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
凌依珞心里升起小小的疑惑,她記得自己並沒有給過房東先生家里的電話號碼啊,但此時她已沒有心情去計較這些,頭有些暈,心里沉甸甸的難受。
她縮在被子里,側臉枕在軟軟的枕頭上,閉上眼,眉心緊鎖。
哭啊!為什麼沒有眼淚?已經悲哀到連淚水都沒有了嗎?
哭啊!凌依珞妳哭啊!哭出來,心或許就不會這樣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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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點三十分,ITD里議論紛紛。
早該出現在公司的兩個人,隔了兩周後,仍不見人影。
「怎麼搞的嘛!小的不在,大的也不在!」崔明秀拍桌子跳腳。「紙包不住火了,我要去見總裁!」
「再等等,主管再等等呀!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
「等不下去了啊!文件不用看,工作不用做了嗎?不行,我要去見總裁!」崔明秀站起來抖抖衣袖,正準備跨出ITD,便看見傅唯西氣定神閑的出現在門口。
「總裁!」嚇傻一群人。
包驚奇的是,他身後跟著「失蹤」好幾天的凌依珞!
暗唯西走進來,環視四周。
「有件事,需要ITD的各位同事諒解。」好詭異的氣氛,好詭異的開場白。
凌依珞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一點表情都沒有。
「這位,你們應該都不陌生,已經在ITD和大家共事過了。」他轉頭偏向凌依珞。「妳自己跟他們說。」
她走上前,虛弱的微微一笑看著大家,突然彎腰行了一個禮,嚇壞了眾人。
「這段時間,多謝大家的照顧。」說完便不再有其他表示。
暗唯西皺了皺眉,明顯不滿地瞥了她一眼,她依舊絲毫不動。
崔明秀等人看著這樣的情形,心里都為她捏把汗,這是在上演那門子的戲啊!看得人莫名心驚膽戰。
「非要我開口?」傅唯西輕聲問了句,才轉向眾人。「她是美國分公司ITC的主管,也就是你們ITD的直屬上級,這次為了更深入的了解ITD的工作,以及促進將來兩方的協作,特地到ITD實習,不久後就會返回美國。」
凌依珞听見他的話,身體哆嗦了一下。
回美國?意味著一切已經結束了嗎?她和衛夜極……就這樣結束了嗎?
「回美國的事,我再想想好嗎?」臉上浮出憂傷的表情,她的心緒煩亂。
「Peter下星期會過來,到時妳就和他一起走。」傅唯西態度不容置疑。
「哥!」她叫出聲。「不要逼我。」
扮?!ITD的全體同事再一次集體哆嗦。
「總、總裁……」崔明秀在大家眼神的鼓勵下,硬著頭皮插進話。「凌小姐如果要回美國,她在ITD的工作也還需要一段時間交接,另外衛經理他也一直沒有來……」在傅唯西的注視下,崔明秀越說越小聲。
「沒有來嗎?」他好似意外地問了一句。「可能生病了。」
凌依珞訝異地抬頭,她以為哥會如實說出他的事情!衛夜極是來「帝昊」盜取商業機密的商業間諜,哥不會就這樣放過他的。
可是為什麼,哥卻這樣說?
「那經理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啊?經理不在,很多工作都不便……」
「這個到時候再說,有什麼問題可以找她,既然工作需要交接,就讓她代為處理一下ITD的事。」他將凌依珞推上前,但她的心里卻疑雲重重。
扮想干什麼?她知道自那天後,衛夜極就沒有再回「帝昊」,想必雙方都已經知道對方的底細。
「他似乎還沒有將資料交給他的老板,這樣的話,沒法跟他的幕後老板交差,又不可能再待在『帝昊』,現在,他應該是兩面受敵,四面楚歌吧。」傅唯西慢悠悠的說完,十分滿意的看見她臉上出現驚詫不解的表情。
衛夜極的幕後老板十分不滿他這次的行為,不斷放出風聲惡意中傷他,使得他在商界很難立足,誰會願意放一顆定時炸彈在自己公司里?
她發著呆,連傅唯西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有察覺,直到有人輕拍她的肩膀!
「凌小姐……」崔明秀笑得尷尬。
「主管,叫我名字就好。」
「呃?請問ITC是什麼?」
「是ITD的centre,ITD的所有案子,都是先由ITC負責談妥,再移交給ITD處理,目前主要是處理和ABS的合作。」
「是在美國分公司嗎?妳真的是ITC的主管?」崔明秀有大難臨頭的感覺。
「我只是案子的負責人之一。」她笑笑。
「那妳干嘛跑來ITD當小職員!」崔明秀一見到她的笑容,又忘形地大聲叫起來,叫完才意識到失態。
「實習吧,畢竟我也不太熟悉這邊的操作。」她說不出實情。
「那妳真的是總裁的妹妹?」崔明秀瞇著眼小心的問。
「嗯。」
「親妹妹?」更小聲了。
「是的。」
「啊!那為什麼不同姓?!想整我們嗎?」她又忘形了!
「不是,因為我從母姓,哥哥從父姓。不好意思,造成大家的困擾。」
「妳不會怪我當初那樣對妳吧?」崔明秀忐忑心虛地問。
「不會。」她仍是一笑。
崔明秀松了口氣,突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妳不是和經理一起去日本度假了嗎?怎麼回來的只有妳一個人?」
凌依珞原本稍稍好轉的臉色,在听了她的話後倏地慘白。
「我們沒有去。」
「那……」崔明秀還想繼續說,卻瞥見她臉上悲淒的神色,不忍問下去。
「謝謝。」她很誠懇的說,感謝崔明秀的不問,說完便徑自走開。
雖然背脊還挺得直直的,但崔明秀看著她的背影,卻覺得這個女孩子受了很重的傷,她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樣的悲傷、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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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找他解釋清楚,就算只有一絲希望,也要爭取。
可是當看到他和一名女子相攜回來,她的心里只剩下「絕望」的感覺。
衛夜極一眼便看到她坐在自己家門口的台階上。他以為自己應該是討厭她,甚至恨她的!可是,當她的面容映入眼簾時,他卻有恍如隔世的感覺,沒有憤怒,只有說不出的心情。
就像把他的心挖空了以後,突然又將心還給他,但卻已不是原來的那顆。
「妳來干什麼?」沒有溫度的語氣不冷不熱,像對待陌生人。
凌依珞的心緊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不用了。」他瞥了她一眼。「沒必要解釋。」
「可是我……」
「欺騙就是欺騙。」他冷淡又疏離地打斷她。「不管有沒有做出實質行為。」
「你明知我沒有背叛你,卻不肯將我無罪釋放?」她抓住他的手,眉心緊鎖。
他的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抬手緩緩的撥開她抓住自己手臂的五指。
凌依珞微啟口,怔怔地看著自己掉落的手,她已經被他嫌棄了嗎?
「或許是因為我對妳沒有太多的感情,所以,就算只是一點點的小事,也很容易造成破裂。」傷人的話就這樣輕易地說出口。
他說完,眼眸一閃,情緒更加不悅,仿佛自我嫌惡般,連自己都厭棄。
凌依珞失神地後退一步,垂下眼,口中喃喃自語︰「原來是這樣。」再抬眼,臉上盡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苦楚。
「也就是已經一點喜歡都沒有了?」
輕柔飄渺的聲音傳入他耳中,他別開臉沒有回答。
「你在騙誰呢?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呢?」她的話讓他心里一震,臉色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