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憑你這個上不了台面的小丫鬟,也敢妄想繆家當家主母的大位,你以為你真能坐得安穩?」
冷言相譏之後,那縴縴柔荑再次高高揚起,望著那手掌,婁含彤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原以為自己會被困在冰冷的牆與莫向晚之間,可誰知卻撞進一堵溫熱的肉牆。
將婁含彤縴細的身子密密實實護進自己的懷里,當他的眼角望著她頰畔那抹不尋常的掌印時,他的眸光倏冷。
「你打她?」那質問仿佛帶著濃濃的心疼,自繆傲夏的牙關迸出,瞪著莫向晚的眼神更是森冷如冰。
「是又如何?」瞧著繆傲夏心疼護衛的模樣,莫向晚眸中寒光迸射,冷冽的殺機亦起。
這低下的丫頭,憑什麼得到繆傲夏這般呵疼。
「她是我的女人,你沒有資格踫她一根寒毛。」自從她承諾成為他的妻那天起,他就不容許任何人欺負她。
「若是我偏要呢?」眼見著自己心之所系的男人這般護衛另一個女人,莫向晚的心全揪成一團,滿心恨意更是全都加諸在婁含彤身上。
「你不會想試的。」隱忍這麼久,只不過是念著一點舊情,更不想和莫向晚身後的勢力相抗。
所以盡避對等待她的態度十分不留情面,也不曾真正與她撕破臉,可如今望著婁含彤頰畔的紅印,繆傲夏的理智正一點一滴崩解中。
「若我真的想試呢?」莫向晚性子一向倔,她倒真想看看他可以護衛這個女人到什麼樣的地步。
只見她水眸中的冷芒一露,長袖一抖,那藏在袖中的暗器,宛若天女散花一般朝著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婁含彤送去——
第3章(2)
「不準傷他!」見狀,繆傲夏凝氣冷喝一聲,厚實的大掌往婁含彤腰際一攬,輕而易舉就將她帶離那陣冷芒之中。
一擊不中,莫向晚怎麼也不肯撒手,雙手往腰際一抽,那宛若靈蛇一般的長鞭,已經襲至婁含彤的面門。
「啊——」婁含彤驚呼一聲,只覺頰畔一陣勁風掃過,雖然繆傲夏再次為她擋下那一鞭,可那依然生疼的頰,可判知莫向晚是使出十成十的力道。
听見了她的驚呼,繆傲夏向來不苟言笑的冷凝臉龐,竟浮上一絲不忍與心疼,「別怕,你既是我的妻,我自會保護你。」
那像是許諾的話語,讓婁含彤聞言微微的一怔。
就在那怔忡之間,只見繆傲夏像風一般踩踏著飄忽的步伐,朝著莫向晚欺身而去。
「我說過不準你動她的!」
厲聲的告誡才落,一記毫不留情的巴掌,也跟著揮上莫向晚粉頰,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繆傲夏那一掌的力道,登時也讓莫向晚頰上浮現一抹紅艷的掌痕。
那一掌,揮去了莫向晚逼人的盛焰,也將一股深深的恨意往她的心里送去。
「你打我?你為了她打我?!」
以往,不論她如何使潑,如何羞辱與他有關的女人,他頂多就是離開而已,如今,他竟為了一個女人打她。
「你是該被人教訓教訓了。」繆傲夏冷冷地說道。
是她欺人在先,即使婁含彤柔弱不懂計較,他卻無法坐視不管。
「大師兄,你真的執意為了那個賤婢與我為敵?」目中含恨,卻也染著一抹希冀,她多希望繆傲夏能搖頭否認,可是他卻只是冷冷覷著她,那目光森冷,就像瞧著一個陌生人似的。
婁含彤雖頭暈腦脹瞧著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卻將莫向晚眸中那心碎的神傷盡收眼底。
雖然她的氣勢凌人,可終究也只是個女人。
一抹于心不忍在她的心中泛濫,婁含彤冷不防竟出聲打破一室窒人的冷凝。
「不,不是這樣的,莫姑娘你別誤會,主子爺他不是為了我,他只是……」
繆傲夏怒目橫瞪,似是無言斥責她的多言。
迎著那記怒火霞生的黯眸,婁含彤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但心中的不忍終究還是讓她義無反顧又開口說道︰「主子爺別這樣,莫姑娘終究是個姑娘家。」
「不必你多言!」繆傲夏冷斥。
莫向晚是個什麼樣心殘手狠的女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女人,憑什麼在這兒為人叫屈?
莫向晚若是存心要整死婁含彤,她只怕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個完全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可是……」
「還可是,你忘了該以夫為天嗎?」一伸手,粗魯地拉過婁含彤的小手,牢牢握進手心里頭。
繆傲夏再也不理會站在一旁的莫向晚,向來話少的他,竟開始像個糟老頭子似的朝著婁含彤叨念起來。
「我警告你,以後離她遠點,要是你膽敢愚蠢到自作主張,小心……」
一連串的威脅承著輕風飄進莫向晚耳中,那似是罵人的話語,听到她的耳中,卻全成了關心低喃。
眼中的恨意更熾,望著兩人逐漸離去的身影,莫向晚相信,那個丫鬟絕不是繆傲夏口中的權宜之計如此簡單。
「嘶」
冷不防倒抽一口氣,婁含彤懷疑眼前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實是假藉抹藥之名,行懲罰之實。
雖然她壓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但抹藥,不該是既輕且柔的嗎?
哪有人像他這樣,毫不留情在她腫疼的頰上又揉又捏的,簡直就把她的臉頰拿來當饅頭揉了。
「輕輕……輕一點兒」一邊抽著氣,婁含彤終究還是忍不住含淚求饒。
本以為他大爺捏到盡興才罷手,但繆傲夏沒好氣看到她雙眸中即將決堤的汪洋,便不由自主放輕手中的力道。
「記住,以後你得離她遠遠的!」耐心揉著她頰畔那片紅腫,繆傲夏粗聲粗氣開口警告。
但見那片礙眼的紅腫依然礙眼,他不自覺運氣于掌心,想用自身內力,為她活血去瘀。
只覺得雙頰熱烘烘的,但那疼明顯少了許多,婁含彤暗吁一口氣,卻又忍不住地開口說道︰「其實,莫姑娘雖然脾氣壞了點,可人美又有英氣,若你真缺妻子,找她不正合適?」
「想把我推給她?」听到她的話,繆傲夏的黑眸又不滿地眯起。
「我……」經過這陣子的糾纏,婁含彤多少知道他的性子。
他這個人不生氣則己,要是一氣起來,那脾性準會磨死人。
吃過幾次虧,婁含彤也學會別貿然捋虎須,于是她住了口,雙眸也心虛得不敢偷他一眼。
「你是不是真的想把我推給她?」一旦執拗,便像個霸王似的,非得追根究底問出個所以然來。
不知怎地,方才從她口中听到自己和莫向晚適合,又听她說莫向晚的好處,繆傲夏心里就覺得一陣焦躁不安。
即使明知她答應嫁他,是為了義父義母,可是他卻忍不住在乎起她的不在乎。
「我……沒有。」不擅說謊的人,一旦說起謊來,就是一整個心虛。
「是嗎?那你方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壓根不信婁含彤的話,繆傲夏傾身欺近她,不容她那飄忽的眼神再有閃躲。
「我……我……」她吞吞吐吐蠕動紅唇,繆傲夏愈瞪,她就愈心虛,愈心虛,她就愈說不出話來。
「有人像你這樣以夫為天的嗎?」還沒進門,就迫不及待的替他找女人。
她的不在乎也未免太過明顯,竟讓他感到不是滋味。
向來認為女人不值得一顧的繆傲夏,竟被一個女人氣得七竅生煙。
繆傲夏再也壓不下心中那把火,驀地,他俯身餃住婁含彤嬌俏的紅唇,利齒毫不留情的啃吮,直到口中漫起一陣腥味,他這才稍稍放開她的唇。
和著血腥的甘甜滋味,讓繆傲夏幾度不能罷手,繆傲夏雖然勉強退開身子,但胸臆間卻掀起一陣從來不曾有過的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