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去。
一方面是她和康宗梵好像已經完了。
另一方面,她顧忌著和唐永嘩一起出席所代表的意義……他到底想怎樣?!
不過唐永嘩可不接受她的拒絕,他以公開那一夜的事為由來威脅她,非逼得她以盛裝出現在康宗梵的攝影展上。她知道這一天會很難熬,但誰教她有把柄落在他的手中?!她不能不從。
于是在唐永嘩的〔陪同〕下,姜瑀來到了會場。她抱著置之于死地而後生的心情,這也是最後一次她被唐永嘩牽著鼻子走,再有下一次,她寧死不屈。
在會場門口負責招待的唐瑋姃,她看到自己哥哥帶著姜瑀而來,心里一點得意或得逞的
感覺都沒有。
反而是姜瑀臉上的無助、忍耐、委屈,教她于心不忍,叫她覺得自己和她哥哥都好下流。
「哥……」唐瑋姃不是很熱情的叫道,她朝姜瑀點了點頭。
姜瑀始終半低垂著頭,一副羞于見人的樣子,她只希望這一切快結束。
「我們自己隨便看。」 唐永嘩的目光搜尋著康宗梵,他要康宗梵看到他和姜瑀一起出席。
唐瑋姃知道她哥哥的目的,對姜瑀,她不禁心生同情,為了讓姜瑀舒坦一些,她說話了。
「康宗梵沒有來。」
「沒有?!」唐永嘩頗為意外。
姜瑀的心一震,但隨即放松了些,只要不見到康宗梵,只要康宗梵不要看到她和唐永嘩一起出現的畫面,她的心就不會再那麼緊繃了。
「是的,而且可能今天都不會來。」
「為什麼?」唐永嘩有些失望。
「只有康宗梵自己知道了。」
姜瑀這會敢抬起頭來了,只要康宗梵不出現,她的壓力就減少一大半。忽然,入口處正走進來的一對男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鄭也舒和武維雄。
雖然姜瑀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來,但看到熟面孔總是教她放心些,不過由于她身邊站的是唐永嘩,她一則以喜,一則以憂,不知道也舒會不會誤會她?她能來得及向也舒解釋清楚嗎?
不只看到了姜瑀,鄭也舒同時也看到了唐永嘩,她故意緊緊的挽著武維雄,一方面是給自己安全感,另一方面是向姜瑀和唐永嘩示威,她故作親熱的偎向武維難,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姜瑀立刻朝鄭也舒走去。「也舒,有件事我.是要告訴你……」她邊走邊說。
「我都知道了。」也舒冷冷的應了一聲,不屑的打斷了姜瑀的話。
「你都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武維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道也舒偽什麼用這麼冰冷的態度去對待姜瑀,她們是最要好的朋友,這會也舒卻把姜瑀當仇人似的。
「也舒……」姜瑀不知道也舒到底知道些什麼,但是她肯定也舒一定是誤會什麼了。「你要听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也不是你現在所看到的,我和唐永嘩……我是無辜、被逼的……」
「無辜、被逼?!」也舒連听都懶得听完,她不屑的重復著姜瑀的話。
「唐永嘩他……」
「你要把一切的錯都推到他身上?」
「我是……」
「姜瑀,你是一個爛貨!」
「也舒!」出聲的是武維雄,他怎麼都沒有想到也舒會用這樣的字眼罵姜瑀。「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姜瑀是你最要哥的朋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你應該听她把話說完啊!」
「武維雌,你別再當傻瓜了,姜瑀再不是什麼純情玉女,她……」
「也舒。」姜瑀一臉的祈求神色。「你真的說會了,你听我解釋。」
「我什麼都不要听!」也舒扯著武維雄的手,轉身要走。
「也舒,你听……」武維雄的心還是向著姜瑀。
「也舒……」姜瑀都快哭出來了。
「武維雄,如果你不再跟我走的話,都我們現在就絕交,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就當沒有你這個朋友!」也舒要武維雄選擇。
「也舒……」武維雄看看她之後,再為難的看著姜瑀,女人的戰爭,他不知道要怎麼調停。
姜瑀不想讓武維雄為難,更難過好友的態度,她現在是孤立無援,什麼都沒有了,愛情、友情、未來,統統都和她絕了緣。也不管唐永嘩的警告眼神和在場人士的注視,她沖出了展示會場。
唐永嘩來到鄭也舒的面前,他看著她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愛意,相反的,既冷酷又無情。
「你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他問。
「永嘩,你……」
「不管你是知道了什麼或是說會了什麼,但是有件事我要讓你知道。」他寒著臉的望她。「我和你之間的一切都已是過去式,如果你不怕死,你就再自殺一次好了,因為我對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感情,你能給我的也只是性,性而已。」
「永嘩……」鄭也舒的心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死了,再也沒有生機。
「如果姜瑀是個爛貨,那你連垃圾都不如。」撂下這句話之後,唐永嘩追了出去。
鄭也舒原本抓著武維雄的手,這會是垂在她自己的身側,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意竟會得到這樣的對待,她居然連垃圾都不如?!
「也舒……」武維雄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搞不懂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愛恨情仇,是三角戀情嗎?這個男人就是著也舒自殺的男人嗎?那為什麼又扯上了姜瑀?姜瑀到底是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我要走了……」鄭也舒神色恍惚的說。
「我陪你……」
「不要!」她立刻說。
「你……」
「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也舒……」武維雄哪敢讓她就這樣的走,萬一她想不開,那……
「不要為我擔心,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不會再試第二次,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一些事,想想自己的未來和下一步,我要好好的反省、檢討,我……」也舒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好失敗。
「你真的不會……」武維雄研究著她,事關人命,再不是鬧著玩的。
「為這樣的男人再死一次,值得嗎?」也舒幽幽的說,臉上有抹飄忽的笑。
有了也舒的這句話,武維雄讓她自己獨自離開。
唐瑋姃緩緩的走向了武維雄,有些好奇,有些納悶,有些興趣。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她輕聲的問。
「不知道,你呢?」他看著她。
「我也不清楚。」
武維雄開始用一種認真的眼神去打量著這個清秀、可人、飄逸的女孩,她的身上有股學院派的氣質,給人一種很有靈性的感覺,她的胸口還有個招待的牌子,他發覺自己很想認
識、很想了解這個女孩。
「我是武維雄,綽號無尾熊。」他突然的變活潑、風趣了。
「我叫唐瑋姃。」
「我不太懂攝影,不知道能有請你解說一下?」他不再是那個害羞、刻板、一見到女孩子就臉紅的男生了,面對她,他覺得自己好像月兌胎換骨般。
「當然。」她友善的答道,暫時的拋開了煩惱,對這個男人,她有著不錯的印象和觀感。「我可以為你解說,不道有件事我得先去辦,我們另外約一個時間好嗎?我現在要去辦的事很重要。」
「可以,我等你。」他語帶雙關,這個〔等〕字的含意可深了。
「那就這麼講定了。」她也急著走。
「一言為定!」
***
沖出攝影展的會場之後,一時之間姜瑀不知道該往哪里去,她有一種前途茫茫的感受,連最要好的朋友都誤會她,都不相信她,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走來走去,晃來晃去,著她腦筋清醒過來時,她發現自己是在康宗梵的攝影工作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