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腦海中驀地浮現房初傾的臉龐。
想念她,他想他再也禁不起多一個月的相思。
他渴望將那個笨女人給摟在懷中,然後再結結實實的痛揍她的俏臀兒一頓。
那個該死的女人!
第九章
「小姐……小姐……」輕喚直視著窗外的房初傾,青兒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披風披上她的肩頭。
微偏過頭,她瞧著青兒那夾雜著心的眸光,輕聲說道︰「謝謝你,青兒。」
「小姐,你別這麼說,都是我對不起你。」
「咚」地一聲,她又跪了下來,看得房初傾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青兒,起來。」柳眉蹙起,要是青兒再要這麼動不動就跪下,她得要認真考慮,自己是不是該替她找個夫家了。
「我……要不是我,小姐也不會受那麼大的苦,青兒不起來。」
「跪著我,我就不用受苦了嗎?」她無奈的反問。
雖然明知道青兒是在心疼她昨夜毒發時所承受的痛苦,可是她卻不願她那麼自責。
她的個性清冷,背負著一個男人的深情已是足夠,不想再同時背負著青兒的內疚與自責。
腦海中,不期然的浮現出那張刀雕斧鑿的臉,一抹深情打自心底涌現,他還好嗎?還是如浪平之所說的那般,沒頭沒腦的在找她嗎?
微微的逸出一聲嘆息,房初傾抹去腦海中的人影,靜靜的再次將目光投向窗外。
「小姐,咱們去找姑爺好嗎?」不忍心瞧著她每日每夜沉浸在無邊的思念中,青兒大著膽子提議道。
緩緩地搖了搖頭,房初傾不語,只是淡笑地望著她。
「為什麼不?小姐那麼想姑爺,去見見他不好嗎?」
「浪平之說過,解我的毒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在這四十九天之中,因為毒性和藥性的沖撞,我很有可能承受不住,所以在這種未來混望不明的情況下,我不想再平添他的煩惱。」
早就立過誓,今生若還有再見他的一天,必定要健健康康的回到他身邊。
所以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去見他,思念有時是一種苦,有時卻也是一種甜。就讓他以為自己已經死了吧!
「可是……那任大哥已經說了,姑爺明日便要回京了,你不怕……不怕姑爺要是回了京,變了心,那……」青兒吞吞吐吐地說道。
要她來說,如果她是小姐,那她一定會天天纏著、吵著、鬧著姑爺,讓他不能一時半刻忘卻自己。
畢竟憑姑爺那俊逸的外貌,和如天般大的權勢,怎可能不是眾家姑娘相中的目標,所以當然得要小心翼翼的守著、看著。
可她家小姐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上見然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放了手,一個人默默的待在這兒忍受著毒發和思念之苦。
傻呵!笨呵!既傻且笨的讓青兒忍不住地急得跳腳。
「青兒,他不會變心的。」房初傾的臉上漾起一抹笑,淡淡的,卻帶著堅定。
「小姐為哈能這麼肯定?」
青兒不解,以往總听那些三姑六婆說,男人總由下半身引導著思緒,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冒出一個比她家主子更加妖嬈美麗的女子,讓姑爺將英雄本「色」發揚到最高點。
「天底下,任何男人都可能會,但他不會。」她還是斬釘截鐵的說。
如果他賁的會的話,那他應該很厭幸可以擺月兌掉她這個麻煩和包袱,而不是這麼沒日沒夜的尋她、找她。
每每听到他黯然神傷時,她的心也跟著揪痛了起來,所以她相信他。
她相信自己總會有機會親囗對他說愛。
「小姐,要不咱們明兒個偷偷去瞧姑爺,一眼就行了,他明兒個就要回京了。」
青兒兀自盤算著想為小姐一解相思之苦,誰知她卻緩緩地搖了搖頭,帶著笑拒絕了自己的好意。
相思望相思,那種淡淡甜甜卻略帶苦澀的相思,正是支撐她熬過痛苦的良方。
她知道,只消一眼,或許她便會舍不得離開他了,所以相見不如懷念。
「小姐……」面對她的固執,青兒是急得直跳腳,可能怎麼辦呢?
人家是主子,她是奴婢望,她根本拿她沒轍,更別說自己還虧欠了小姐,就算小姐要她上刀山下油鍋,她都不會吭上一句。
不再理會青兒的著急,房初傾再次將目光移向將軍府的方向,眸光無言的訴說著自個兒的誓言。
終有一天的,她發誓。
她會去找他上這一次她要主動的迎向他,同他比固執,比那相守著一生一世的固執。
「不準,朕不準!」赫應天瞪著眼前這兩個他拿他們沒轍的臣子,急得直嘟嚷。
「你不準?!」眯著眼,瞪著自己的兄長,赫勤天握著拳頭的手喀喀作響。
「對,不準。」
「你再說一次?」劍眉高高的挑起,他眸中的煞氣盡現。
「朕說朕不準。」再說一次就再說一次,難不成兄還怕弟,君還怕臣來著,可強勢的話才說完,赫應天又氣虛地連忙動之以情的說道︰「你們兩個都是朕的左右手,朕一個都少不得,朕求你們,拜托你們,別來為難朕,行嗎?」
開玩笑,國事如麻,有他們兩個時他就已經快累得半死,要是真少了一個,那還得了。
到時他不就得將三宮六院就這麼晾著,每日每夜埋在那成堆的奏章之中了。
不,他不要!說什麼也不要。
「你真的不準?」赫勤天的臉上冷意盡現。
「對,朕我不準!」心急如焚的赫應天完全忽略了赫勤天眸中的那抹絕然。
只見皇上那聲不準才出囗,赫勤天隨即掏出腰里的那塊將軍令牌,大剌剌的往金案上一扔,然後轉頭就走。
對他這突如其來的行為,赫應天倏地傻眼,連忙急得朝著赫勤天挺直的脊梁喊道︰「皇弟,你這是做什麼?」
「我辭官。」頭也不回的,他扔下這個教赫應天瞠目結舌的答案。
他將目光掃到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浪平之身上,只見他涼涼的聳了聳肩,臉上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彷佛眼前的這場紊亂壓根與他無關似的。
見狀,赫應天當場決定要自立自強。
「等……等等!」朝著赫勤天的身影,他首度退去了威儀,雞貓子鬼叫了起來。「赫勤天,你給我站住。」
赫勤天從善如流的站住,略略偏頭,望著身穿龍袍的兄長,挑眉不語。
「你現在的意思是,若是我不讓浪平之辭官,你就要辭官?」赫應天試著厘清眼前這荒謬的狀況。
「對。」毫不猶豫的點下頭,這身的尊貴榮寵、一呼百諾,他全都不在意,他在意的僅僅只有那個女人。
浪平之辭不了官,勢必不會告訴他初傾的下落,所以他早盤算自己辭官,就算走過千山萬水也要尋著她。
「你該死的為什麼要辭官?」怒火上揚,赫應天的臉色難看極了。
赫勤天用下頷指了指一臉賊笑的浪平之,解釋道︰「你不讓他辭官,他就會繼續藏著我深愛的女人,而我就必須用盡一切方法和時間去找出那個女人,所以沒有時間當將軍。」
這是什麼見鬼的答案啊!
「所以你這麼做,是為了女人?」沉穩的語調忍不住提高了八度,赫應天瞪著他,不敢置信的問道。
「對,就是為著一個女人。」
「你為了一個女人要辭官,要舍棄你生命中的最愛,縱橫沙場引」
現在是在說笑話比賽嗎?不然他怎麼覺得赫勤天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荒謬得緊。
這種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事,竟然發生在他那個向來視女人為無物的弟弟身上,這真令人難以置信。
「對,我願意為她放棄一切,只要她留在我的身邊。」赫勤天用著最斬釘截鐵的語氣,不著自己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