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初傾愣望著他,惶惶然地起身,三寸的金蓮抵受不住這突來的舉動,縴軀不穩地搖晃了數下,她一心只想逃離這里。
她是新嫁娘,這兒是新房,他的出現對她來說不啻是一種極大的危機,要是讓人發現了,那她要拿什麼臉來見人,又有何顏面要求朱夫人花上大把的銀子替初城調養身體?!
心慌意亂的她完全沒有想到,如果他真是硬闖進來的,那些丫鬢嬤嬤的,怎麼會對他這般恭敬,甚至是言听計從。
「你干什麼?」難不成她還想逃跑。
就在兩人錯身之際,赫勤天一把攫住了她的肩膀,讓原就步履不穩的她倏地跌入他懷中。
「你……」房初傾還來不及質問,因過於激動,一陣昏眩硬生生的襲來。
他瞧著她的頰畔,及那搖搖晃晃的身形,立刻二話不說的將她縴弱的身軀打橫抱起。
「你……干什麼?」像是被雷擊中似的,當他的手觸及她時,她的身軀倏地僵直,她想掙扎,但身為一個弱女子,哪里敵得過他。
「抱你上床。」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立時讓房初傾再次劇烈的推拒他,染上胭脂的唇更是不住低囔著,「你走開,走開望……我已經和朱家二少拜堂了,不再是你可以任意狎弄的對象了。」
她用了吃女乃的力氣朝他偉岸的胸膛推去,可誰知他的胸膛卻堅硬的像是磐石,任憑她再怎麼使勁,他還是不動如山。
「初傾啊初傾,我究竟該說你是精明還是愚鈍呢?」
赫勤天似笑非笑的輕喃著令她不解的話語,但她不予理會,仍然努力的推拒著,不放過任何一絲絲可以逃出生天的機會。
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宛若被打下十八層地獄。
「難道你不知道方才和你成親的人是我嗎?咱們親也成了,堂也拜了,就只差還沒喝上交杯酒,也還沒洞房而已。」
聞言,房初傾瞪大了眸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這不是真的,不可能的,我是嫁給朱二公子,不是你。」她慌亂的說道,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已經認了朱夫人為乾娘,論年紀排行第二,是朱家二公子沒錯。」像是早已預料到她會有的反應,赫勤天好整以暇的說道。
「你……」認了朱夫人為乾娘?
他有沒有搞錯望!堂堂一個皇子怎麼可以隨便認乾娘?他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況且他不姓朱,怎能說自己是朱家二公子,還說得這般理直氣壯,倒像是她大驚小敝了。
再說朱夫人沒道理會同意望,從她那日憐愛的眼神,她可以感受得到,她是喜愛自己的,怎會不過三天的光陰,就將她拱手讓人了?!
不,她不相信,這件事一定是赫勤天使了什麼詭計,顛覆了她原本該是平淡無波的未來。
「你對朱家做了什麼?」瞪著他,她厲聲質問道。
「什麼也沒做,不過是送了顆續命丹,再遣御醫替三弟治病,如此而已。」
瞧他說得這般輕描淡寫,但任誰都知道上逗些都不是輕易能做到的事,縱是他貴為皇子,也不可能要御醫在三天內千里迢迢來杭州替朱家聲治病,更別說那續命丹是極其珍稀之物,即使有千金也未必能得,他能做到這些事,想必是費了好大一番工夫。
「你究竟是為了什麼要這樣做?」她不自覺的將自己心底的疑問給問出了囗,卻換來他一記大大的咧笑。
這可是她第一次想要主動的去了解他,怎能不教他開心呢?
赫勤天很能自得其樂的把房初傾的話轉化為關心的詢問,完全忽視她臉上凍人的冷意,俊逸的臉上笑意燦燦。
「你不想說就算了。」總覺得他的笑容礙眼極了,她別開臉掙扎著想要起身。
「我沒說不想說啊。」輕而易舉的將她略起的身子給壓回榻上,他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為你啊!」
房初傾搖了搖頭,擺明了不信他的話。
「你不相信?!」瞧著她的靜默和一臉的不以為然,赫勤天立時便知她並不信他說的話,在她的心里,對他的評價,只怕比那市井流氓高不了多少吧!
她還是不作聲,只是定定的鰍著他,許久之後才幽幽的說道︰「我不想嫁你,所以方才的一切都不作數。」
「在眾目睽睽之下,也可以說不作數便不作數?」他不滿的挑眉問道,心里可已是老大不爽。
木都已經成舟了,如果讓煮熟的鴨子飛了,那他就不叫赫勤天。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咬著唇道,一顆心慌著亂著。
她不想成為他的妻,一點也不想。
他勾唇而笑,起身踱至桌邊二壩來兩杯早已倒好的甜酒,雙眸直勾勾的瞧著她,然後微微仰首,其中一杯已然見了底。
心底大略已經知曉他要做些什麼了,房初傾再次想要逃離,但卻被一個箭步上前的他給撈了個正著。
他單手摟著她,拿起另一個酒杯往自己的囗里送去,跟著便俯來輕含住她的唇,將酒哺送進她的唇中。
她的唇本就甜得像蜜,現今再加上那種甜酒的香醇,更讓赫勤天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輾轉纏綿的吻著,興許是因為終於肯定房初傾是他的了,他的吻較前兩次的更為狂放和激烈。
她胸臆中的氣息彷佛一點一滴的被抽空,逐漸虛軟的身子和幾望要被掏空的思緒駭著了她。
抵不過他的意志,抵不過他的力氣,她知道自己今夜只怕勢必會成為他的女人。
可縱使身子給他了,她絕對要保護自己的心。
赫勤天的手放肆的沿著她的鎖骨,來到了她胸前的蓓蕾,粗厚的大掌一揚,衣帛破裂的聲音刺耳響起。
艷紅的兜兒映入他的眼簾,他勾勒起邪魅的一笑。
「美,真美!」他呢喃的贊嘆著,男人的也隨著她的雪白肌膚而躁動著。
隨著系頸的紅繩松落,一陣沁心的涼意拂過房初傾的胸前,跟著襲至的是一陣不知名的灼熱,他的手掌心兒在她的雪肌上燃起火焰,擾得原本驚懼不安的她更是心慌又意亂。
一聲嬌軟的申吟就要隨著他狂肆的挑弄而逸出檀囗,可她紊亂的腦海中卻莫名的浮現出大娘那雙含著深怨烈恨的眸子。
那眸里的恨讓她倏地一驚,原本四散紛飛的理智全都回了籠。
「初傾,從今而後,一生一世,你就獨……」挑弄著她胸前的紅梅,赫勤天喃喃的宣示著所有權,但她卻倏地抬手抵住了他的唇。
誘人的媚紅退去,清亮的眸中哪里還有半方分才的迷蒙氤氳,一抹冷靜與堅定取而代之。
望著這樣的房初傾,赫勤天不無驚詫,他風里來、浪里去了大半輩子,縱橫天下能讓他吃驚意外的男人都不多了,更何況是女人呢,。可偏偏她就是三番兩次讓他感到驚異。
「我可以成為你的女人、你的妻,但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她將眸光移開,投射到窗欞上一個個大大的雙喜字上頭。
「你說。」
「我可以讓你佔有我的人,但絕對不準索討我的心、我的情。」這是她唯一的條件,她不要像大娘一樣,一輩子活在怨憤當中,恨著自己深愛著但卻背叛她的男人。
「若是我執意要呢?」
「死對一個人來說,未必是件難事。」她冷冷的說道,事實上,要不是為了弟弟,她不在望這條命是不是仍存在於這世上。
嘖,她這是以死相逼嘍!
真是個倔性子的女人。暗嘆了囗氣,他是徹底的服了她了。
不過就這樣認輸嗎?
當然不,不但不認輸,而且憑他的性子,絕對會將她的心給完完整整的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