歡時雨是嗎?」她換了口氣,平靜地問他。
「時雨是個好女孩,溫婉、善良……」
「廢話!」她又凶起來。「我認識她多久了,用得著你來介紹?」
「那麼我自我介紹好了——」
「免。」她揚手一揮,「你那雙眼楮兩個字寫得明明白白。」
「我眼楮里有字?這倒新鮮。你讀給我听听?」
「好——色——」她拉長音調。
克強大笑。「你眼楮里也有字,亞男,你知道嗎?」
她一副放馬過來的表情。「哦?」
「生人——勿近——」他學她把尾音拉得長長的。
「去你的,我還內有惡犬呢!」卻是忍俊不住的,亞男噗哧笑了出來。
「你笑的樣子真好看,亞男。」
「少來。」她嗔他一眼。
「真的。」他認真的強調,「你一笑,把你整張臉的模樣都改變了。」
他是嘲笑她!亞男恍悟。
「真多謝了,可惜呀,你的臉生就花痴相,笑輿不笑都沒多大差別,一流的整型醫生也束手無策的。」她諷刺回去。
「我是情有獨痴,天生的痴情種,死心眼。」
「你心眼當然死啦,壞透了還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