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一群人擋在路旁,他生氣的按喇叭,可是沒人理他,一轉頭,那輛飛雅特的銀灰跑車好象是倫宇的,他生氣的想,教他找人,他倒在這看起熱鬧了,他下車擠過人群,倒吸一口冷氣,是蕭薔的跑車。
「杉嵐快來幫忙。」倫宇大喊著。
他一靠近便聞到酒味,他接過倫宇手中的鑰匙,抱起蕭薔,排開人群往他的車子走去,將她放平在後座,他月兌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她的車怎麼辦?」倫宇服過來問。
「沒看到都撞得稀巴爛了,還能怎樣?」他沒好氣的答。
倫宇阻止他上車,用力的扳過他的身子︰「你給我听清楚,現在開始運用你的大腦,好好的給我思考。」
杉嵐粗暴的吼︰「我很清醒!」
倫宇吼回去︰「你他媽的清醒個屁!你看到她後腦的傷了嗎?媽的,你居然讓她這樣躺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
「噢!」
「你坐到後座將她的身子側躺,或者是你抱住她,反正別讓她的傷口去踫到東西,我去鎖車門。」
「那誰開車?」
「你以為還有誰?除我這個倒霉鬼,難不成你以為你可以一分為二,一面開車,一面照顧你的小新娘?」他邊嘲弄邊鎖他的車門。
「去醫院還是回家?」倫宇邊發動引擎邊問。
「去醫院。」他試著叫醒蕭薔,老半天卻沒有反應。
「別白費力氣了,她早醉的不省人事了,她喝了三瓶威士忌,我看非睡個兩三天不可。」
「老天!她那來的酒?」
「酒吧又不是男人的專利。」倫宇提醒似的說著,他並不想過問他們夫妻間的事。
「老天,該死的!她沒半點反應。」
倫宇突然發出笑聲,看到杉嵐不解的神色時,他說到︰「你將來必是個慈父,看你第一次如此溫柔的抱著人,很順手哪,那天我也試試看。」
「你敢!」他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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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驚訝的看著他的病人,他不解︰「就這麼一個小傷口,她就不省人事了嗎?」
聞到她一身酒味,醫生才恍然大悟。
「沒問題啦。記得,兩天以內別讓她仰著睡,趴著比較好,兩天過後就沒什麼關系了。」
折騰了一夜,一切又歸于平靜,他眨眨眼伸了個懶腰,睡了四小時精神好多了,他穿上外套走回房間。
「看來董事長又要曠職了。」倫宇調侃道。
「你也休息一天好了,不要太累了。」
「才不會,我吃過早飯後就要去公司了。」
「看見菊亞的話,請她過來一趟。」
「干什麼?有什麼事?重要嗎?」
「嘿,老兄!我知道你疼老婆,放心,我不是叫她上刀山下油鍋的,我只是要她幫忙我,……嗯,反正有事就是了。」他支吾而過。
「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叫菊亞來。」
「你真嗦。」
「說不說?」最近菊亞似乎很忙,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代她做一些繁重的工作,盡量減少她的工作量,公的,私的都一樣。
杉嵐將眼珠子一翻才答︰「我必須幫小薔洗個澡,她的頭受傷了,我必須找個人幫忙。」
「哦!」倫宇促狹地笑了︰「我很樂意幫忙,我一向以細心著名,你大可以放心。」
「你去死!」菊亞嬌嗔道。
「哇,說曹操,曹操到,有事嗎?」杉嵐比個請坐的手勢。
「我有事?你可真健忘,昨晚也不知道是那個瘋子,對我大吼︰『小薔不見了,菊亞,幫我找一找,快。』這會兒倒像個沒事人似的。」
「倫宇沒通知妳小薔……」他才說一半便瞥見蕭薔要翻身,他連忙將她壓住,在忙的時候,他听見倫宇說。
「第三十六次了!」
他不明白的反問︰「第三十六次?」
倫宇解說道︰「她老是想翻身,尤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沒辦法走開我只好數她翻身的次數,四個小時三十五次,平均一個小時約十幾次,十分鐘翻1.5次的身,杉嵐,有得你受的了。」
「這是我欠她的。」他的臉上掠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我去公司了,菊亞,幫完杉嵐的忙到公司一趟,今天有得忙了。」
「倫宇!」杉嵐叫住正要離去的他。他半轉身「唔」了一聲。
「謝謝你!」
「誰教你是我的上司、我的好朋友、我的大舅子、我的好伙伴。」
「老天,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你快去上班,你呢,幫忙我替她洗個澡。」她不耐煩的下著命令。
蕭薔試著睜開眼楮,猛然覺得全身酸痛不堪,她覺得四周好暗,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使她恐懼,總覺得有東西壓在她身上,她忍不住開始哭泣,口中嗚咽的吐出一句句不清楚的話語。
「杉嵐……我……怕……救……杉嵐!」
他正防她翻身,听到她的哭聲使他嚇一跳︰「別怕,我在這里,沒事了,小薔,別怕。」
她慢慢睜開眼楮,集中視力才看清楚是杉嵐,她看著眼前熟悉的臉龐,耳朵卻听不見他在說什麼,也許他根本沒有說話?也許只是一場夢?她隨即憶起自己該在車里才對,怎會在床上?不對啊,而且他明明踹上門了怎會又出現在眼前,夢,一定是的!她如此告訴自己。
他著急的看她又閉上眼,壓抑住用勁搖她的沖動,以語言來傳達他的訊息。
「小薔,睜開眼,我是杉嵐啊,看見沒有,這是我們的房間,大獅子也在,妳睡了兩天一夜不能再睡了,張開眼看看我。」
這回她听見了杉嵐的聲音了,這使她確定這不是夢,可是使她的思緒更亂,腦海中依稀記得自己喝了不少酒,然後好象撞到了什麼東西,最後她就不知道了。
「小薔?」
她睜開了眼楮,口中喃喃道︰「車子呢?」
「撞爛了。」
「全毀了嗎?我記得撞了還開了一會兒的車,對不對?」
他笑著將她抱起來,細心的不讓她後腦的傷口去壓踫到任何東西,他對著臂彎里的蕭薔說︰「怎麼問我對不對呢,我也沒有在妳身旁陪妳喝酒,更不知道是不是妳開著那輛車的,不過找到妳的時候,妳確實是在車里。」
「我自己可以坐,你不必……」
他的臉色黯了下來,眼神調向別處,語氣有些不穩的說︰「也許妳不清楚……沒有感覺到妳的後腦受傷了,被我那一巴掌……嗯,打傷的,醫生昨天說最好不要去踫到任何東西免得傷口發炎,……妳不恨我嗎?」
她看得出來杉嵐的痛苦,趁勇氣沒消失前,她搶先開口︰「那張照片的事你能說明一下嗎?」
「妳會相信?」
她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臉上,試著把話說清楚︰「我想我該長大了一點點是不是?夫妻之間不是該互信互諒嗎?如果這只是一個誤會,有必要澄清它,如果是真的,我……我……。」
「這真的只是一個誤會,事情是這樣的……。」他將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同時觀察蕭薔的反應,在她的眼中他看見了信任。
「我相信你,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時候為什麼會發那麼大的脾氣,我甚至沒有給你解釋的余地,我想我是氣瘋了。」她自責的說。
他溫柔的告訴她︰「這就是生活,你或是任何人永遠料不準下一分鐘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也許是天大的不幸,也許是意外的驚喜,經得起生活歷練的人就能朝生命邁進一大步,經不起歷練的便就此倒下,生命也將消失,這就是人生。」
「你好棒啊,可是我不懂,你那來寬容我的肚量,人家都說男人才小心眼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