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是舒服。
她想,她有些懂他了呢!
每回他的表現都好像是個永遠都充著氣的球兒似的,一出口總是沒有好話,可是仔細想想,他從來不曾真正傷害過她。
像在洞房花燭夜之時,她感受到他為了她,刻意放緩了想要月兌韁奔馳的,他是怕他的沖動會傷害了她吧?!
這樣的一個男人,多麼的口是心非呵!
又是一記輕輕的嘆息逸出,傳入東方縱橫耳中,卻讓他更加的沒好氣起來。
「嘆嘆嘆……只會嘆氣,誰知道你是在嘆個什麼勁啊,你要真正有本事就睜開眼來,看是要淚眼婆娑的讓我替你討公道,又或者是要我怎麼彌補你都成,為了治你這身傷,我偷偷到宮內的丹藥房里把這生肌愈骨的藥膏給你偷出來了,你還想怎樣?」
這藥膏是偷來的?這……雖說他是皇上的親弟弟,但這麼做不怕觸犯龍顏嗎?
她的心不禁暖了起來,鼻間也不知怎麼回事有些酸酸的。
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可又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緊閉著眼,不讓那感動的淚水流下讓他看見。
「你啊!就不能像個正常一點的女人家嗎?貪婪一點、自私一點,最好再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這樣不就容易多了。」
這樣才像他所知道的女人,也就不會讓他這麼的……放不下心。
瞥見她眼角似有些濕意,東方縱橫以為自己弄疼她了,忍不住低咒一聲,「可惡!」
他又生氣了?
「說來說去都是你不對,沒事長得那麼細皮女敕肉干麼,這麼不經打,你是想疼死誰呀!」
傷在她身,疼在他心啊!
明明想關心、憐惜她的話,為什麼從他的嘴里講出來好像旁人不知欠了他多少銀子似的不耐煩?
「我警告你,我買下你,是為了替自己尋些樂子,可不是要你讓我操心費神的,趕明兒個你要是再不醒,繼續貪睡下去的話,小心我將你丟到飄香樓門前,讓你自生自滅去。」
听見他的威脅,香浮想睜開眼,這才發現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想起蒙蒙間,好像有被喂了喝了碗藥,加上傷口這時舒緩些了,她卻愈來愈覺得困,好像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不怕再被痛醒。
東方縱橫嘴里是這喚說的,可是他的手卻不由自主地為她蓋好身上的輕衾,怕她著涼。
唉,口是心非的男人呵!
她再一次的感受到他口不由心的別扭。
就讓她先睡一下吧,明兒個,她一定會努力地讓自己能睜開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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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一怒為小妾,硬將親姨母趕出府。
這八卦在最短的時間流傳在大街小巷之中,成為人人談論的話題。
有人深信不疑,認為鐵漢終究化為繞指柔,拜倒在那美貌如仙的小妾石榴裙下。但也有許多人不相信,認為根本沒有人能夠收服那個不羈狂妄的浪子。
東方觀雲在听完房君山轉述後,忍不住反問他道︰「你說……朕該不該信這番話呢?」
「當然該信。」房君山胸有成竹般的回答,沒有半分遲疑。
「為什麼?」這麼篤定,難不成他有什麼秘辛?
「呵呵!」露出一抹狐狸般的輕笑,他不答反問,「皇上記得前幾日宮里的丹藥房少了些藥的事嗎?」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那時他還因為宮內的守備不嚴而發了好大的一頓脾氣。
「那被偷的藥物不都是一些有著生肌奇效的外傷藥嗎?」房君山再問。
這一問,原本還有些模不著頭緒的東方觀雲終于被點通了。
誰會需要那些藥,他的意思該不會是那偷藥的人就是他那個任性的皇弟吧?可如果他想要藥,干麼要大費周章地用偷的?什麼時候他想要什麼東西,他這個做皇上的哥哥有不恩準過的?
這個疑惑讓房君山解開了,「皇上,欲蓋彌彰啊!」
好一個欲蓋彌彰!
東方觀雲一听,俊逸的臉上也跟著堆上滿滿的笑容。
東方縱橫那小子鐵定是認為為個小妾來跟他討藥很別扭,才會選擇不告而取的方式,愈想他愈覺得這可能性愈大。
「所以,他是真的動了心?」肯這麼費盡心思,一定是極其在乎那個女人吧!
房君山大膽下結論,「沒錯。」
君臣倆相視一眼,一切盡在這眼波流轉中——
「那接下來,你似乎該出一趟遠門了。」
多麼唯恐天下不亂的建議,東方觀雲的笑很奸詐。其實也不能怪他,誰教有人要那麼死鴨子嘴硬。大方承認愛一個人很難嗎?讓他這個做兄長的安心,很難嗎?非得要他這麼使心機的安排、撮合,以為他這個日理萬機的皇上很閑嗎?
「臣是該出趟遠門了,只不過在這之前,臣還想去會一會段香浮。」
東方觀雲挑眉看向他。「喔,為什麼?」
「你想,以三王爺的個性,只怕他會什麼都不說,他那小妾絕對會在新嫁娘被迎進門時才會知道她的夫婿要娶妻的消息。」
「也對,那小子的確有可能會這麼做。」他點頭贊同他的看法。
「所以……」房君山露出一種不知該說是看熱鬧還是幸災樂禍的表情。「若是讓段香浮知道這件事,難道皇上不好奇她會怎麼做嗎?」
好奇,當然好奇啊!
房君山不提他倒是給忘了,如果說段香浮一直被蒙在鼓里,那還有啥好玩的?當然得要先攪和攪和才行啊!
不過……這件事他有更好的人選——他自己。
他想去瞧瞧,究竟是什麼樣的姑娘,能讓他那個睥睨天下的弟弟栽了一個這麼大的跟頭。
「這點小事我來處理就好,你先去辦該辦的事吧。」
「皇上想要自己去?」
「是啊,朕也好久沒有出去透透氣了,去那小子家走走看看也好。」
可惜啊,好玩的事兒被人硬生生的搶走了,房君山的臉色說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可是人家是皇上耶!
能不讓嗎?
但讓歸讓,卻也沒人規定他不能出言恫嚇吧。
「皇上如果想去,臣當然不能多說什麼,只是臣勸皇上可千萬要小心,否則到時要是被王爺給轟出門,只怕皇上的面子上掛不住。」
「他敢!」東方觀雲帝王的霸氣一揚,還和東方縱橫那恣意不羈有些相似。
難怪是兄弟啊!
此話一出,房君山頓時閉了嘴,可是心里的咕噥沒少過。
這天下事只怕沒有什麼是東方縱橫不敢的。唉,真可惜,不能留在京城里看好戲,他還得遠赴西南去向段王爺燒一把火。而且這把火,他還得賣力的燒,燒得愈旺愈好啊!
第六章
悶啊!這坐著也悶、站著也悶,香浮整個人簡直就是悶到了最高點。
為什麼就是不能下床呢?她覺得她的傷都好得差不多啦!
一個人待在這華麗的寢房內,除了躺著就是躺著,只要她一動,什麼十全大補雞湯、甜品銀耳蓮子、天山雪蓮,都有人直接送到嘴邊。這樣的日子,一般人或許很欣羨,可是向來閑不下來的她只覺得悶。
唉,不能動也就算了,若是有個人可以說說話也很好啊!但是不知東方縱橫是怎麼交代的,除了送湯藥、飲食的一名听說是新來的小廝外,府內原本如雲的僕佣都像平空消失般,連小青也不見蹤影。
咦,說人人到,腦中才想著小青,就見那膽小的丫頭在門外一臉小心翼翼,探頭探腦的。
「小青,進來啊!」她親切的招呼著,有個人說話總比自己一個人面對這一室的寂靜好得多了。
「主子!」雙眼甚至不敢瞧上香浮一眼,小青進來後輕喚了一聲就低著頭,忽然,她噗通一聲雙膝一跪,眼淚也跟著啪答啪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