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他懶得去面對那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這……」正在機靈左右為難之際,莫亂兒倒是不怕死的開口道——
「干麼不幫?師父常教我們助人為快樂之本,搞不好這待在客外的姊姊有什麼難言之隱,你讓她進來說說,又有什麼不可以?」
「我干麼要這麼多管閑事?」皇甫冷揚沒好氣的反問。
想到今天早上他這麼好心的救人,雖然是舉手之勞啦,可是卻落個「小氣」的罵名,他就一肚子的火。」」這才不是多閑事,這俗話說得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你既然救了那位姊姊,就對她有責任,怎能放著她不管呢?」
莫亂兒條理分明的說法並沒有打動皇甫冷楊的固執,反而換來了一記白眼。
「我到江南來,是來辦正事的,可不是來當活菩薩的,幫她兩次已經夠了,多的事與我無關。」
「大師兄……」他不依的低喊了一聲。
要真讓皇甫冷楊這樣不聞不問的態度繼續堅持下去,那……那他下山的美夢不就要破碎了嗎?看來他得要加把勁才行。
「可是我怎麼覺得大師兄不讓她進來說說她一定要見你的原因,好像不是因為幫夠了。」莫亂兒一副人小表大的模樣,很認真很認真的評論著。
「哦!」劍眉一挑,薄唇一勾,這一挑一句之間,充份的顯示出他很想听听他這個像是小大人一樣的師弟想說些什麼。
「我覺得你是因為怕她,所以才不讓她進來。」
「我會怕她?!」皇甫冷揚嗤笑,只覺得他這個說法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怎地不會,你瞧她生得美,怕不小心被勾了心,所以才不敢讓她近身。」莫亂兒說得理所當然,但皇甫冷揚听得眉頭直皺。
他會怕那個女人?拜托!
身上也沒三兩肉,風一吹就倒,他怕她作啥?
再說亂兒說他怕自己愛上她,憑什麼呢?
憑她長得美嗎?從小生長在皇宮之中,瞧過的六宮粉黛哪一個不是十成十的美人兒,門外那個雖說長相是上得了台面,但要把他迷得昏頭轉向,只怕不是一個「難」字了得。
「哼「廣對于莫亂兒的話,他只是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大師兄,既然你不怕,那你堂堂一個大男人于麼連給個小女子說話的機會都不肯,就瞧瞧她要說什麼出!」再接再厲的慫恿著,莫亂兒很是用力。
「還能說什麼,不就是說要報恩什麼的嘛!听了就煩。」皇甫冷揚再一記輕哼,瞧那女人跪了那麼久還不肯走人,他心底已經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她要報恩便讓她報恩嘛!讓她心里少了負累,不就是好人做到底了嗎?別讓人家說咱們還怕她一個弱女子。」
「這……」他沉吟,腦中堪堪閃過她那傻呼呼的理直氣壯表情,心下莫名的一軟,突然一言不發的起身步了出去。
就去瞧瞧她要說些什麼吧!
***
彬跪跪……跪得膝頭發麻!
彬跪跪……跪得腰酸背疼!
但他理她了嗎?
答案是沒有!
就是因為沒有,所以莫戲晴只要一想到皇甫冷標就氣,氣得恨不得咬他的肉、喝他的血、啃他的骨。
她——個就算稱不上傾國傾城,也算是孟冠群芳的縴縴弱女子,跪在這兒求見他一面,弄得這樣可憐兮兮的。
可他竟然無動無衷,比起張邵邦那惡劣的行徑更叫人生氣。
氣氣氣……她氣得五髒六自都要爆了。
霍地站起了酸麻的身子,莫戲晴狠瞪了那緊閉的門扉一眼,決定不演這碼子戲了。
什麼爛男人嘛!就算有錢又長得帥,武功也很高強,也不能這般鐵石心腸嘛!
朝著門扉擠眉弄眼了一番,正當她吐出小巧丁香,準備扮上最後一個鬼臉就走人的同時,那扇緊閉的門扉突然砰地一聲被人推了開來。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莫戲晴忍不住一愕,完全忘了自己應該趕緊收回舌頭,就這麼一張鬼臉對上了皇甫冷冷俊臉。
「這就是你要親口對我說的?」
面對這種情況,很難不發笑,饒是皇甫冷揚這個慣常以冷臉對人的男人,也忍不住的悄悄勾起廳唇角。
「我……我……」尷尬啊!莫戲晴巴不得現在地上破個大洞讓她跳下去,好一了百了。
「有話就說,我個半天,沒人懂!」沒有耐心再繼續听她「我」個不停,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瞧著她催促道。
他凶什麼凶啊!她心里燒起了一點點的委屈,可一想到自己的「大業」,當下決定思下這點小委屈,反正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嘛!
「小女子我想求恩公一件事。」」以身相許免談,其他好說!」皇甫冷揚把話說在前頭。
哇,這個男人是有「天心通」是不是h她都還沒有開口,他就已經先絕了她的希望。
可她會放棄嗎?當然不會。
畢竟她這次可是在含煙姊的面前夸下了海口,所以絕對不能放棄,她一定要嫁給他。
「我不是要以身許,只求恩公能夠容許我跟在你身邊,照顧你日常的瑣事,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莫戲晴拐了個彎子說道。
想都沒想的,他薄唇輕掀,僅僅只吐出了兩個字,「免談!」
「你——」被拒絕得這般干脆,她心火頓起,早知道他是這麼鐵石心腸的人,她干麼跪了一個晌午,真是氣死人了!
「你這個目中無人的爛男人,救了人很了不起嗎?救人又不讓人還,存心是要人欠你欠到下輩子,我于麼這麼倒楣要你救到……」氣極了,她一時失了理智,一長串數落就這麼月兌口而出。
挑起了眉,皇甫冷揚看著她的氣急敗壞,突然覺得興味了。
這已經是這個女人第二次給他這種感覺了,或許……
壓不知道沉默的他腦子里在想些什麼,莫戲晴只想把那悶了一下午的氣怒全數宣泄。
「我真倒媚,所以才會被你救,要是換了別人,我需要跪上這麼久嗎?別人希冀我的回報都來不及了,只有你……你簡直是不知好歹!」
噴,瞧這小泵娘罵起人來可真溜啊!
皇甫冷楊饒富興味的看著她氣得漲紅了一張臉,原本水靈靈的雙眸更是被怒火洗得燦亮。
「這就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他挑眉輕問。
「是你自己施恩不望報的,現在又憑什麼說自己是我的恩人?」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應了回去。
恩人?!恩個頭啦!就算本來心里還對他自張邵邦的手中救下自己而心懷感激,可是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和藐視之後,那種感激便全都煙消雲散了。
「如果我現在施恩望報了呢?」此話一出,就連皇甫冷揚自個兒都嚇了好大一跳,可他並沒有讓這樣的情緒顯露于外。
不是才說紅顏禍水嗎?不是才想著最好離女人越遠越好,他怎麼會?
「我管你要不要改變心……」莫戲晴下意識的又想要來個一長串,直到他的話真正進入了她的腦海中,她猛的停住。「你的意思是?」
「讓你稱心如意,成為伺候我的人。」
「騙人!」她下意識的低呼,直到瞧著皇甫冷揚眸光中的不悅及不贊同時,這才立時改口,「嘔……我的意思是你說的是真的嗎?」
雖然話已經變得婉轉,可是顯然她還是不怎麼相信,畢竟他剛剛拒絕得那麼果斷,甚至果斷到連一絲轉圈的余地都沒有,所以她才會惱羞成怒的,不是嗎?
「質疑主子的話,不是一個下人該有的行徑。」皇甫冷揚有些不悅的撤撇嘴,大刺刺的糾正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