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極力反對,但爺爺的回答是,除非冷家人先提出退婚,否則自己一定要娶,沒得商量。
所以當他成年後就一直以工作為由刻意推拒這門親事,心中期待冷家小姐識相的趕緊嫁人,也還好爺爺年紀大了記憶力衰退,沒再耳提面命的要他娶冷羽涵,沒想到就當大伙兒忘了這事時,冷家卻捎來消息說冷羽涵留書離家了。
信上寫著——
女兒不才配不上黑家,使得黑家對女兒不聞不問,還連累爸媽操憂煩惱,既然如此,不如由不孝女主動離開,在女兒離去後能上黑家請求取消婚約,讓黑家少爺得以早日覓得良緣,到時女兒自會回家,望爸媽諒解。
不孝女羽涵留
可想而知,黑家爺爺看到這封信後大發雷霆的指著孫子破口大罵,說他是個沒良心的家伙,竟然忘恩背義對自己的未婚妻不聞不問長達二十五年之久。
天啊!是他的錯嗎?
人情不是他欠下的,他卻得責無旁貸的「代償」,尤其代價還是他的婚姻真是強人所難!
偏偏老家伙不理會他的反彈硬要他找出冷羽涵,否則他黑氏集團總經理一職就不保。
黑澤雖氣到冒煙但也無奈,不想職務不保,更不想害爺爺氣到腦充皿。
就這樣他被家人流放,直到他找到冷羽涵跟她結婚為止。
「你就不能乖一點嗎?」當人家妻子的不是該遵守三從四德。
「什麼?」羽涵睜大眼楮做驚訝狀。「我……我不乖嗎?苦等二十五年的是我耶!」捧心做做西施也不賴。
如果再滴出兩滴眼淚更好,所以她用力的擠出兩滴閃亮亮的淚珠。
有人一時不察被射中要害。
「咳∼」一清喉嚨,「你想要什麼?」這女人不小心點不行。
她輕輕搖了下頭,「我什麼都不要,只願與你比翼雙飛。」哀怨、再哀怨,夠動人的了吧!
啥?!
黑澤目瞪口呆。
得到預期中的效果,羽涵趕緊忍住到嘴邊的笑意,就怕破功。
比翼雙飛?虧她講得出口。
錯愕過後,黑澤擰緊眉心,「你說的是跟我結婚?」
「說白一點就是這個意思。」羽涵故作嬌羞的點點頭。
炳哈,好想大笑喔!肚子都快笑撐了。
黑澤恍然大悟,「好啊。」
想玩?他奉陪。
啥?這下換她傻眼,她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爽快。
他不是應該極力反對嗎?他不是最痛恨別人強迫他嗎?怎麼他會答應得這麼干脆?
這……羽涵有些措手不及了。
「我說的是我們結婚耶!」怕他听不懂似的,她強調的重申一遍。
黑澤點頭,「你既然想嫁給我,爺爺又要我娶你,那我們就結婚吧!」把球踢回去。
斑大身子躺了下去,好整以暇的看她怎麼接球。
差點給這小女人給騙了,哼!
她一定沒發覺她剛剛嬌羞的模樣實在很假。
是自己剛才演得不夠逼真叫他看出端倪嗎?看著躺在草地上的黑澤,羽涵檢視著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看黑澤笑得那麼奸詐,她真想一巴掌呼過去,但是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她懂得。
「既然你真的想娶我,那就請你正式的跟我求婚,然後到我家提親。」看他敢不敢。
嘿,居然不反對。
黑澤原本以為羽涵會按捺不住出言拒絕,然後事情就順著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這下可棘手了。
他呼了口氣坐了起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在商場上跟人勾心斗角就夠了,不必連跟冷羽涵也來這一套,這樣太累了。
羽涵聳聳肩表示可以。
既然人家不想拐彎抹角,她再玩下去也無趣。
「走!找家餐廳好好地吃一頓飯,再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黑澤站起來拍拍臀部順手牽起她。
被他牽住手的羽涵心中小鹿亂撞起來。
「我可以自己走。」她甩開他的手。這回出現在臉上的紅暈,可是貨真價實的呢。
這女人也會害羞喲!黑澤望著走在前頭的羽涵不覺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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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到中央公園附近的一家小餐館。
「你想吃什麼?」黑澤看著菜單詢問著。
「一客菲力牛排。」羽涵不客氣的點了店內最貴的餐點,反正有人付錢。
黑澤把菜單還給侍者,「兩客菲力牛排。」侍者點頭後離去。
今天不是假日,客人不太多,所以餐點很快的就上桌了。
「你吃得完嗎?」看著一大盤超大份量的菲力牛排,連黑澤都有些倒胃口。
他懷疑她瘦瘦小小的哪能吃得完,一定會浪費掉。
「你放心吧!我是大胃王。」
不等他的,羽涵拿起刀叉開始吃起她到美國後的第一頓好料的。
看著她大快朵頤的吃相,黑澤突然胃口大開的跟著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接著,他有了疑問-
「你這樣大胃口的,不怕讓我這個未婚夫看了倒盡胃口嗎?」
在他的印象中,女人跟男人一起吃飯時總是吃得很少,而且是小口小口的吃進嘴里,三不五時還要用餐巾猛擦嘴角怕沾到醬汁,甚至有的會拋下男伴在洗手間一待就是十五、二十分鐘,做什麼?當然是補妝!
女為悅己者容,他覺得無可厚非,但如果太過,就很容易招來他的反感了。
可是冷羽涵卻沒有其他女人的矯情,這是故意的還是真性情?
值得研究。
「你會嗎?」
羽涵冷眼的睇了下他,然後又埋進菲力牛排大餐中。她才不管黑澤對她的吃相有何看法,她就是要做自己。
「如果你不想吃的話,不如給我。」她看他盤中還剩下的半塊牛排,就順手拿走。
他不生氣反而笑出聲,「不夠可以再點。」他絕對有能力養活她。
等!黑澤被自己剛剛腦中出現的想法給嚇了一跳。養活她∼不就是娶她嗎
他鐵定是被今天的大太陽曬昏頭了,一定是!
「唉∼可惜了。」羽涵吃完拾起餐桌邊的餐巾紙擦擦嘴巴。
「可惜什麼?」黑澤不明白她突然冒出來的話。
羽涵招來侍者,「可以上甜點跟咖啡了。」
在等待甜點跟咖啡的時間里,她告訴他,「虧你長得如此古典、美麗,怎麼能開口大笑呢?這樣就破壞畫面了。」她說得很認真。
黑澤微微皺眉。
迸典?美麗?這女人是存心氣他嗎?
沒有男人會喜歡被這麼形容的。
「生氣啦?」羽涵看著他故意問道。
最好生氣,然後主動退婚。
這些年來,她不是沒試過游說父母取消這門親事,但父母是老實的生意人,總覺得答應了就不該反悔,加上做父母的私心,以為嫁進黑家,女兒未來就不愁吃穿,更加不可能同意主動退婚。
即使約定的時間都過了五年還是不聞不問,父母也只當黑家大少爺是忙于打拚事業,要她多包容體諒。屁啦!最好是有這麼忙。
黑澤定定的瞧著她,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他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有意思。
「沒有。」頂多不舒服而已。
羽涵眯起眼楮審視著他話里的真實性。
好像真的沒有動怒耶!嘖,失敗。
「你打算說什麼亮話?」高來高去,太累了,她準備攤牌。
這時,侍者上了甜點跟咖啡。
她挖了口提拉米蘇送進口中。嗚∼好吃,真好吃。
黑澤看著她臉上顯而易見的滿足模樣不覺莞爾,「有那麼好吃嗎?」
「你們男人不懂啦!好吃的東西在你們嘴中都一樣。」羽涵露出瞧不起的眼神。
「是嗎?」他挑起眉反問。
雖然他就是她口中那種吃的東西一旦進了嘴中都是一樣的人,但他還是認為她的說法太過以偏概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