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她保證。
「好吧!你等我電話。」他以施恩的口吻說道。
鄭也舒這才滿意的走了,她知道這不像她,不像那個凡事灑月兌、提得起放得下的鄭也舒,但既然她愛他,她就必須有忍。
非忍不可。
***
康宗梵覺得姜瑀變了。
不是他荒謬的想像,也不是他胡亂猜測,他看再出、也感覺得到,姜瑀真的不一樣了。
地依舊按時來上攝影課,但是卻不能在她的身上找到以往輕松、寫意的氣息,相反的,她總是深鎖著眉頭,而且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樣子,人是來了,但心卻不知這在哪里。
他發現她常對著相機發呆,下課就匆匆忙忙的走人,好像怕他會攔下她似的。
她在躲什麼?
她在怕什麼?
是因為他嗎?
他一直以為他們很合得來,他不否認自己很喜歡她這種單純、沒有心眼、依舊相信世界是美麗的女孩,但是她變了,教他感覺好陌生。
下課鐘一響,他發現姜瑀拿起起書本又要走入,這一次他不會放她走,他要弄個清楚,為什麼她會突然的判若兩人?為什麼逃避替他?他要解開這個謎,恢復他倆原先和諧的關系。
「姜瑀。」康宗梵一副老師對學生的口吻。「請你留下來好嗎?」
姜瑀一臉的猶豫、遲疑。
「我想和你討論一下你上一次的作品。」既然還有了他的學生在,他不得不裝模作樣一番。
無奈的,妾瑀只好點點頭。
陸陸續續的,學生慢慢的走光了。在偌大的教室內,只剩下康宗梵和婪瑀,顯得有些怪異。
康宗梵目不轉楮的盯著黎瑀。
「我上一次的作是怎麼樣了?!」姜瑀坐在位子上,無精打彩的問道,她幾乎忘了自己上一次都拍了些什麼東西,在發生唐永嘩那件事以後,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意興闌珊了,她這一生是完了。
「你明知這這只是借口!」
她不語的看著課桌的桌面。
「你這一陣子到底怎麼了?」他走到她身邊,拉過一張椅子坐下。「你完全變了個人,
教我都快認不出來,是我欠你錢忘了還嗎?」
她揚起一絲苦笑。
「還是……」
「拜托。」但她實在沒有笑的心情。「我是哪里變了?還是兩個耳朵、一個鼻子、一張嘴、一對眼楮,哪里會教你認不出來?!說話別耶麼夸張好不好?我只是比較……忙而已。」
「忙?」
「現代的人誰不忙?!」
「那請問你在忙什麼?」
她答不上來。
「東忙西忙,胡亂的忙一通是嗎?」她沒有回答,他倒是想也不想的替她答了。
「是又怎麼樣?!」她賭氣的回答他。
康宗梵很清楚自己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對姜瑀已超過了〔師生之情〕,他還希望她是他的情侶,甚至是……是妻子都行,但姜瑀最近的態度令他難以捉模。
姜瑀是個不會要心機,也沒有小姐脾氣的女孩,她最近的反常反應只證明她踫到了困擾,她有心事,但是她卻不肯對他說。
他真的想知道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內心世界,她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
全部。
「姜瑀,我不是無所不能的人,但如果你的問題或麻煩不大的話,那我可以想辦法幫你解決;而且像你這麼單純的女孩,你會有什麼無法解決的難題呢?」他關心的問這。
但她變了。
她告訴自己絕對不能說。
即使是對也舒,她都三緘其口了,她又怎麼可能對她心儀的男人說?!
她和唐永嘩的「那一夜」,是她極力想忘卻的,幸好唐永嘩沒再人騷擾她或是威脅她,否則她真的會一死了之,一了百了。
這個〔秘密〕她死都要帶這棺材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幸好她的月經有來,一度她甚至擔心自己得再上婦產科,不過哪家婦產科都可以。只除了康宗岷的那家婦產科,她要避開康家的雙胞胎。
本來她不想再來上攝影課,但是她又想珍惜每一個能和康宗梵相處的時光。
不知這還有多久……
這輩子她和康宗梵是不可能了,只要攝影課一結束,那他們……
無緣吧!
她和康宗梵無緣,本來她不信,現在她非信不可。
只能在夢中。
他們的情緣只能在夢中。
「姜瑀,你不要光發呆,回答我的問題好不好?」康宗梵沉重、簡要的說。
「我說我沒變,你不信,你要我回答你什麼?」她來個一問三不知,死不松口。「只要是人,情緒總會起起伏伏的,我可能是處于……情緒低潮,過一陣子就會好的,你要問我有什麼困擾,我可說不上來。」
康宗梵知道她在說謊。
他可以由她的眼中看出來。
「姜瑀……」他不放棄,打算再繼續〔逼問〕下去,但是她的眼神阻止了他。
「如果你還要再繼續問這些〔莫須有〕的問題,那等于是逼我不要再來上課!」她下最後通牒,而且擺明絕不只是說說而已。
「不可以!」他沖口而出,神情緊張。
「那就別逼我,別再問。」
康宗梵一向是個很有個性的人,只有他叫女孩子做什麼,沒有女孩能命令他,告訴他怎麼做,但是踫到姜瑀,他的男子氣慨和大男人主義就收斂了些,既然喜歡她,那他就必須遷就她。
「我現在不問可以,但如果一個禮拜之後你還是沒有改變,那……」
「怎麼樣?」她有些緊張的問。
「我會對你嚴刑拷打!」他做作凶狠狀的嚇唬她。
只怕嚴刑拷打對她也沒有用,她死都不會說出來,怎麼能說嘛?!
又在她的臉上看到那股濃濃的愁,他心中有些不忍,但今天說什麼都不再能問出個所以然,他只能由衷的希望這問題不大,是個有在他們之間的險影能盡快的消除,滿快的雨過天晴。
他會耐心等候的。
***
拎于著大背包,老實的武維雄準備回南部的老家等候兵役單,準備入伍去盡他對國家的義務。他想通了,姜瑀可以接受他這個朋友,但是怎麼都不再能接受他的感情,他終于學會不再抱恃無謂的希望。
由于鄭也舒也是來自南部,而且大家同校四年,也有感情,他特地去向她辭行,以她的個性,她是不可能回南部去的。
來到了鄭也舒租住的屋子前,正欲按門鈴時,發現大門沒關,他心里暗怪也舒的疏忽,在台北,什麼稀奇古怪、可怕恐怖的事都會發生,她卻這麼的不小心。走了進來,他順手帶上門。
「鄭也舒。」他大聲的叫這,不知這她是不是在家,他忘了先打一通電話來。
整個屋內靜悄悄的,呈現出一片死寂。
武維雄不知這自己是該掉頭離開還是再等一會,正在舉棋不定時,他听到了微弱的聲音。
申吟聲……
「鄭也舒!」他提高了音量。
「在……這里……」
他朝發出聲音的房間沖入,直覺是出有了,否則鄭也舒畢就出來了。
沖進也舒的房間,不料殃入眼簾的是慘不忍睹的景象,令他永生難忘。
鄭也舒自殺了。
她無助的躺在床了,手腕上正緩緩的冒著鮮血,地上還有一個裝安眠藥的空瓶子。她還有意識,但臉上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顯得病懨懨的,她望著武維雄,伸出了她正流著血的手。
「我……」她以氣若游絲的聲音說道。
「老天爺……」武維雌慌了手腳,一時之間他了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我要死……」
「你不能死!」
「活著……沒有意思……」她露出了一個扭曲、可怕的笑容。「一點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