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爹地還真狠,竟然這麼說她的手藝,洗衣水和垃圾?虧他還是自己最喜愛的老爹!
「可是你自己也說這種事是一回生、二回熟嘛!」活像尾金魚似的氣鼓了嘴,意泠不依的反駁。
寵溺的拍了她氣鼓鼓的女敕頰,為免女兒氣得接下來幾天不和他說話,向來疼女若命的駱盛平只好軟下聲,動之以情的說︰「爹地不是不知道你想守著你媽咪心血結晶的心願,可是把它交給你,爹地真的不放心,要不然我們找個專業的店長,由他來經營好嗎?你可以先跟著他學習一陣子,等到上手了,你就可以自己經營了。」他理智的建議著,而這也是他唯一能夠想出來的辦法。
「這……」輕咬著紅女敕女敕的唇,她猶豫了半晌,雖然爹地說的很白,可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水亮的明眸忍不住掃向剛剛做好的三明治,她暗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父親的憂心是正確的。
原本挺直的雙肩倏地垮下,她露出一抹可憐兮兮的笑容望著父親。
「意泠兒,听爹地的話,就把這段時間當做學習好嗎?」看不得女兒頹喪,駱盛平將她抱了個滿懷,柔聲安慰道。
「好吧!」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在父親懷里點了點頭,可隨即又很堅持地說︰「但這經營的人選得要經過我同意,我可不想將媽咪的心血隨便交給別人。」
「是,我的小鮑主!」女兒的同意終于讓他放下了心上的一顆大石頭,他還有什麼條件不同意的。
而父親的點頭也讓意泠原本的沮喪被一抹耀眼的笑容驅走,望著他的眼神也開始閃閃發亮。
***
煩啊!
膩啊!
原本鐵青著一張臉,疾速前進的西門端一坐在路邊長椅上,煩躁地爬了爬濃密的黑發。
他就是搞不懂,為什麼那些女人總是有辦法得知他落腳的地方。
而且不管他人住的飯店是高級或是普通,甚至是一般的汽車旅館,相同的戲碼還是依然三不五時就要上演一次。
這樣的騷擾幾乎要叫他煩不甚煩,甚至讓他有一種想要殺人的。
他只不過是想要休個假罷了,為什麼不單是那些覬覦他這台業界有名的印鈔機,好幫忙增加自己財富的大老板不放過他;就連那些看中他日後增值潛能的千金小姐,還有那些心懷不軌,想要麻雀變鳳凰的女人也不肯放過他。
天啊,他快被煩死了!
難道說他只有回到公司,讓那些早已練就成金剛不壞之身的警衛們來看守著,才能捍衛他的寧靜嗎?
想休個假,真的有這麼難嗎?
西門端銳利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殺氣騰騰的模樣立時讓那只離他不遠處正準備對著他狂嚎猛吠的野狗夾著尾巴溜之大吉。
但這短暫的「成功」,依然不能平撫他內心的不悅與氣怒,更不能驅走他內心那抹濃濃的無奈。
突然間,幾個襯著紅底的黑字映人了他的眼簾。
「咦!這……」他瞪著那幾個字,腦海中突然閃過一抹念頭。
如果說住在飯店旅舍會被人尋著,那他就別去住什麼飯店旅舍,不如就……
想著想著,西門端霍地起身,大踏步往前方的店面邁去,然後一把撕下貼在牆上的紅單,跟著腳跟一旋,
人已經沒入了因為感應他的出現而洞開的玻璃門。
***
「兩百克鮮女乃油、三百克的面粉、五個蛋黃、香草粉……咦,沒錯啊!那為什麼會失敗呢?」
意泠嘴里重復著方才用過的材料,一張臉早因桌上那方坍得不成模樣的「蛋糕」而皺成一團。
包別提放置在它旁邊那杯雖然冒著煙,可是卻活像是洗碗水的咖啡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錯呢?」她頹喪得一坐上椅子,就算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里?
明明都是照著媽咪的武功秘笈做的,可是偏偏結果卻都完全不成樣。
究竟是為什麼呢?
白皙的小手撐在柔女敕的雙頰上,全心全意投入那些蛋糕和咖啡的她,壓根沒有注意到自己面前早已佇立了一座山。
包別說要她發現那座山很明顯地正在因為這種徹底的被忽略,而不斷加深的怒氣。
「啊!」突然,意泠驚叫了一聲,正當西門端以為她已經發現自己的存在的同時——
只見她依然視而不見的從他面前走過,然後沖到放置在吧台內一角的冰箱,七手八腳的挖出所有需要的東西後又走回了吧台,然後……
渾然不覺西門端的瞪視與存在,繼續手忙腳亂做著她的蛋糕。
她竟然……竟然……
向來便是眾人注目的焦點,這種被徹底的忽視還是第一次。
忍不住地,他往意泠的方向移動,甚至人都已經站在她背後,她卻依然無所覺。
彼著她的視線,西門端詫異的看著她手中那一盆慘不忍睹的面糊。
即使他不曾做過蛋糕,但至少知道單憑浮沉在面糊里那一塊又一塊的粉團,這個蛋糕絕對做不成功。
但她卻好像不知道似的,還是很努力很努力的攪和著面糊,終于,他忍不住的開口——
「你是白痴嗎?都已經結塊了,你還弄。」
「就是已經結塊了,所以才要努力把它弄開啊廠還是沒有發現多了一個人,完全沉浸在自己「失敗作」之中的意泠只是下意識的答道。
直到……
一雙大手驀地抄過了她手中的盆子和攪拌器,然後二話不說的往旁邊水槽一倒。
顯然西門端已經看不下去她的愚蠢舉動,決定親手終結那一個注定失敗的蛋糕。
意泠愕然地對上了一雙深幽的眸,就在西門端以為她終于準備正視他的存在之際,突然一記尖叫猛地回蕩在咖啡屋之中——
「啊!強盜……」
***
兩道劍眉像是一座山似的高高攏起,那穿腦的魔音讓他幾乎忍不住殺人的。
原先因為那些無孔不入的女人而塞滿心間的惡劣心情,也開始跟著蠢蠢欲動想要加入他憤怒的行列。
「閉嘴!」在忍耐了將近三秒之後,眼見那聲驚叫還沒有停止的跡象,西門端終于低喝一聲。
但對這突然冒出的人影,意泠早已被嚇壞了,哪里能听得進他的恐嚇,只見那一低喝之後,她的尖叫反而有逐漸加大的趨勢。
「你確定你還要繼續尖叫下去?」皺了皺眉頭,他的語氣忽地變得既飄忽且輕柔。
「呃……」不知怎地,背脊竄起一陣寒涼,她倏地閉上了口。
「現在終于好多了。」西門端在確定耳膜沒有繼續被迫害的危險後,伸手揉了揉發痛的耳朵,滿意的說道。
「你……你……是誰?」意泠結結巴巴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凡賽斯」名品的男人,方才腦中一掠而過的「小偷」和「強盜」早就消失無蹤。
畢竟如果一個男人有錢到可以穿凡賽斯,應該就不會對她這間小小的咖啡屋感到興趣吧。
或許他是想來問路吧?她單純的這麼想著,心情也跟著稍微放輕松。
「可以先請問一下,你剛才這樣尖叫是想要殺人嗎?」冷不防地,西門端皺著眉頭問。
想他和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就算要遭此暗算,也該先問個清楚明白。
「啊?!」這突如其來的問題頓時讓意泠感到不解,只見她紅唇微張,十足十的遲頓模樣。
「魔音穿腦啊。」瞧她呆愣的表情,西門瑞好心解釋道,「這種殺人方式的確創意十足,畢竟殺人于無形嘛!」
魔音穿腦?!這樣的評語讓她忍不住氣結地倒抽了口氣。
這個該死的家伙究竟是哪兒來的?她都還沒說他像只「模壁鬼」一樣的冒出來,害她嚇了好大一跳,他竟然敢說她魔音穿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