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這兩個字從他嘴里吐出來,不像是在罵人,倒似寵溺。「對了,我想問妳一件事,听崔主管說,妳是從其他部門調過來的?」
話題突然一轉,但內容卻讓她心中暗暗一驚,她謹慎小心地回答。
「嗯,是一個小部門。」
「妳知道帝昊跟ABS的合作案,是誰負責的嗎?」
凌依珞的心撲通直跳,臉上卻維持著鎮靜和隱定。
「我只是小職員,怎麼會知道?」
衛夜極瞄了她一眼。
「從報價上看,帝昊的目的不在賺錢,那是什麼用意?」見她不語,他繼續說道︰「應該是為了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吧,和ABS應該還有其他合作計畫才對。」這些他倒不像是在問她,更像在自問。
「我先出去了。」見沒自己的事,她轉身想走。
「對了,妳有听說過ITC這個部門嗎?」他在她身後問出這句話。
凌依珞大驚,心中有些慌亂。「沒、沒听說過。」
輕輕地答應了一聲,她快步走了出去,不敢看他的臉。她要跟哥提出換人的要求,無論是誰來調查他都好,什麼結果都無所謂,只要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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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聚餐後本該是各自分道揚鑣,但不知是誰提議去PUB瘋一瘋,接著下面便傳來一片附和聲。
衛夜極一副「隨便你們怎麼玩都奉陪到底」的表情,讓一伙人又叫又鬧的朝最Hight的PUB前進。
ITD總共不過十余人,除去有事先回去的同事,還剩下七、八個人,女性居多,而且全部單身。
凌依珞也想告辭,卻被田寧死死拽住。
「出了公司就是自由人,別這麼拘謹嘛,妳看經理多放得開。」
她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衛夜極,他當然放得開,游戲花叢間,悠閑自得本就是他的強項。
凌依珞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有些酸,在乎他的情緒越來越強烈地表現出來。
到了PUB,他們訂了一個包廂,一行人坐定後,又叫了熱場的各式花酒。她一看到那調酒的顏色十分漂亮,忍不住也想嘗一嘗,正巧田寧端了一杯給她。
「這是水果酒,很好喝,不會醉的,妳試試。」
「對呀!凌依珞,我們都還沒有為妳開迎新會呢,這杯算我們敬妳的。」有同事說。
她好奇地看了看杯中層層迭迭的漂亮顏色,因為身體不好,她一向過著規律嚴謹又單調的生活,幾乎沒到過這樣的場所。
正欲將杯口送到唇邊,身後插來一只手,巧妙地奪過她的杯子。她吃了一驚,回頭一看,是他。
「妳別忘了,妳不能喝酒。」衛夜極用溫和的聲音警告她,又朝大家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她身體不好,這杯我代勞了。」說完他就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咦?經理,你這樣不行喔!這種事情怎麼可以代勞呢?」
「對呀,奇怪喔,經理怎麼會知道小珞珞身體不好不能喝酒的?還這麼關心地幫她擋酒?」
小珞珞?什麼時候有了這個外號?凌依珞滿臉疑惑。
「就是呀,經理這樣很讓人費解耶!」
衛夜極笑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心不在焉,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他站在她身旁,一手按上她的肩,笑著回應。
「我和她關系非同一般,當然知道她身體不好不能喝酒。」
「咦——原來如此啊!」四下一片曖昧哄笑。
田寧一拍凌依珞的大腿。「太不夠意思了,我們倆坐得這麼近,妳都不告訴我你們在一起,還敢跟我說不認識經理!」
「什……什麼?」她有些神志不清,PUB里好吵。
「還好主管回家帶小孩去了,不然有妳好受。」
「妳們到底在說什麼?」凌依珞模不著頭緒。
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改放在她的發尾,手指一圈圈繞著她柔軟的頭發把玩。
「說妳是經理的女朋友啊!」不知是誰玩笑般爆出一句。
她一驚,猛跳起來。沒料到她突然站起,玩著她頭發的手來不及撤回,扯得她痛呼了一聲。但此時顧不上這些,她月兌口而出︰「誰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她下意識的叫著,不過旁人只當她說笑。
「呿,經理都招認了。」
她轉頭,看他一臉悠閑的笑。「你剛剛說什麼了?」
「沒什麼。」衛夜極聳聳肩。
「哎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呀,我們又不會說什麼,還好是妳,如果是那個柳真呀,唉唷!」說話的女同事假裝打了一個冷顫。
「走,跳舞去!」一伙人瘋瘋癲癲的蹦進舞池。
凌依珞被這樣奇怪的對話搞得一臉莫名其妙,端起一杯酒便要往嘴里送。手腕卻再度被抓住!衛夜極已經坐到她身邊。
她癟癟嘴。「我想嘗嘗,只喝一口。」看上去很好喝的樣子。
「不行。」他雲淡風輕地搖搖頭。
「就一口不會醉的。」
「不是醉不醉的問題,是妳身體不好。」
「誰說我身體不好?又不是韓劇女主角,動不動就白血病心髒病,你不要管我。」她硬拗著想掙月兌他手腕的箝制。
「凌依珞,妳想造反嗎?」他瞇著眼,眼神危險地看著她。
她立刻停止掙扎。「我只是想嘗一口,蕊希也說了,只要不像上次那樣空月復猛灌,不會有什麼問題的。」說完她又盯著杯子里顏色鮮艷的液體。
「好好喝的樣子。」
見她一副嘴饞的模樣,兩眼閃著光芒,渴望得都伸出舌頭去舌忝自己的唇瓣了,這一舌忝,倒讓他心神蕩漾起來。
「就一口。」他松開手。
她雙手捧起杯子,緩緩移到唇邊,有滋有味地慢慢品嘗了一口。
看著液體由她雙唇流進喉嚨,他只覺得自己的喉嚨也跟著緊縮了一下。
「味道不錯呀!」她的表情仿佛在驚嘆著還有這麼好喝的酒。
原本以為她會乖乖地放下酒桿,誰知她突然捧著又喝了一大口,衛夜極奪杯卻為時已晚。
她以為這是在喝果汁嗎?這種酒的後勁十分強!
「回去我要問間菡萱她會不會調……」
氣氛和歡鬧的熱度將她的臉醺染成粉紅色,此時場內也已換成了一首慢歌,他皺著眉放下杯子,拉著她站起來。
「我們來跳舞。」
「我不會。」她將頭搖得像波浪鼓。
不會這樣就神志不清了吧?他心想。
「抱著我,隨意的動動就行了。」說著便摟過她的腰,面對面與她貼著跳舞。
「抱著動?」凌依珞像在思考著千古謎題一般。
「手繞在我的脖子上。」他下一個命令,她就跟著一個動作。反正這里燈光昏暗,誰也不知道誰跳得怎麼樣。
「好舒服。」她禁不住囈語。十指自動地在他頸後相扣,腦袋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前,好像閉上眼,頭就沒那麼暈了。
真的是抱著他身體動動而已,原來跳舞這麼簡單、這麼舒服,像躺在搖籃里,很愜意,搖得她好想……睡。
他低頭看了看懷中的女人,閉著眼像貓兒般睡去,把他當成床整個人貼上來。
酒量還真是「好」,居然一口就倒了。
衛夜極將她帶回包廂里坐下,一踫上軟軟的坐墊她便松開他,朝角落里縮去。
見她額際泛出薄薄的一層汗,他干脆伸手為她解開襯衫的一顆扣子,接著用指梳開她額前的頭發,注視她的目光也柔和許多,細細地端詳起她的臉。
那是一張不算漂亮,但卻很干淨細膩的臉。
怎麼會突然覺得她很迷人?指月復摩挲著她的臉頰,他唇邊不禁浮出一絲笑意。
「極?」
突然,一道帶著疑惑語氣的嬌軟嗓音從背後傳來,他眸光一閃,不動聲色地收回自己的手,將凌依珞安置好,轉過身時,臉上的表情和方才已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