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來听這些廢話的,席家是你的婆家又怎麼樣?戚家對你還有養育之恩,這兩家對你熟輕熟重,我想你應該分得很清楚吧!」「大哥!」她忍不住地板起臉,輕喝了一聲,阻止了他那似是而非的說法。
她當然知道兩家熟輕熟重,畢竟不管是她公公,還是小泵都待她很好,甚至是比自家的親人還好,她怎麼可能舍他們而就自己這個堪稱自私自口利的大哥呢!「嘖!顯然席家的米讓你養大了膽子,以前你似乎從來不敢這麼對我大聲說話的」戚駱威被她這麼一喝,有著微微的怔愣,但他很快的又回過神來,不悅的評論起她的態度。「大哥,我是不可能會幫你並吞席氏的,席氏是我的家。」戚懷風正色且肯定 的說道,她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卻不能不在乎席家父女。「那麼你的意思是要與我為敵咯!」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戚駱威顯然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
「雖然這會讓我增添不少麻煩,可是結果仍是一樣的,不過你要知道,如果你選擇與我為敵,那麼我將會絲毫不留情面,而戚家與你也將再無任何瓜葛。」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真這麼選擇的話,那麼將來席氏落敗,他也是不會再認她這個妹妹的。
「哥,如果你還念著我們那點僅有的兄妹情份,我希望你不要這麼做,可是如果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我這個妹妹,那麼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掠奪席氏企業。」
「好,這倒是挺有趣的!」揚起一抹陰惻惻的笑容,戚駱威眸底的陰狠盡現。
「那我就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你這株商場的女敕草要怎麼對付我,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狠話一撂,戚駱威一兒刻起身,大步走人,彷佛多留一秒都嫌浪費似的。
「大哥,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我們算是親人嗎?」再也忍不住地,她在戚駱威踏出門口的那一剎那,朝他那消瘦的背影問道。
他緩緩的回過頭,那是一張很熟悉,但卻又教她覺得陌生的臉龐。
「你很快就會知道這個答案了,很快的。」
莫名的,戚懷風突地感到背脊一陣的寒涼,一種打從心底發出的冷,因為戚駱威那冰寒的眼神而泛至全身。
「大哥……」她還要說些什麼,但是威駱威已經絕然的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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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徐徐,艷陽高照,是一個踏青郊游的好日子。
火焰門的幾個男人拗不過妻子們愛玩的心,于是只好順著她們的意在自家院子里舉辦了一個小型的烤肉派對。
一群小表頭在一旁高興的東跑西竄,為人父母的則是含笑的三三兩兩待在一旁談夭說地,好不愉快。
唯一破壞這融洽畫面的,就是一張足堪媲美萬年寒冰的冷瞼。
宛若一顆孤寂的辰星,東方慕辰一個人冷著臉坐在一旁,一手拿著冰涼的啤酒猛灌,一雙冷眼則不停的輪流來回在幾個男人之間瞪著。
「月,你有沒有覺得辰最近怪怪的?」一邊享受著露天烤肉的悠閑,刻意忽視那背後的冷風颼颼,文連星像是做戲似地抬手撞了撞好友的手臂問道。
他問的雖然是瞿焰月,可是佇在一旁的火耀日卻像是已經隱忍很久似的,搶先一步答道︰「何只是怪怪,簡直是怪到了極點好嗎?自從他從醫院回來後,就好像是匹少了伴的孤狼,看什麼都不順眼,我就不懂,他要真那麼想那個叫什麼懷風的女人,干麼不去找她?」
火耀日的聲音不大不小,只是恰恰好可以竄進東方慕辰的耳膜,讓他立刻宛若一只刺蝟似的全身的寒毛筆直的豎起。但他卻仍選擇不動聲色的坐著,仰頭再灌入了一口冰涼的啤酒,試圖澆熄胸臆中因為「懷風」這兩字所引發的熊熊怒焰。「就是說嘛!最近我看火焰門里的弟兄,個個都垂頭喪氣的,不知道被整得有多慘,我看再這樣子下去,火焰門不用別的幫派來搶地盤,自己就已經因為不當管理而先垮了。」
哪會不知道兩個好友的心意,他們這番話的用意必定是想要刺激那固執得要命的東方慕辰,于是瞿焰月也不甘寂寞的湊上了一腳。
「其實他不去找她才好,要不然我可又有得忙了。」
「哦!這話怎麼說?」火耀日很有默契的接口問道。
「你知道不知道,他那不自量力的老婆最近代替他那年邁的公公,接掌了席氏這個燙手山芋?」
「知道啊!可是這又關你什麼事?」火耀日完全不解的說。
「現在的席氏就像是風中殘燭一樣,被戚駱威的公司給打得落花流水,要是辰去找了人家,結果不小心又心疼了人家,那不是又得我出馬去搞定這件事了嗎?」
「咦!你說的是那個在商場上風評一向不好,甚至可以說是有點不擇手段的戚駱威嗎?」
瞿焰月不但答了,還刻意在「風評不好」和「不擇手段」這兩個詞上加大了音調,擺明了就是要讓「第四者」听到。
「除了他還有誰?」
「可是他不是戚懷風的哥哥嗎?怎麼會做出這麼狠的事情呢?」火耀日不解的問。
「呵!那個人除了權勢與金錢之外,一概六親不認。」文連星不悅的嗤道,「所以你說,若是辰一旦管了這檔子事,那我是不是又要為了拯救他家的公司而努力呢?」
「說得也是。」其餘兩人有志一同的點點頭。
「而且你相信不相信,如果辰一旦管了這檔子事,那不只我忙,可能連你們也得被一起拖下水耶!」
文連星繼續說著,眼神還不住的往東方慕辰獨坐的地方瞄去,果然就見原本八風吹不動的身影,已然不耐的移了移。
心知他們的計策已經奏了效,于是他朝瞿焰月和火耀日使了個眼色,準備更加把勁的下重藥,他就不信辰可以真的做到無動于衷的地步。
「這又關我們什麼事?負責公司的是你,商業上的事自然也是歸你管,那些打打殺殺的事才輪得到我們,記得嗎?」
「我當然知道啊!可是我听說戚駱威對于懷風的頑抗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所以他準備……」
文連星突然的住了嘴,神秘的賣起關子。
「準備怎麼樣?」如他們所料的,問話的既不是火耀日,也不是瞿焰月,而是那個「八風吹不動」的東方慕辰。
「咦!怎麼辰也對這事有興趣嗎?」文連星做戲的本領十足,他狀似驚訝的看著東方慕辰那像是不知從何飛來的身影,故做不知的問道。
可心急的東方慕辰哪里有那麼多的耐心看著他做戲,于是只手一抓,已然箝住了文連星的咽喉,厲聲的追問︰「我問你那個該死的戚駱威到底想要做什麼?為什麼還得日和月出手。」
「你干麼那麼在乎?你不是誓言不管席家的事嗎?你不是說懷風不是你的老婆,而是姓席的人嗎?」
文連星涼涼的反問,彷佛那只足以致命的「龍爪手」此刻的位置不在他的頸項上,他的生命也一點都不垂危。
「你到底說不說?」東方慕辰咬牙問道,「還是你想要讓黎兒做寡婦?」
「給我一個理由,我才要告訴你。」篤定東方慕辰再怎麼「喪盡天良」,也不可能對自家的兄弟下毒手,所以他的威脅一點兒也不可怕。
「戚懷風是我老婆,是以後我孩子的媽,我能不管嗎?」東方慕辰驀地在文連星的耳際低吼,那聲音差點就要震破了他的耳膜。
在幾天的冷靜後,他終于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愛上了那個叫戚懷風的白痴女人,她就是有本事牽動自己的情緒,打破他的冷酷,挑動他的感情,他向來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既然明白了,他不會讓任何人去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