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他又有什麼可以損失的呢!
畢竟,愛不愛上她是他決定的耶!
而他可以很肯定的說,他一定不會愛上她的,絕對!
扁憑她的身份就足夠他退避三舍,何況她那種活像一心要困死他的心思,更是讓他想到就頭皮發麻。
和她成親?愛上她?
再等三輩子吧!
「如果妳能讓我愛上妳,那麼我就心甘情願的娶妳。」
听到他的條件,古月奴頓時杏眼圓睜,眼中閃爍著不敢置信的光芒,兩個腮幫子更是鼓得像是脹氣的青蛙。
「那不叫賭注,我們有婚約,記得嗎?」
瞧著她那震驚的表情,慕撼城驀地笑了。
原來,大家閨秀也可以有這般滑稽的表情。
「你笑什麼?」察覺自己被取笑,她不悅地質問,總覺得他的笑容挺礙眼的。
從他那沒被大胡子遮去的臉上判斷,他應該長得算是不差,那抹笑容也讓他看起來更加的俊挺,可是……
她還是很討厭他那種意有所指的笑聲。
「我笑妳鼓起腮幫子像是個孩子似的。」
難得好聲好氣的回應她的質問,有那麼一剎那,他甚至覺得若是他們之間沒有那個婚約作梗,或許他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那少了怒氣的嗓音低沉且溫醇,好听到讓古月奴有了片刻的怔忡。
「妳傻啦!」
那細致的臉蛋上布滿傻呼呼的神情,讓他忍不住又笑了,甚至還伸手推了推她的頭。
他的舉動稱不上粗魯,卻讓古月奴和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像是魔咒被破解似的,方才的平和就像鏡花水月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劍拔弩張的氣氛再次升起。
「你別小瞧我,總有一天我會要你拜倒在我這個孩子的石榴裙下。」
「是嗎?」對于她的宣戰,慕撼城不置可否,不過薄抿的唇角卻明顯地漾著一抹譏諷和輕視。
算了,多說無益!
她還是好好想想,怎樣才可以讓眼前這男人愛上她,好讓她一吐心中這口怨氣。
「哼!」冷哼一聲,他顯然對她的宣戰完全不看在眼底,冷睨她一眼,就算給了面子。
「你……」氣死人了,真是氣死人了!
這個活像是野人的慕撼城,果然有著氣死人不償命的本領。
頭一甩,眉一揚,古月奴索性瞪著一臉訕笑的他問道︰「如果有一天我讓你愛上我,你的賭注是什麼?」
她本就是個天之驕女,什麼都不缺,會這般執意,要爭的也不過是一口氣罷了。
「呵。」看來這丫頭是玩真的!
好吧,陪她玩玩亦無妨,反正閑來無事看看跳梁小丑打發時間也挺不錯的。
「這樣吧!咱們以三個月為限,若是妳能讓我愛上妳,我答應無條件替妳完成三個願望,若是不能,就必須由妳來解除這樁荒謬至極的親事。」
「成交!」
想也沒想的,她便允諾了。
這該死的男人竟然敢用「荒謬至極」來形容他們之間的婚約。
她會讓他看看什麼叫做「荒謬」的,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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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她竟然就這麼大剌剌的向我宣戰,一個我只消一根小指頭就能了結的女人?」
慕撼城的語氣帶著濃濃的輕蔑和取笑,即使此時已是那段談話後的第三天。
「我知道,而且你已經說三次了。」
抬頭、挑眉,邢傷隨沒好氣的瞥了好友一眼,挑明地說出自己的不耐煩。
「有嗎?」意識到邢傷隨那明顯的不耐煩,慕撼城有些怔愕,隨即又回復原本的模樣。
「對,你來我這不到兩個時辰,同樣的事情你已經提過三回了。」
雖然慕撼城口口聲聲說不可能和那個富家千金有瓜葛,但就他看來,他對那個姑娘的興趣已經大過自己的認知了。
「我……有嗎?」反手指了指自己,慕撼城渾然不覺自己說了那麼多次。
「廢話!」又是頗沒好氣的一眼,邢傷隨對他這個大而化之過了頭的兄弟很沒轍。
也不見得笨,但該精明的時候又鈍得像頭牛,要不是認識他太久,真會因為他這時的反應而認定他是個駑鈍之人。
「就算有吧,那又怎麼樣?」好吧,既然人家說有,那他就大方點承認。
畢竟他行走江湖多年,什麼樣的女子沒見過,就連那些日日刀里來、劍里去的女俠,也鮮少有她這樣的自信。
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到底哪來的自信啊?
就算她長得不錯,甚至可以說是艷冠群芳;就算她的家世很好,可以說是富甲一方,但女人終歸只是女人不是嗎?
「不怎麼,只是你對她起了興趣。」邢傷隨直言道。
「咳咳咳……」听到好友的話,慕撼城剛入口的好茶全嗆入喉頭之中,他猛咳數聲,眸中投射出怨怪的光芒。
有事沒事干麼說這種話來嚇人啊?
覺得「有趣」和「興趣」可是八竿子搭不在一塊的耶!
這邢傷隨可是出了名的鐵口直斷,向來是好的靈,壞的更靈,被他這麼一說,慕撼城渾身冷不防的泛起一陣寒顫。
「你想否認?」
「那種千金小姐,嗤!」他冷嗤一聲,然後惡聲惡氣地警告,「你這張鐵口可別亂說,你明知道我最討厭那種嬌貴的千金小姐了。」
萬一到時真被他說中,他鐵定來找他算帳。
「既然知道我是鐵口,你又何必再掙扎呢?」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浮現,邢傷隨半真半假的說道。
「你……」可惡!愈說他愈故意是嗎?
大手一伸,慕撼城那粗壯的手臂在電光石火間,已經揪住邢傷隨的衣領。「你不要這麼故意,到時我的妻子真的是她,那麼……」
「那又如何?」死到臨頭猶不自知,邢傷隨完全視好友的怒氣為無物。
「你信不信我到時拆了你這塊招牌。」
「說準了你還拆我招牌,你這會兒可是氣糊涂了?」在那極具殺傷力的眸光瞪視下,邢傷隨依然表現得一派輕松自在。
「你……」五指驀地收攏,慕撼城狀似鐵了心要取邢傷隨的一條命,可是得到的回應卻是那般的泰然自若。
「別你啊我的了,你的理智呢?」
只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就讓慕撼城倏地發現自己的失控。
瞪著好友半晌,他松開手,雙眸卻依然盛著怒意,惡狠狠的瞪著他,咬牙問道︰「你今兒個是存心惱我的是不?」頹然伸手爬了爬頭發,慕撼城其實也察覺自己反應過度。
他有點兒不懂,那些對話不過是兄弟間的小玩笑,怎麼差點兒卻鬧出人命來了?
他……真的失控了。
「我哪天不這麼惱你,但你哪天這麼失控過了?」伸手理了理被揉亂的衣領,邢傷隨臉上笑意未減,更加犀利的反問。
「這……」話倒是說得一點兒也不假,他與邢傷隨的相處方式本就不拘小節,也是因為如此,兩人才能成為比親兄弟還親的過命兄弟。
他的確是失控了。
但真的是為了她嗎?
慕撼城重重地甩了甩頭,顯然有些不能接受他明明很厭惡的女人竟帶給他這麼大的影響力。
甚至讓他情緒失控到差點錯手殺了好友。
懊死的!
「她是個千金小姐。」迎著邢傷隨充滿調侃的眼神,他只能無力地再次重申。
凡是他的朋友都該知道,他有多麼討厭那種軟趴趴的大家閨秀,他寧願去娶一個活力十足的小村姑,也不想踫那些尊貴的小姐一根手指頭。
他沒那麼大的耐性去伺候人。
「很快就不是了。」簡單的一句話月兌口而出,立時換來慕撼城狐疑的側目。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