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怎樣?」這個問題是從慕花露緊咬的牙關迸出來的。
她很想知道他要對自己開什麼條件,如果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那他就真的該死了。
「只要你願意當我的女人,自然可以要什麼有什麼!」終于扳回了一點顏面,柳先闔當然不忘裝模作樣地拉了拉自己身上那既昂貴又平整的西裝,擺出帥氣的模樣。
「當你的女人?!」火氣正以光速往上竄升,慕花露的笑在小妹的眼中瞧來,只覺那之中帶著一股想要殺人的陰沉。
她最近到底是走什麼運啊?連續踫到兩個該死的男人想要用金錢來砸她。
「對啊,做我的女人很好的,要什麼有什麼,你就算是要整間百貨公司,我都可以買下來送給你。」
瞧瞧她那晶亮的眸光不就活月兌月兌印證了他向來奉為規臬的那句話——饒是再美、再驕傲的女人,也能用金錢收買。
「要我做你的女人是吧?」她的臉上突地怒氣盡退,還綻出一朵足以讓人目眩神迷的笑花。
「你絕對沒有想到這麼幸運的事會落在你身上吧!但沒關系,你就相信命運的神奇吧!」
見佳人對他展顏一笑,柳先闔這個公子更是覺得勝券在握,得意得只差沒有翹到天上去了。
「我……真的是……」慕花露的笑更燦爛了,但她的手卻悄悄伸往身旁的水桶,然後在開口的同時,使勁吃女乃的力量一舉將那桶水全數往他身上潑去。「幸運個屁啊,被你這個公子看中八成是我前輩子沒燒好香,你現在就給我滾,能有多遠滾多遠,否則……」
盛怒中的她再抄起置于一旁桌上的花剪把弄著,眼神還惡意的往柳先闔的褲襠處瞄去。
「你……」順著她的目光往自己的重要部位看去,他冷不防的打了個寒顫。
她該不會是想……
「你還不走嗎?真想試試當太監的滋味?」她憤憤地向前跨了一步,嚇得柳先闔立時伸手護在自己的胯下。
「好,算你狠!我告訴你這房子已經是我的了,我限你三天內搬家,否則咱們法院見。」
雖然沒要將事情鬧得那麼大,不過為了扳回男人的面子,他還是撂下狠話,然後忙不迭地逃之夭夭。
要知道男人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沒有命根子,這個女人雖然靚得很,但怎麼說也不值得他拿自己的寶貝去拚。
再說,他就不信治不了這女人,反正現在佔上風的人是自己,他絕對有辦法讓她臣服的。
第四章
帶了點南洋風味的咖啡廳中,在這片打理得綠油油的室內,回蕩著節奏分明的輕快音樂,但讓人心情放松的環境卻沒讓慕花露的憂慮少去半分。
原本充滿著生氣、自信滿滿的臉龐上,如今盡是憂慮,一雙瞅著好友的水眸之中更是寫滿了無助。
她就要失去姊姊那短短一生的心血了。
這幾天,只消想到這點,她的心情就壓根無法平靜下來。
臉上的黑眼圈和那略帶黯沉的肌膚,更是充分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
「去找他吧!」
沉重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篤定,臉上布滿憂心的喬泰刑握起她的手,心里的憂慮完全不亞于慕花露。
對他來說,花露就像親妹妹一樣,與其看著她被那種紈褲子弟纏上,不如勸她去求助。
雖然同樣有著極大的風險,可至少她對柳先開有感情。
「你認為他會幫我?」對于這點,她倒是沒有那麼大的信心。
雖然是小小的花店,但卻位在人來人往的鬧區,價值不菲啊!
那些錢對于柳先開這種事業有成的男人或許只是九牛一毛,可是人家並沒有義務平白無故的幫她。
再說,他們現下鬧得那麼不愉快,他也消失了將近十天半個月,現在突然去找他要錢……
這種事她怎麼做得出來!她也有屬于她的驕傲和尊嚴啊!
「你不去找他,難道由著他那個公子的弟弟亂來嗎?」
其實只要換個店面營業,就不用再受制于人,但他太了解花露重情重義的性子,她是絕對不可能眼睜睜的任由那家店,發生有異于花情生前情況的變動。
要不然,她也不會只因為想替往生的姊姊圓夢而刻意去親近柳先開。
「當然不可能!」她憤恨的瞪圓了眼。
握著慕花露的手緊了緊,他希望能夠給她一些微薄的支持。「既然不可能,那麼柳先開就是你唯一的路了。」
反正已經是解不開的糾纏了,既然如此,那再糾纏得更深一些又有何妨呢?
「可是……」
她還是猶豫!
手中那張快被她捏爛的名片上斗大的三個字,讓她的猶豫更甚。
柳先闔……柳先開……
那麼相像的名字,擺明了是一家人的機率太大,他真的有可能會願意出手幫她這個外人嗎?
她著實懷疑,可是心中卻有那麼一絲的渴盼讓她想要去證實,但要證實什麼呢?
他們兩人之間或許除了的糾纏之外,其余就什麼都不剩了,似乎也沒有什麼需要證實的。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除了身體之外的糾纏,那麼他怎麼可能對她不聞不問這麼久。
很顯然的,在他的心目中,她一丁點重要性也沒有。
一抹苦澀的笑容,不自覺地在她白皙的臉龐上浮現,看得喬泰刑自是一陣心疼和不舍,握著她的勁道更是緊了幾分。
「要不然,我這兒還有一些錢,你去找柳先闔把房子買下來。」
想也沒想的,對于他的提議,慕花露立刻回絕。
「不行,那筆錢是要去圓你和TT的夢的基金,我絕對不能用,再說,光是有錢,你想那個錢多得足以砸死我們的柳先闔,就會願意把房子賣給我嗎?」
她很實際的說道,她不會天真的以為當自己拿出一筆錢來,那個柳先闔就會死心,而這正是她最苦惱的地方。
「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你還是去找柳先開好了,他的有錢有勢絕對會讓那個欺負你的人死得很難看。」
因為自己的無力,喬泰刑的臉上有著難掩的自責,所以盡避他的語氣帶著一點不耐煩,可她卻很能了解他的心意和心情。
「放心吧!我會解決的。」回握著那雙寬厚的大掌,她褪去了一臉無助的神情,轉而揚起自信的笑容。
「可是……」雖然她說得很有自信,可是喬泰刑卻沒有那麼簡單被說服,因為先下說那鐵定是一大筆金額才能解決的事,單說那柳先闔對她的意圖,就已經夠棘手了。
「沒有可是。」她斬釘截鐵的語氣,活像是天塌下來都難不倒她似的。
「你忘了我是誰嗎?我可是花露耶,這世間有啥事能難得倒我呢?」
大不了就拉下臉去求助罷了!
「好吧!不過你記得,要是真的不行,你再告訴我,了不起就是‘回家’一趟。」
听著喬泰刑的話,她的眸中倏地漾滿水氣,他的話雖然听起來很平常,可是卻讓她打心底感動起來。她怎麼會不知道這兩個字對于他是多大的煎熬與難受。
所以不管怎麼樣,她都絕對不會讓他因為自己的關系而低頭。
臉上的笑依然燦燸,慕花露霍地起身,然後傾身在他的頰畔落下一個輕吻。「別擔心,我會解決的。」
「你……」原本還一臉苦惱的喬泰刑突然滿臉驚慌,那嚇了一跳的模樣讓她忍不住失笑。
「你別逗了,不過是一個吻,值得那麼大驚小敝嗎?」
「我——」不是,是後面……
喬泰刑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一抹陰影已經兜頭朝他們罩了下來。
「是不值得大驚小敝,不過我很想知道,我的女人為什麼會這麼大方的在光天化日之下親吻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