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她還算鎮定。「你應該去上班了。」
「別忘了晚飯,拿了錢可要做事。」
「你不怕我毒死你?!」
「那我會讓你成為一個富有的寡婦。」
「你真好心!」她嘲弄道。
「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父親!」
一說到這里,他們馬上又是敵對的態度,拿了錢,她先他一步離開飯廳,不管如何,不管再怎麼壞,傅宏凱總是她的父親,她不會坐視自己的父親被羞辱,遲早徐偉烈會學會去尊重她的感覺。
暗宏凱永遠是她的父親。
???
暗宏凱變了個人似的,他的脾氣暴躁,動不動就發飆罵人,即使是面對範麗妮,他也沒有好臉色,為了要給他點甜頭嘗,安撫他的情緒,她不得不挑逗一下他,討好一下他。
拿了份公文檔案,她偎到了他的身邊,讓她身上的香水味飄進他的鼻子里,今天她還特別穿了一件低胸的衣服,準備讓他一飽眼福。
不過效果不如範麗妮的預料,傅宏凱普得有些若有所思,他的心思不是放在範麗妮的身上,顯然有更重要的事佔據了他的心。
範麗妮退開,遠離了他,幸好他沒有對她上下其手,否則她非割掉一層皮不可。
「傅先生……」她要引起他的注意。’希望不是因為欲求得不到滿足,你才變得這麼難相處!」
範麗妮的話進到了傅宏凱的耳朵里,他看著她,有些不耐。
「你是什麼意思?」
「該不會是因為我的‘不識做’,你才……」
「範麗妮,我不是那麼沒用的男人,因為得不到某個女人就失魂落魄,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原來我高估了自己!」
話雖然這麼說,但傅宏凱還是注意到了範麗妮引人遐思的身段,他離開他的座位,來到了她的面前,手也帶著攻擊的模向她,但被她用公文檔案技巧的一擋,及時躲過他的魔掌。
「傅先生,這里可是辦公室。」
「那出了辦公室呢?」
「再說了。」她吊著他的胃口。「瞧你脾氣這麼陰晴不定的,我實在不敢領教,就算要給自己找男人,也要找個穩定一點的男人。」
「我心里有事!」他一臉煩躁的表情,不再注意她。
「什麼事?我可以听听嗎?」
「你听了也沒有用!」
「說出來會好過一點的!」她強迫自己走到他的身邊,強迫自己伸出手去輕撫他的臉頰,強迫自己扮出一副願意為他分憂解勞的模樣。「我知道一個成功男人的背後,總有很多的辛酸和不可告人的事,我是個好听眾。」
暗宏凱被她弄得有些心猿意馬。
「傅先生,自己一個人悶在心里又有什麼好處,讓我當你的‘紅顏知己’嘛!」她繼續嗲聲的說,非知道是什麼事不可。
「我女兒嫁了,嫁的人卻是我最不希望她嫁的人。」傅宏凱愈想愈氣。「這世界這麼多的好男人,她竟然會踫上他?這是天意嗎?是報應嗎?偏偏我那個傻女兒,以為嫁他能替我贖罪!」
「贖罪……」範麗妮一副不懂的樣子,難道和二十年前的事有關?
「二十年前……」傅宏凱一嘆。「二十年前我背叛了三個朋友,才換來了今天的一切,而三人其中一人的兒子,娶了我的女兒,你說,我能不擔心嗎?這個小子會善待我的女兒嗎?」
「這麼巧……」範麗妮的訝異可不是裝出來的。
「我也不信,但就是發生了。」傅宏凱一想到就氣得不能自己。
「其實都過去的事了……」
「那小子的爸爸死了,他把他家全部的不幸都記在我的頭上。」
「死了……」範麗妮重復。
「人總要死的!」
「是因為你的背叛嗎?」
「我怎麼知道?」
「所以你心情不好?!」
「我只有一個女兒,她是我最寶貝、最在乎的,但是她卻選擇了那小子,想為我二十年前所做的事贖罪,你說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難道……難道你不為自己二十年前所做的事後悔嗎?」範麗妮故作平靜的問。
「後悔?!」傅宏凱一個很冷漠的笑。「若怕後悔,當初就不會作那樣的決定。」
「你的意思是——」
「我是個男人,我要養家活口,我要賺錢啊!而且若說背叛,是他們三個先背叛公司的,我只是……我只是做了我認為正確的事,我必須考慮到我的家庭,瞧瞧他們那些人的下場!」傅宏凱沒有悔意,他認為自己的作法是不得已。
範麗妮不動聲色,傅宏凱居然一點悔意和抱歉的意思都沒有,他覺得自己沒有錯,他覺得錯的人是那三個下場並不好的男人。
「小琳真傻,難道她不知道我可以用錢解決嗎?我可以給那個小子一大筆錢!」
「也許那人要的不是錢!」
「那他要什麼?要我的命?!」
範麗妮不知道那人要什麼,但如果他的企圖和她一樣,那他一定很希望傅宏凱垮掉,最好失去一切,反正傅宏凱本來就不應該得到這一切,不過眼前她只有按兵不動,必須再忍耐。
「範麗妮,我的事我自己會應付,不須要我的女兒替我出頭,但她……」傅宏凱一方面舍不得女兒,一方面氣他阻止不了自己的女兒。
「她是愛你才會這麼做!」
「但是她卻得賠上自己。」
「那個小子……」範麗妮拍拍他的肩,安慰著他。「說不定不是你女兒的對手,‘虎父無犬女’,我想你女兒也不是傻瓜,再說不見得那小子想的是報仇,都二十年前的事了。」
「那小子……」傅宏凱忘不了徐彬兒子的眼神,他絕不是為了給小琳幸福才娶她的。
「至少你可以先觀察一段時間嘛!」
「觀察……」
「是啊,有時候事情是會出乎人意料的,在事情沒有完全的絕望之前,你要開心點!」她向他撒嬌。「你還有我的嘛,我可以讓你疼啊!」
「你……」他瞄她。
「你對我沒興趣了嗎?」
「範麗妮,你是在玩火!」
「你怕被火灼傷嗎?」
「我不怕被火灼傷,問題是你燒不燒得起來?」他捏了她的臀部一下。「範麗妮,如果你放不開,你就不要惹我,一旦把我挑起來,我可不是只和你玩玩哦,所以你要想清楚。」
「你知道我的條件。」她也不容易應付。「我不和已婚的男人玩。」
「如果我自由了——」
「傅先生,等你自由了再說。」她拋了個飛吻給他,轉身走出辦公室,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整個人松了一口氣。
???
周末的夜晚,徐偉烈非但沒有和自己「新婚」的妻子一起過,反而約了洪定邦到附近酒吧喝酒,這種異于平常的行為,令洪定邦非常的疑惑,也想到了薛敏所說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是害了他,還是幫了他。
鮑司里因為薛敏的辭職而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小鮑司嘛,很多事都是她一手在打理,這一走,一些有關財務和行政方面的問題,的確教這兩個大男人不知該從何下手,但是徐偉烈並沒有去找薛敏。
他咬牙撐了下來,自己一筆帳一筆帳的看,請了新的職員,每天自己教、自己幫她熟習程序、了解公司的性質、熟悉客戶,他好像知道薛敏是怎麼也不可能回來的了。
洪定邦並不知道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但他覺得自己最無辜。
「唉!」夸張的嘆了一口氣,他有些有苦無處訴的樣子。
「定邦,我都沒有嘆氣了,你嘆什麼氣?」徐偉烈嘲笑自己的表情,顯得很是無奈。
「你有妻子,我有什麼?」洪定邦哼了聲,語氣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