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住她的撩撥,狂吼一聲,用盡所有的力氣舉手鉗制住她那尖細的下頷,雙眸直視著她。
「你這是同情嗎?」其實從她那劇烈起伏不定的胸部,他感受得到她的心正驟然狂跳著,這已經為她回答,她對他亦是有情。「我不是!」說不出心中那份急欲想要看到他安好的心思是什麼,但她很肯定並不是他口中的同情。她絕對不會因為同情一個人,付出自己的貞操。
「你真的不會後悔?」他再問,執意索取她肯定的答復。
「後悔二字怎生書寫?」她噙笑反問,心中的堅定已經藉由這句話表露無遺。濃烈的眼神直勾勾地鎖著她好一會兒,像是在探究她話里的真偽。
終于,他不再被動,即使血液里流竄著毒氣,但他的掠奪還是快得讓人震驚。
「你……」只來得及發出這個字,方才放肆的紅唇已經被他餃住,輾轉吸吮,狂野動作中帶著絲絲輕憐。
柳雪缽感受到了,她只覺得此刻她的心如擂鼓,周圍一切彷佛變得寂靜無聲,她唯一能听到的、看到的,都只有他而已。
這就是人們口中所謂的愛嗎?
那樣的激烈與狂野,甚至是不顧一切。
這種感受她從來不曾有過,即使在面對令狐孤時亦不曾,而他卻輕易地帶給她這樣陌生的情緒。
「傻丫頭,你再也逃不了了,你知道嗎?」耳邊听著她的喘息,向來玩世不恭的臉上,頭一回出現讓人無法錯辨的濃濃深情。
修長的食指愛憐輕撫,態意狎弄著她胸前的蓓蕾,在她主動獻身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這一生她已經進駐他的心坎,饒是她還要逃,他也絕不放手!
迷蒙之間,听到他的告白,柳雪缽無法思索地搖著頭,彷佛想要將他在她體內燃起的熾人欲火給甩開一般,隨即她那縴細的藕臂像蛇似地攀上他的頸項。
這一刻,她不悔!
第八章
「我不去!」
「你得去!」嘴角含笑望著他那孩子氣的模樣,柳雪缽真的很想笑,卻只能壓抑。雖然他體內的絕神丹毒性已解,不會再讓他痛苦難當,可是經年累月的傷害,卻已經讓他的髒腑受了傷。
雲渡山上持有的神泉能夠調養他的髒腑,所以無論如何他得去。
「不要!」令狐魄依然堅持。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心,他壓根就不想自己一個人去治那什麼余毒,他只想守著她。而且前幾日他瞧見她不時恍神,總讓他覺得不安。她的心里一定有事兒。
「你若不要,我就立刻離開,我可不要一個病懨懨而且會早死的夫婿。」
「你……」氣結。何時這女人竟敢威脅起他來了!可是,她的話其實是受用的。
這一生,她受了許多苦,而她的確需要一個強壯的男人為她撐起這一片天,而這個人非他莫屬。
可為啥他就是覺得心里頭怪怪的,有種預感……彷佛她在圖謀著什麼?
放眼望向屋子里除了她之外的眾人,那些人顯然是來當說客的。
「魄,你放心去雲渡山調養吧!你的女人,我們會好好替你守護的。」要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堂堂邪醫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了道地道地的繞指柔。
盡避好友們這般的信誓旦旦,令狐魄依然不安。
原來有了牽絆,人的心就會這般惶然嗎?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不想去。可是……
他不顧眾人的眼光,牢牢握住柳雪缽的手。「如果我去了,你真的會乖乖地待在這兒?或許你該同我一起去?」這女人該不會是想要支開他,然後只身回川蜀去救她娘吧?
「不行!」她毫不遲疑地拒絕了他的提議,「你在雲渡山療傷需要清心寡欲,我若去了……那你還不如待在家里,繼續任由余毒戕害你的身體。」她若跟著去,該怎麼偷溜啊?
昨日,她在大街上被人攔了下來,那人什麼都沒說,就只遞給她一只玉環,那玉環是她娘從不離身的。
顯然令狐宣是在提醒她,她肩上還有一個責任。
這個責任,她的確不能放下。
但她也不想再遷累毒傷初愈的魄。以前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想用他來換她娘的安危,可是現在……
心動了、情開了,便再也回不去初衷了。所以才會極力勸他去雲渡山,因為他若不離開京城,她壓根沒有機會偷溜。
「我不相信你。」即使她的眸光清明,不閃躲他的凝視,令狐魄就是覺得哪里怪怪的。
「所以你不去?」瞇起眼,柳雪缽臉上的笑意盡斂。
「我不去!」即使發現有人變臉了,令狐魄依然不答應。
「好,你若不去,那我就休了你這個夫婿,反正你遲早都要死,我不如早日求去,好再尋得一個健健康康的良人。」
「你……」明知道是威脅,她的活卻像是把利劍,筆直地插入了他的心窩。她竟膽敢想要去找別的男人?
一想到她躺在別的男人臂彎里,他便激動得幾欲發狂。
現在的他或許能阻止她,但若是有朝一日他死了呢?
可惡!
「好,我去!」她的威脅直接命中要害,讓他想要不答應都不行。
「太好了!」拂去她臉上的怒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放心的笑花。
「我去,但你必須答應我,在我上雲渡山養傷的期間,你一定要乖乖待在令狐府,有什麼事,等我養傷回來再說。」
「嗯。」她毫不猶豫地點頭。
保證來得太過輕易,令狐魄的眉頭忍不住往中間靠攏。
「如果你騙我……你該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板起臉,他在答應之余,也很嚴肅的警告她。
「嗯!」柳雪缽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警告。
可是這警告並不能改變什麼,因為,她早已經決定獨自回去面對一切。
好樣的!他明明已經警告過她,她卻執意將他的警告當作馬耳東風嗎?
早該知道她不是听話的姑娘,他真不該听聞人他們的建議去雲渡山調養幾天身產。
雙眸閃耀著濃濃火光,令狐魄難得一臉嚴肅,泛青的面容讓他們這些兄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丙然不該听聞人的話,暗中支開了魄,讓柳雪缽走人。唉,這下慘了吧!
兩雙利眼同時疾射向一旁好整以暇的聞人翻雲。他像是沒事人,雙手環胸,彷佛在看戲。
有些事本來就該處理,魄雖然已經成就良緣、有了美眷,但不代表往事的糾葛就可以放在一邊。
再說,魄願意放下,只怕「他們」也不肯吧!所以他才會被柳雪缽說服,讓她離開了。他自認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所以縱然魄發怒了,他亦無懼。
「人呢?」生平頭一次,令孤魄厲聲朝著白個的好兄弟怒聲質問。
眼前這三個男人,個個是頂尖高手,火里來、浪里去,斷然不可能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
「走了!」他問的是廢話,聞人翻雲答的當然也是廢話。
「我當然知道她走了,我問的是她有什麼能耐讓你們答應讓她離開!」
「因為她的理由正當。」人家要去救娘,要去了斷前塵往事,他們能說什麼?
身為女兒,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娘親被困在令狐家受苦,身為人妻,她亦不可能容忍有人時時刻刻想對她的夫婿不利。所以,她選擇離開。
柳雪缽說了,她當然可以等魄養好身體,再同他一起前去,可是這樣卻會引起他們的戒心,這樣很多疑問依然會得不到解答。
「怎麼個正當法廠咬牙問道,此時的令狐魄看起來殺氣騰騰。他很清楚,當初她之所以來找他,是要來帶他回川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