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冬雪頓了一下又說︰「由他來開口,總比我逃婚來得強吧!」
反正她就是不想嫁給李淳極嘛,還沒見過他以前不想嫁,見過了更不想嫁。
雖然他的眸子很令人著迷,模樣挺俊逸的,雖也有著她敗不光的家產,但她還是不想嫁。
只要一想到他的怪異常讓她做出一些以往不會做的蠢事和蠢樣,她就不想嫁給他了。
「他有那麼不好嗎?」對于好友的堅持不成親,阮念湘覺得挺奇怪的。
畢竟,以三皇子的人才和錢財,再加上他都承諾不干涉她散金敗家了,這樣的夫婿人選還有什麼好挑的。
「他……怪怪的!」
皺了皺俏鼻,關冬雪給了李淳極一個評語。
听到她的評語,阮念湘驚詫,也忍不住揚高了聲調,語話中甚至帶著一丁點的質問。「就因為他脾氣好,所以妳覺得他怪?」
這是什麼見鬼的論調啊?
女人家一輩子尋尋覓覓,不就是在找像三皇子一樣,極品中的極品嗎?
到底為什麼她對他的優點視而不見,還執意嫌棄他所擁有的優良條件呢?
「也不是啦!這……」
厚,該怎麼說啊!
她知道他的條件不算差啦,若他換成是尋常人,或許她還會對他傾心,可現在問題就在于他不是尋常人。
他是皇親國戚耶,甚至有一天還有可能登上九五,那……她不就要同許多的女人分享他一人。
想到眾妃爭寵的場面她的背脊就一陣寒涼,更加不可能心甘情願的嫁給他為妻。
「妳倒是說出來啊!」
「反正我就是不想要過那種後宮的淒涼生活啦,麻煩!」被逼問到心煩意亂,關冬雪不耐地揮了揮手道。
「原來……」這麼說阮念湘就懂了。
看來,向來大剌剌,好像總沒煩心事的好友,也在懵懵懂懂問初識了情滋味。
既是手帕交,怎會不明白她的性子,但她若明說,她一定長篇大論不肯承認,于是她只是含笑不語。
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極了,關冬雪忍不住動了動身子,出聲打破沉默。
「念湘,我找妳出來是要讓妳幫我想法子的,不是讓妳這樣盯著我瞧的。」關冬雪沒好氣的說道。對那個怪怪三皇子,她是有些黔驢技窮了,所以只好求助好友。
「妳……真的鐵了心要逼三皇子解除婚約?」
「當然!」關冬雪毫不遲疑的點點頭,那速度之快,彷佛頭點慢了點,就不能彰顯自己的決心似的。
「嗯!」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阮念湘腦筋一轉,倒也沒再逼好友承認自己的情愫。
倒也不是她壞心眼,不告訴好友她的感覺,而是她了解她的性子,有時固執得像顆頑石,怎樣都說不通。
倒不如讓她自己慢慢去發現,而她……也可以乘機瞧瞧好戲。
一舉兩得呵!
「喂,妳別老是嗯嗯啊啊的嘛,快幫我想法子。」
「法子很簡單!」
「怎麼做?」關冬雪急切的問。
不知為啥?一旦遇上了李淳極,她腦子里那些希奇古怪的法子全都不管用了,
「就發揮妳的專長--去散金啊!」
「發揮專長?!」
「盡量努力散金,看他還敢不敢將你這個散金女給娶回去。」
「這個法子管用嗎?」關冬雪遲疑地反問。
他說過他的家產很多,不怕她敗耶!
「反正現在時間不多了,哪里還管得著這法子管不管用?」阮念湘好心地提點著。
「現在妳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嘍,情況再差也差不過妳真的成為皇子妃。」
好友的建議入耳,關冬雪立刻換上贊同的眼神。「也對!避他法子管不管用,先做就是了。」她喃喃自語地說道。
認真說來,她的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沒那麼多的時間猶豫,就算這招真的嚇不倒他,好歹也能讓他見識一下她敗金的功力。
再說近來她煩悶得緊,很久沒有好好的敗敗金了,也還真的挺悶的呢!
十五月圓,亮晃晃的月兒高高掛在天上,但那引人的美景卻入不了東方慕養和龍躍天的眼中。
兩人神色一樣的憂心忡忡,那模樣活像是天快塌下來一般的戒慎恐懼。
「我說你們兩個,可不可以別這麼瞅著我瞧?夜深了,你們該去休息了。」
李淳極終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書冊,對于兄弟們像是如臨大敵似的戒慎模樣提出了抗議。
「今兒個是月圓之夜,不得不小心。」對于他的抗議,東方慕養只是淡淡地說道。
「可是我並沒有覺得身體上有任何的不適。」李淳極知曉他們的憂心,可是他真的感覺很好。
以往,他總是在月圓之夜犯病,所以他們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但今兒個他沒有往昔的虛弱,甚至可以堪稱神清氣爽。
「這……」怕是李淳極為了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故意隱瞞不適,東方慕養和龍躍天兩人面面相覷,都沒有想要離開的意願。
「大哥!」對于這種狀況,李淳極無奈之余只好主動朝著大哥伸出手。「不如你來幫我把把脈吧!若是脈象正常你們就早點去歇息,成嗎?」李淳極努力想讓他們安心,對于他們的掛心他永志于心。
「好吧!」他提出的方法,東方慕養覺得可行,探手按上了他的脈搏,屏氣凝神好一會兒之後,眸中泛起了濃濃的疑惑。
「咦……」
「怎麼了,是不是二哥的身體情況有變?」
一聲「咦」沒換來李淳極任何的情緒波動,反而讓龍躍天的一顆心提上了半天高。
「二弟,你的脈象……」東方慕養沉吟了好一會,然後正視著他,面露喜色地問︰「你最近可有服過任何的湯藥。」
「大哥,任何我吃下肚的東西你是最清楚的,不是嗎?」言下之意就是他並沒有另行服用任何的湯藥。
東方慕養算是一個不世出的神醫,若是連他都束手無策的疾病,也不必再費心去尋求任何偏方了。
「這樣嗎?」那就奇怪了,若是沒有吃下什麼藥方,他的脈象怎麼會這麼平穩,這可是自從發現他身染怪疾之後的第一次。
「厚,現在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二哥的病是不是又惡化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樣的狀況,龍躍天著急地追問。急切的模樣彷佛李淳極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罔效了一般。
「你別急,我很好!」
「二哥,你別安慰我了,一看大哥的臉色就知道你的病一定又加重了,鐵定是那個妖女送來的湯有問題,我現在就去找她算帳。」
對于龍躍天沖動的反應,李淳極直覺好氣又好笑。明明大哥是面露喜色,可是他卻瞧成了面露憂慮,還急匆匆地要去找人算帳,真是拿他的沖動沒辦法。
「躍天,我真的沒事!就算你不信我的話,也得信大哥的話吧!」李淳極深幽的眸子掃向大哥,要他趕緊說句話,否則以三弟沖動的性子,還真要鬧出事來了。
「二弟,那湯的確是有問題……」
他的話還沒說完,龍躍天就氣急敗壞的打斷,「哼!我就知道那個妖女不安好心,都巴不得要和二哥解除婚約,還會送上補湯,根本就是想害死二哥。」
相較于他的氣憤,李淳極只是眸露詫異。那湯雖然苦若膽汁,但他相信關冬雪應該也不至于那麼大膽想要謀害他。
「那湯不會有問題的。」他語氣肯定地說。
「二哥,你是被那妖女給迷惑了是不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你竟然還相信她。」見他明顯地站在關冬雪那一邊,龍躍天很是生氣。
對于他的指控,李淳極也沒有動氣,只是平靜地說︰「三弟,冬雪既是你們為我找來的真命天女,那麼我站在她那邊,好像也沒有啥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