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台小姐頭也不抬的問︰「有預約嗎?姓什麼?叫什麼?」
「沒預約。」
「沒預約不行喔!」
「要向誰預約?」
「當然是總經理的秘書啊!總之,沒有預約我就不能放行。」
「這樣啊,沒關系!」看著對方不屑的眼神,羽涵笑笑的回答,隨即拿出手機撥了串電話號碼講了幾句。
然後拿給那位櫃台小姐,「有人找你。」她最討厭特權,不過有時候特權還真好用。
對方接過電話,講沒兩句馬上臉色大變,「是、是,知道了。」掛上電話,立即換上一張笑臉,「小姐,總經理在二十五樓,請您直接搭左邊第一部專用電梯上去。」
人呀!真是奇怪……
羽涵搖搖頭說了聲,「謝謝。」然後搭電梯直接到黑澤的辦公室。
她一走,那位櫃台小姐立刻告訴隔壁的同事,「不知道那位小姐是誰?居然可以不經由總經理的秘書直接跟總經理對話。」她剛剛的無禮會不會讓她的飯碗不保啊?擔心呢!
叮……電梯門打開。
羽涵踏出電梯,一位長相姣好的小姐向她走來。
應該是秘書吧!她想。
「是冷小姐吧!」柔柔的聲音真好听。
羽涵微笑的點頭,「是,你好。」
「請進。」秘書小姐帶她到總經理辦公室,「請等一下,總經理待會就來。」
「好的。」
「您要喝點什麼?」秘書小姐客氣的問。
「不用麻煩,我不渴。」對方語調客氣有禮,所以羽涵也很和氣的婉拒。
秘書小姐對她點一下頭,然後轉身關門離開。
羽涵在辦公室里找張椅子坐下呼了口氣,然後怨自己自找麻煩。如果不跟爺爺說,不就什麼麻煩都沒嗎?!
不知等了多久,就在她昏昏欲睡時,黑澤終于走了進來,「久等了。」
她立刻清醒,「還好。」有點心虛。
黑澤走到辦公桌後的椅子坐下,一副疲憊樣,「你想要什麼位置?」毫不唆的直接問。
羽涵搖頭,「其實我並不想到黑氏集團工作……」
「如果不想,為何又要告訴爺爺?」
在耍什麼把戲?黑澤蹙眉有些不高興。
「我是想工作,但不是進黑氏集團。」她想一次講清楚才來黑氏集團見他的。
昨晚她想了一夜,雖然以前听父母的話為黑家主修企管,可是她心里一直排斥著所有為嫁進黑家所做的安排,所以如果可以,她不想進黑氏工作,那讓自己感覺一點自主權也沒有。
「為什麼?」黑澤冷著臉問。
他感覺她話中有話。
「我想你該不會想用個抓耙仔吧!」說得那麼清楚,他該懂得。
「你是嗎?」他一听就了。原來爺爺是想利用她監視他啊!
「由得了我嗎?」她不想蹚這淌渾水。
他抿著嘴想了想,「你該知道爺爺不可能讓你去別家企業上班的,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進黑氏,另一條當個無所事事的少女乃女乃。」
黑澤把球丟給羽涵接,與不接由她自己決定。
她咬住嘴唇陷入思考中。把她推進深淵的那人還裝得沒事樣,太氣人了!
在旁欣賞著她的表情變化,他心情大好,剛剛因為工作上不順帶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羽涵認真的思考後,「我要從基層做起。」她不想整天待在黑宅跟爺爺、王嫂大眼瞪小眼,也不想讓人說她是攀關系得到高位。
嗯∼不錯!
黑澤又對她另眼相看。
「那你想──」
「樓下的櫃台小姐。」她截住他的話。
沒想到她會要求做這個職務,他雙手抱胸,「為什麼?」
「適合。」她才不要告訴他,她想好好的整頓一下樓下的櫃台,人家說門面很重要的,如果一個公司的門面讓人詬病,那這間公司離倒閉也不遠了。
不過,她做這個可不是為了幫他,她是想看看自己有多大的能耐。如果自己頭頂上沒有任何的光環也能有所表現,那才真的是自己的實力。
「好。」黑澤二話不說的同意。
他會答應是因為好奇一個企管系的高材生,居然跟他討個櫃台工作來做,理由還是她自己覺得適合?!有趣!
「什麼時候開始上班?」他越來越期待了。
「明天吧!」
「喔!對了,我不希望我的身份被公開。」黑家少女乃女乃的名稱听起來很綁手綁腳。
「好。」黑澤答應得很干脆,因為他也不想弄得人盡皆知。
兩人達成協議。
「要一起吃午飯嗎?」他看看手表,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她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去吃吧!」不是才說不公開他們的關系嗎?要是他們一起吃飯,不是很奇怪?
炳、哈!黑澤開心的咧。
羽涵一離開黑氏集團就直奔一家小咖啡館。
唉∼唉∼
「別再嘆氣了,我媽說過,嘆一口氣會倒三年楣,你已經倒了不少楣了,還想繼續嗎?」听不慣好友再嘆氣下去的沈韻梅,對著趴在桌上的她說。
羽涵睜著哀怨的眼神,「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委屈?」
「少來這套。」她又不是不認識她。
「你喲!就是這樣說話毒辣才找不到男朋友。」羽涵起來說說話又趴下去。
「再毒也毒不過你。」以前在學校,不論是辯論、演講比賽樣樣拿第一的才女冷羽涵,也會有吃癟的一天,還真難得。
「別再糗我了。」舉白旗投降,她好累沒力氣抬杠。
看好友那麼煩惱,沈韻梅也就收口不再吐槽,開始清洗吧台里的杯子。
這家小咖啡館就是她開的,她和羽涵從小學到大學都是同班同學,也就因為這樣從小斗嘴斗到大,感情比親姊妹還要親。
彼此一有事,另一方鐵定義不容辭的站出來相挺。
像羽涵從小就長得可愛,常淪為被男同學騷擾,甚至故意捉弄的對象,每當發生這種情況,她沈韻梅就會代好友出頭找那位男同學對干,所以男同學就給了她一個封號──無敵鐵金剛。
偏偏有人還沒良心,知道後笑到在地上打滾,直說這封號取得好。
隨著年紀的增長,羽涵也不再是那個永遠只能躲在她背後哭泣的小女生,她開始懂得利用自己的美麗與智慧反擊。
後來再大一點,大概是高中開始,冷氏夫婦為了讓她可以適應豪門生活,勉強她放棄自己的興趣,去學一些什麼茶道、花藝,連填選自願也由不得她。
所以她也開始以捉弄人為樂,抒發自己的不平,這也算是一種病吧!可憐的是她沈韻梅也曾慘遭毒手。
偏偏只要羽涵裝無辜,她就拿她沒轍,氣呀!
「喏,卡布其諾。」沈韻梅煮了杯咖啡給羽涵。
「謝謝。」她端起咖啡啜了一口,「還是你泡的好喝。」
「別有氣無力的,這不像我認識的冷羽涵。」
她嘆了一口長長的氣,「我該是什麼樣子啊!」她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
「隨著心做吧!」有的時候她需要被人提點一下。
「還是你最好了。」羽涵跳起來抱著她。
「切∼少惡心了。」
沈韻梅話雖這麼說,但她還是給了好友一個大大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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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同仁,這位是新來的同事叫冷羽涵,她沒有做過櫃台方面的工作,要請大家多多照顧。」人事主任帶著羽涵到大廳櫃台向大家介紹。
「小芳,你最資深,你來帶她。」人事主任交代完後就離開回去他的辦公室。
鐘小芳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她說︰「你就坐在我旁邊吧!我做什麼你看就好,久了就會了。」
她就是那位讓羽涵險些吃閉門羹的櫃台小姐,而提了半天的心在看到羽涵被分配到總機的位置,她就放下心來了。還以為她跟總經理有什麼關系呢,原來不過是新來的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