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淑賢一听,停下手邊的工作,歪著頭想一想,好像是與以前有點不同。這次既沒有工作交代,又沒有業績壓力,怎麼她會無精打彩?「小葳,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說出來,心情會好一點。」她關心地問道。
伍泌葳看著兩位好友,心里很感動,只是覺得有一點很奇怪,為什麼每次自己心里有事或心情不好他們兩個人都會知道?自己又沒有告訴他們。「有一件事很奇怪呢!」她非弄清楚為什麼不可。
「什麼事?」朱清文與葉淑賢兩人異口同聲道。
「為什麼每次我一不高興或心里有事你們都會知道?」伍泌葳表情非常認真地問道。
朱清文與葉淑賢對看了一眼之後,兩人都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伍泌葳不太高興地白了他們一眼。
「小葳,你知不知道?只要你心里有事、心里不高興或很快樂都會表現在臉上,而且這些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幸好平時你都很快樂,脾氣也還不算壞,忍耐力也不錯,所以你人緣還不錯,不然你就和白花疑一樣,情緒起伏太大會令人厭的。」葉淑賢好心地告訴她。「真的嗎?」自己真的那麼透明嗎?伍泌葳忍不住拿起桌上的鏡子照了照。
朱清文與葉淑賢被她的舉動逗得哭笑不得。
「小葳,你照鏡子是看不出來的,‘自己看書自己是永遠看不出來’這句話你忘了嗎?」朱清文看著這個自己向來當做妹妹的伍泌葳,告訴她盲點所在。
伍泌葳不承認自己那麼容易就被看透,她的業績還算不錯,應該算滿會控制情緒的人,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假若是這樣,自己應該當不成業務員才對。
「不要懷疑,你就是這樣的人,你的業績會很好是因為你很認真、很努力,真的是工作時工作的人。」朱清文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好歹自己在業務界也有五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看她的反應還可以猜得出這小妮子在想什麼。
原來自己真的是這樣的人,難怪平時公司的同事有事沒事就會逗逗她,但每次都在她生氣之前就嗚金收兵,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伍泌葳想到這,突然想起昨晚與費律徹一起的情景。」那他不就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麼,所以三番四次都笑得那麼大聲。伍泌葳的臉就像隻果般的紅,嘴里低聲咕噥著。
「小葳,你在嘟嘟嚷嚷什麼?臉還那麼紅,快招出來是什麼事,今天一大早就怪里怪氣的,要不是小朱提醒,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月一次的‘不安’,看來是另有隱情,不然你不會這麼古怪。」
葉淑賢直視著她那清澈的雙眼,想從她眼中探知一二。
開玩笑,都已經讓他們知道她有心事,怎麼還有可能告訴他們這心事為何呢?誰能保證以後又有什麼事可以瞞得過。伍泌葳心想著,兩眼滑溜溜地轉。
葉淑賢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會說實情,而且還打定主意不說,早知道就不該告訴她,讓她曉得她這項「優點」。「好了,別再想了,不想說就不要說,不勉強你。」葉淑賢轉身繼續剛剛停下來的工作,「小朱,你也不要管她了,她不想說的事,如何逼問都沒有用的,你還是趕緊將經理交代下來的重大任務完成,這次,我們兩個人都幫不了你了。」
「淑賢,你就不要故意氣她了。」朱清文一听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小葳,我不吵你了。」說完話,她起身走向資料室去找資料。
看著兩位好友,伍泌葳心中覺得抱歉,可是像昨晚的呈是很「嚴重」的,怎麼可以隨便讓人知道,況且也不知道那個費律徹是真的對自己……還是……她發覺自己的腦袋是一片混亂。
「鈴!鈴!鈴……」
怎麼電話響了那麼多聲,小葳不去接呢?伍泌恩心里覺得奇怪,拉長脖子,從浴室大喊,「小葳!去接電話啊!」
「鈴!鈴!鈴!」
「小葳!小葳!」
「鈴!鈴!鈴!」
彼不得衣服還沒穿好,伍泌恩直接包著大浴巾從浴室沖出來,跑到客廳接電話。「喂!請……」
她話還沒說完就只听到嘟──的聲音,看來是對方等太久,將電話掛了。伍泌恩聳了聳肩只好將電話放好,回身想回房去穿衣服時,卻看到伍泌葳躺在沙發上,原來是她睡著了,所以喊了那麼多聲她也沒接電話。哎!這個小姐哦,長這麼大了,還看電視看到睡著,也不怕著涼。
蹲,她輕輕地拍了拍伍泌葳的臉,「小葳、小葳,快起來,要睡覺去房間睡,在外面睡會著涼了的。」
伍泌葳睜著惺忪的雙眼,看著她,笑出聲來。
「笑什麼?你在作夢?叫你回房去睡,免得著涼了。」伍泌恩瞪著她說著。
「姐,你這樣才會著涼,我還不會。」
伍泌恩隨著她的眼胱,低頭看一下自己。「去!你還說,要不是你睡著了沒接電話,我干麼沒穿衣服只圍條大浴巾就出來接電話?」說著說著還將大浴巾拉緊了些。
伍泌葳看著姐姐的動作,故意饃道︰「別拉了,你有的我都有,只是大小不同罷了。」
「你──」伍泌恩伸起手要打她。
「別伸那麼高,剛剛已經是‘春光乍泄’了,再伸就是‘春光外泄’了。」
伍泌恩只得乖乖地將大浴巾圍好,不再輕舉妄動。
「別氣了,你剛剛不是說有電話嗎?誰打來的?」伍泌葳不再戲弄她了,免得這位大小姐真的生氣,自己吃不完兜著走。心想,看來不只是自己的情緒容易讓人明白,原來他們伍家人都很好「認」的,只有伍家人自己不知道。
「別提了,一接起來對方就切斷了,還問誰打來的。」伍泌恩站起身來,趕緊往房里去穿衣服,不然真的穿上「國王的新衣」,就算身材再好,她是要去醫院繳「稅金」的。
伍泌葳伸了伸腰,把電視關了,起身往房間走去,誰知還沒走到房門,電話鈴聲又響起。
「鈴!鈴!鈴!」
她轉回身,走到沙發旁拿起電話,「喂!請問找誰?」伍泌葳問著。
「泌,是我。」
一听聲音,她就知道是費律徹打來的,抬頭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十一點,心想,奇了,他怎麼知道她家中的電話?怪了,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打電話來?
「喂!泌,你在听嗎?」費律徹從話筒中沒有听到任何聲響,所以急忙問道。
「我在听,你怎麼知道我家電話?」伍泌葳馬上將疑問說出來。
「有心自然就知道,今天工作還順心嗎?有接到CASE嗎?」費律徹用他那低沉有磁性的聲音柔柔地說。
伍泌葳一听到他關心的口吻,心頭不禁感覺暖暖的,對于問題沒得到答案的事情也沒有放在心中去細想。「還好。你這麼晚怎麼會打電話來?有什麼急事嗎?」不由自主的,伍泌葳也柔聲地回答。
「沒事,只是想听听你的聲音,我想你十點下班,回到家打理一下差不多也要一個小時,所以才這個時候打,吵到你了嗎?」
「沒有。」她恍然大悟地想,原來他都算好時間才打過來。
「你明天還要上班,我不吵你了,記得早點睡,晚安。」
「晚安。」掛上電話,伍泌葳坐在沙發上發呆地想,這樣子算不算是在談戀愛?可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那自己算什麼?只不過才出去吃過一頓飯、兜過一次風,就算談戀愛嗎?心里有點懷疑,應該不算什麼,但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好像有點暖昧。不對,他好像叫自己「泌」而不是伍小姐,什麼時候開始叫的……啊!好像他也讓自己叫他「律」的時候。想著、想著臉紅了起來,她兩手踫著臉頰,一副想找地洞鑽進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