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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情人 第3頁

作者︰葉小嵐

「你看他們站在一起是多麼相配的一對。」方雯絹歡喜的低語。

沉威訝然看看她,又去看台上兩個人。可不是嗎?還真的是俊男美女絕佳組合呢。

「沈先生,你的生命受到威脅嗎?」一個男記者問道。

「我從事的是棘手的行業,在這一行中,受到威脅的不止我一個,只是傳播媒體似乎對我特別關注,在此我借機向各位表達最深的謝意。」

誰都听得出他的控告,但是他的口吻婉轉、風趣,因此那些記者不但不生氣,他還又一次贏得滿意的笑聲。

「沈先生,你前兩次的事件難道不是意外嗎?否則為什麼會需要請保鏢呢?」一個金發女記者狡猾地問。

沉飛遞給羽蕊一個眼神,把這個問題交給她,看她如何代他解答。

「被人從背後突擊?當然是意外。」羽蕊流暢地微笑道︰「自背後我想是很容易弄錯對象的。」

所有的目光都轉到羽蕊身上。

「項小姐,听說你原本在海軍某單位任職教官,現在來做保鏢,是不是屈就了呢?」

「或者保鏢只是一種掩人耳目的說法?」

對此昭然若揭的公然諷刺,羽蕊的銳利目光投向發問的兩個站在一起的記者,臉上仍保持優雅的笑容。

「我在「沉氏」的安全部門工作,保鏢是一般人對安全人員的一種說法。以報章雜志上的報導內容之詳盡來看,各位比我更清楚沈先生的私人社交活動,倘若我和他有各位所暗示的關系,我想需要保護的人便應該是我了。」

在場的人大笑。

「你是說沈先生會攻擊你嗎?」一個紅發女記者曖昧地問。

「我相信女性的攻擊力比男人有時要過之無不及,你認為呢?」羽蕊流利地反問。

女人們都不作聲,男性記者們則發出贊賞的笑聲。

「身邊帶著個女性保鏢,沈先生,會不會造成你社交生活上的不便?」又一個男記者揶揄地發問。

沉飛偏頭凝視羽蕊好一會兒,立刻,一閃一閃此起彼落的鎂光燈,全搶到了當事人毫不察覺的電光火石的眼波交流。沉飛只知道如此靠近的俯視她,她眸中一閃而過的難以捉模表情,令他……心醉神迷。

好不容易他才將目光移向記者群,微笑著說︰「也許我的女伴會保護我。」

他的回答引起哄堂大笑。

「沈先生,你的社區重建計畫還是照常進行嗎?」一名男記者提出今天的主題。

「當然。這個計畫絕不會受任何人、任何事阻撓而更改。」

「此一重建計畫是你標購那塊地之前還是之後形成的?」

「我看不出有何區別。那個社區的建築都很老舊了,居民沒有能力翻修他們的住宅,而洛杉磯地震頻仍,有些屋子已經危險的傾斜,繼續住在里面,對社區居民的生命是個很大的威脅。重建對他們只有好處。」

「建築拆除後,原居民要遷往何處?重建之後,他們又何來的能力負擔購買新宅?淪到要流落街頭,倒不如有個雖破舊但仍可遮風避雨的地方好吧?」

沈飛望向語調激動的發問人。「這些問題自有特定單位和居民去協商。我是建築師,不是社工或社會服務處協調人。當然,這不表示我不關心居民將面臨的問題。」

不久前的歡笑氣氛瞬間為緊張感所取代。羽蕊留意著提出尖銳問題的人,並在腦中迅速記下那些人別在胸前的識別證或記者證號碼及名字。

雖然隨著主題揭起,問題內容變得嚴肅,不時響起一兩聲詰問似的問題,沉飛皆保持溫和、沉穩,間或仍以幽默方式作答,因此每每彷佛緊張起來的氣氛,隨即又在一片笑聲中化解。

發問時間結束,沉飛、羽蕊、沈威和方雯絹一起離開。女記者們以夢幻般的眼神目送沉飛,男記者們則以傾慕的眼光追著羽蕊。

「這種美女可以全天候保護我。」一名記者邊收拾攝影器材,邊低聲向往地說。

一架專用電梯很快的將他們送往樓上,沉飛強迫自己把流連在羽蕊身上的目光移開,專注的向沉威說話。

「這不大好吧?」沉威不贊同的皺眉。

「看看明天的會議你能不能代我主持,我明天一早要去實地勘查那個社區的情況。」

「好得很。」沈飛轉向羽蕊,發現她正專心的听著他說話,並望著他,使得他又分了一下心,差點忘了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你和我一起去。」

羽蕊點點頭。

電梯門一開,沉飛第一個走出去。真奇怪,有項羽蕊在附近,尤其當她近在他身旁時,他便感到呼吸困難。

他走進他的辦公室,沉威和羽蕊尾隨其後。方雯絹到她桌上拿了電話留言才進來。這些電話留言都經她先過濾後才交給沉飛。

沉飛接過來,不急著看,把它們放在桌上,伸手松松他的領帶結。

「你們不覺得熱嗎?」他的語氣有點煩躁。

「要我把冷氣打開嗎?」方雯絹立即問道。此際是十一月初,氣溫在攝氏十八度左右。

「我覺得很好。」沉威抿著想笑的嘴,「沉氏」冷靜無比的董事長今天有點失常。

「你可以把皮夾克月兌掉,項小姐,不必拘束。」沉飛對羽蕊說。

羽蕊從善如流,因為她也覺得悶悶的。當她月兌下夾克後,沉威的下巴掉了下來,方雯絹張大眼楮,而沉飛則愣了一下,旋即跌坐進他桌子後面的大皮椅。

她的肩上有一條狹窄的褐色皮帶,一個小槍套掛在她右腋下。

羽蕊看著他們三個人的震驚表情。「怎麼回事?你們沒見過手槍嗎?」

「沒見過女人佩帶,而且是隨身攜帶。」沉威清清喉嚨說。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方雯絹故作鎮定的說︰「以前你父親還送了我一把袖珍型手槍,叫我放在皮包里。我怕它走火不敢帶罷了。有人要咖啡嗎?」

「我要。濃一點,什麼都不加。」沉飛馬上說。

「我也要一杯。」沉威走到沙發邊坐下。

羽蕊搖頭婉謝。

「你用過它嗎?」方雯絹走後,沉飛朝羽蕊的配槍抬抬下巴問。「我是說真正的用它。」

「你是問我有沒有用它殺過人?」羽蕊輕快地抱起雙臂。「有。」

室內清楚地響起兩個男人吞咽的咕咚聲。

沉飛打開桌角一個精致的雕花木盒,抽出一支細長的雪茄,還來不及送到嘴邊,便被羽蕊半途劫走。

他這種些許沙啞的聲調,或許會令所有女人為之顫動,但她可不是「所有女人」,她告訴自己,並竭力忽略背叛她思維的體內震顫反應。

「我工作時習慣站著。」

「隨時保持警覺,嗯?」他懶洋洋地端起咖啡喝一口。「你為什麼會想到來做貼身保鏢這種工作?」

她不確定他是在刺探什麼,或另有含意。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她答,「而且我以為我的職務是安全主任。」

「那是個職稱。魏伯沒告訴你嗎?你的工作就是專門保護我的安全。你要隨時隨地緊隨在我身邊,不能讓我離開你的視線。」

他是在刁難,她悟到他的要求其實是個陷阱。

「這個我明白。」羽蕊甜甜應答,「還有何指示,董事長?」

「你確實明白嗎?」他對她挑釁地聳起眉毛。

「我的听力很正常,董事長,我的智商也不低。」

沉飛用手指敲著光亮的桌面。當她眼里閃著慧黠的光芒時,她看起來更迷人了。

「我想,和你相處會是個很有趣的經驗。」

「我盡力而為,董事長。」

哦,是嗎,他想,有她時刻為伴,將會充滿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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