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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媒人 第29頁

作者︰葉小嵐

「怎麼了?」

「我沒有懷孕。」她有些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繼續努力!」他風趣、漫不經心的擁了她一下。「你很‘趕’嗎?」

「我已經提出了辭呈。」

「那很好啊!」

「如果我不用上班而又沒有懷孕,你教我待在家里做什麼?」她把怒氣和挫折都發泄在他的身上。「數日子嗎?」

「傅珊,你可以利用這段完全自由的時間,做些你一直想做的事啊!」

「例如什麼?」她還是沒有笑臉。

「這就要問你自己啊!」

「李惟農,我不想要這幢房子,你也不要找我生你的孩子,我們干脆的離婚好不好?」

「李惟農的表情一變,他以為傅珊早就忘了離婚這回事,不管是房子,還是生小孩,都是他的緩兵之計,他終究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留下她。

「協議書……」他平靜的看她。

「不要管協議書,我們可以重擬一份,是我們要離婚,不是你的律師要離婚。」

他不語,走到飯廳,他無法答應她,如果他真的有離婚的念頭,他早就離了。

「回答我!」她跟到飯廳。

「我覺得沒有重擬的必要。」

「萬一我根本就不能生呢?」她朝坐在餐桌前的他叫道︰「每五對夫婦中就可能有一對不孕,你知道這機率多高嗎?我可能無法生孕,我可能永遠都無法給你一個孩子,你想過沒有?」

「珊珊,你太緊張了……」他安撫她。「才多久的時間而已,你未免太心急了,你一定听過一句話,‘欲速則不達’,我都不急了,你急什麼呢?這麼久都捱過去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是真的想離婚。」

暗珊當然不是真的想離婚,她雖然嘴里一直嚷著要自由、要離婚,其實……如果她真的有離婚的意思,她又何必要為他生小孩?

「我想去做檢查。」她終于說,岔開了話題。

「什麼檢查?」

「我是不是能生……」

「如果你真的要去做這種檢查,我豈不是也得去做,萬一是我不能生呢?」他好笑的說。

「那你就不能怪我!」她有些不可理喻的說︰「不是我的錯!」

他起身,走到她的身後,輕輕的環住她的腰。這些日子來,他們始終維持著一種親密但不親昵的關系,他們愛著彼此,卻不在口頭上嚷嚷,一種比往日成熟、溫馨的關系正在建立。

「珊珊,心平氣和的效果會比急躁不安來的好,我們能等的!」他溫柔的說。

「我們真的能等嗎?」她的眼神空洞。「惟農,世事難料,今天我們還一起住在這個屋檐下,但是明天呢?以後呢?說不定不需要一道離婚手續,我就離你而去了……」

他的心一緊,他絕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說什麼他都不會讓她離開。

「珊珊,如果你真的這麼急,那我們可以跳過晚餐,直接……」他用眼神指了指臥房。

「不要讓我發笑!」她忍著笑。

「我是說真的,我隨時都是準備好的。」他不苟言笑的說︰「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

暗珊雖然不想笑,但是一股笑意在她的胸中蔓延,終于她憋不住了,她放聲的大笑,要不是有他抱著她,她會笑癱在地上。

「珊珊,你笑起來的時候真美。」

「你到現在才注意到嗎?」

「我很早就注意到了,只是現在再看著你如此無憂、輕松的笑容,我才覺得可貴。」

暗珊慢慢的止住笑,為什麼?為什麼兩個相愛的人總要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會去回憶或是注意到彼此的好處?是不是一定要到快要失去時,才會想到要好好的保護、珍惜?

「珊珊,我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但到那時,我們也得要離婚了……」

「真有‘離婚’這回事嗎?」

暗珊回頭,側看著他,而李惟農也低頭凝視著她,他將她輕輕的轉過身,攔腰抱起,沒有言語,只是交換一個彼此心領神會的表情,他們決定跳過晚餐,直接朝臥房走去。

第十章

紀可風沒有事先聯絡,當他知道紀素把她的親稿子交給了別家出版社時,沒有耐心等她再和他聯絡,他直接找上了門。

紀素看到紀可風時並不意外,出版界就這麼小,隨時一點風吹草動,大家心里都有數,不過她有她的自由,所以面對紀可風時,她若無其事。

「為什麼?」他直截了當的問。

「不為什麼。」

「你為什麼把稿子交給別家出版社?」

「不行嗎?」她一臉的平靜,甚至還露出了笑容。「現在已經是民國,不是清朝,現在講的是民主,不是獨裁,是誰規定作家的稿子只能給一家出版社出的?紀可風,你未免太霸道、專斷了吧?!」

「我在乎的不是你把稿子交給別家出版社出,而是你的行為超乎尋常。」

「不,我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超乎尋常,我覺得這是很平常的事。」她偽裝自然。

紀可風看著她,有些煩躁的在她的客廳里踱步,他得找出原因,事情絕不像她說的這麼「稀松平常」,一定有什麼內情,不然她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轉變,彷若兩人似的。

「紀先生,如果沒事了,請你離開,我還要趕稿子。她下逐客令。

「你稱呼我‘紀先生’?!」他訝異。

「你不是‘紀先生’嗎?」她泰然自若的一笑,好象他們之間的關系是這麼的正式、這麼的無趣。

「阿素……」

「請你稱呼我‘紀小姐’或是‘紀素’,我們好象還沒有熟到你可以叫我阿素的地步!」

「你是怎麼了?」他啼笑皆非,他知道女人的心是變來變去的,脾氣像天氣,但是以紀素的成熟度,她似乎不該會無理取鬧。

「我不知道你在指什麼?」她正看著她平日細心照顧的一些小盆栽,拿起了灑水器,在葉片上面灑著水,她對他的態度是冷淡的,是有所保留、有距離的,少了以前的那份坦然、真心。

「阿素,我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嗎?」他追根究底,無法不明不白的掉頭而去。

「沒有。」

「既然沒有,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待我?」他百想不解的看她。

「我怎麼對待你了?」她反問他,很「迷惘」的表情。「我是罵你了,還是拿掃把把你趕出去了?我是打你了,還是一腳把你踢出去了?紀可風,我沒有對你失禮,是你自己太過敏,而且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走,你感受到我希望你走嗎?」

「阿素,這不是我等待的結果,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你……」他話只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不用等了。」

「為什麼不用等了?」他的心一涼。

「因為我們不適合彼此。」她走到陽台邊,仰望著藍天。「我之所以決定不再和你聯絡,決定和你保持距離,是因為我發現我們之間的共通點太少,沒有足夠的感情和默契可以繼續走下去。」

「不!不是這樣的!」他激烈的推翻了她的話。「這是借口,我們明明處得愉快而投契,我們有聊不完的話題,我們有很多共同的嗜好,你的話全是謊言!阿素,如果我不了解你,我會相信你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但是我太了解你了,你心里一定有什麼不痛快的地方,請你告訴我,我可以給你答案。」

紀素的表情有軟化的跡象,她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武斷、太專橫了些?她是不是應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如果她是錯的呢?

「把你的不痛快說出來吧!」

「紀可風,那你就不要怪我給你難堪了……」如果她是對的,她要他自己羞愧的無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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