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明天上班的時間是晚上五點到十一點。」
「我們會去的。」
「如果真的是妳的女兒,那所有的費用,我們就必須和你們算清了……」偵探社的公事化的語氣。
「會的!」于璧茹應付道。她現在一心在女兒的身上,只要這個叫安琪的真是貝琪,她不在乎要花多少錢,錢可以再賺,女兒卻只有一個,而且這麼久了,貝琪也該回家了……
懊回家了。
不速之客
安琪和陶子杰配合著鐘岳的每一個指令,做出了各種的姿態,或合照、或獨照,他們都听從專業的指導,雖然拍照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但是想想沖出來後的照片,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帶了很多套衣服來換的安琪,這會兒正在化妝室里卸妝,換回她輕便的牛仔褲和T恤,由于她太聚精會神,所以沒有注意到有人在門邊注視了她好一會兒。
薛靖雯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女孩,從陶子杰帶她走進公司的那一刻起,馬上就引來一陣的騷動和討論,大家都在猜測她是誰,是新來的模特兒,還是陶子杰的「新情人」?薛靖雯也不例外,她也有好奇心,而且照傳聞,她和陶子杰是一對,她總要探探「情敵」的斤兩。
「嗨!」薛靖雯落落大方的出聲,走進了化妝室,在那女孩的身邊坐下。
「嗨!」安琪也微笑招呼。
「我是——」
「薛靖雯,陶子杰手下最紅的模特兒。薛小姐,我喜歡妳的外型和格調。」安琪毫不造作的說。
「謝謝妳的贊美,妳是……」
「安琪。」
「安琪?!」
「陶子杰撿回來的流浪女。」安琪自我解嘲的說,很能自娛。
「就是妳?!」
「妳知道我?」
「听陶子杰提過,只是沒……」
「放在心上。」安琪替她把話說完。
「妳倒很有幽默感。」薛靖雯放松情緒的說。有些人很容易相處,可以很快的和人混熟;有些人卻像刺蝟般,渾身的刺。這個安琪屬于前者。
「這世界已經夠灰暗了,如果我再不自娛娛人,那日子鐵定難過。」安琪用化妝水擦掉臉上的妝。
「妳好象是……」
「失去了記憶?薛小姐,不是好象,是真的,我的確失去了記憶。」
「我……」薛靖雯想說她很難過,但是想想,失去記憶不是多可怕的一件事,要是可能,她倒希望自己失去記憶,那她就可以忘掉和鐘岳的一切,不再為情所苦、為情所困。
「不要說抱歉或是遺憾,這不是任何人的錯,只是……就那麼發生了。」
「妳很堅強。」薛靖雯淡淡的掀動嘴角一笑。
「我只是接受事實,而且我踫到了一個像陶子杰這麼好的人,妳說是不是因禍得福?!」安琪看著薛靖雯,沒有什麼城府或是心機的表情,對自己並不討厭的人,安琪很能敞開心胸的。
「妳和陶子杰……」薛靖雯不知道陶子杰對這種像青隻果似的女孩有興趣,她一直以為他喜歡成熟、嫵媚、懂游戲規則的女人。
「沒有什麼。」安琪馬上表明態度。
「真的沒什麼?」
「妳看有什麼嗎?」
薛靖雯決心試試這個女孩。「妳知道公司里的傳聞嗎?」
「什麼傳聞?」她今天才第一次踏進陶子杰的公司,她不可能會知道什麼傳聞。
「我和陶子杰是一對。」
「妳和——」這倒是安琪這會兒才知道的,難怪公司里旳人看她的眼光都那麼怪異,好象戴著有色眼鏡,好象她沒穿衣服似的,原來……原來大家在奇怪這個,陶子杰和薛靖雯是一對,那她豈不是多余的?!
「其實傳聞歸傳聞,這年頭講的是「公平競爭」。」薛靖雯風度頗佳地表態。
「我……」
「陶子杰的確是一個好男人,也難怪很多女人想要抓牢他。」看到安琪一副受到誤解的表情,薛靖雯心想自己這無傷大雅的玩笑,是不是過分了些。「不要誤會,我沒有什麼意思,每個女人的機會都均等。」
「我是不是害妳和陶子杰起了什麼誤會?」安琪憂心忡忡道。
「沒有,我和他——」
「薛小姐,我和陶子杰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的,雖然我住在他家里,但我們只是……普通朋友,你們才是最耀眼、最相配的一對。」安琪的心有著些微的刺痛,但她還是流利的說。
「安琪,我是……開玩笑的。」薛靖雯不想鬧出風波,她和陶子杰根本不來電。
「妳和陶子杰難道不是一對?!」
「那是公司里的人,吃飽沒事瞎傳的。」
「無風不起浪……」安琪像對薛靖雯說,也像對自己說,她的笑容好象在一瞬間成熟了、世故了。「你們真的很匹配。」
「安琪,妳不要誤會——」
「我沒有誤會,我根本沒誤會的資格,我只是擔心……擔心我是不是在無意中傷害到了別人。」她補充。「我是說你們的感情。」
「妳真的不愛陶子杰?」
考慮了下,安琪搖搖頭。
「那我就放心了。」薛靖雯松了口氣。「我必須去拍照了,很高興認識妳!」
安琪卻完全誤解了薛靖雯的意思,她以為薛靖雯的放心和松了口氣是針對她,薛靖雯怕她會搶走陶子杰。她掂掂自己的斤兩,她怎麼去和風華絕代般的薛靖雯比,一想到這里……她黯然了。
她不能再賴下去了。
※※※
鐘岳很喜歡這個流露出清新和自我的女孩,由她和陶子杰拍照時的那種默契看來,他們應該有著不錯的感情,但薛靖雯和陶子杰又怎麼回事?就他上次所見,陶子杰和靖雯不像沒什麼。
但鐘岳不是一個多話的男人,即使他有著滿月復的疑問,他也不會多問一些什麼,他不問不是因為陶子杰是他老板,而是問了又如何?!
陶子杰沉默的看著鐘岳收機器,對這個話不多的男人,他有著探索的。由很多人傳出的口啤,證明他沒有請錯人,鐘岳的確是一個優秀的攝影師,但鐘岳並沒有因此而沾沾自喜,自認大牌;相反的,他謙中有禮,和大家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偶爾會傳出來的話題,也是他和薛靖雯的「對立」態度。
「鐘岳,做得還順吧?!」他和他閑聊著。
「我還沒有遞辭呈,不是嗎?」
對鐘岳這種有些敵對的態度,陶子杰只是報以一笑。
「听說你和靖雯是老朋友?」
鐘岳抬起頭,看著陶子杰。「我和靖雯的確是老朋友,很「老」的朋友。」
「能在同一個地方共事,你們一定很高興。」
「你當真這麼想?!」
「難道你們彼此並不高興?」
鐘岳不知道陶子杰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尋他開心,他和薛靖雯怎麼高興得起來!
「如果你們是老朋友,應該有很多共同的話題……」陶子杰輕描淡寫的說。
「問題是老朋友有時候比不上「新朋友」。」鐘岳點到即止。
「是嗎?」
「我只能說我們都會努力的做好分內的事,至于其它的……」鐘岳有些無能為力的笑了笑。「勉強不來,何況大家都不再是從前的自己,如果說要敘舊……好象又只能扯些傷感情的話題。」
陶子杰听不出鐘岳話里的意思,莫非他對薛靖雯已經沒有感情?但如果是這樣,為什麼那天他听到薛靖雯要和他上山頂看夜景,他會表現得好象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
「你對靖雯……」陶子杰不免要問一下。
「那你自己對靖雯呢?」鐘岳反問。
「我和靖雯只是……」陶子杰小心的遣詞用句。「合作愉快的伙伴。」
「哪方面合作愉快?」他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