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是一間十足十的聲色場所,有著全台北最美的公主女侍,更有著最頂級豪華的裝潢。
雖然若單瞧地上那一片月光可鑒人的花崗岩磚,還有頭頂上那一盞盞巨型的水晶吊燈,十個人有九個半會說這是最高級的五星飯店。
可若再加上那一個個身著微露旗袍穿梭在各桌之間的公主,當然也少不得那一個個打扮的精致可人,窩在男人身上撈錢的美麗公關,這一切的一切皆彰顯于外的邪惡流糜氣息,和華麗的裝潢,正巧交織成「火焰門」底下最賺錢的行業之一「火焰之都」。
本有能力在醫界中成為醫界聖手的明日之星,也成為了這間火焰之都的負責人。
這樣的狀況讓所有教過他的教授,和與他同時求學的同學、學弟妹都有一種跌破眼鏡的驚詫。
但不管怎麼說,這終究是別人的事,除了驚詫和嘆息之外,他們也無力理會太多,除了現在坐在瞿焰月眼前的方可衣之外。
嚴格算起來,方可衣算是瞿焰月在美國求學時的學妹,也可說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對他的醫術和能力自是了解甚深。
而那種女人對男人的傾心,更是支使她用盡鎊種方法,想要拉瞿焰月一把,讓他走回「正途」。
但在經過幾年的努力勸說無效之後,方可衣原本以為瞿焰月今生是不可能再從醫了,可是前陣子他竟然破例為程黎雁動了一場漂亮的手術,她的希望之光再次燃起,所以她今天特地來這兒找他,想要再次勸他到她的醫院任職。
「但我只能來這兒找你。」方可衣的語氣略帶著一些委屈。
想她堂堂一個炙手可熱的心髒外科醫生,要不是為了要找他,她何必委身來這個地方,徒然沾惹這一身的風塵,讓她細致的眉也忍不住的蹙了起來。
「你可以不要來。」完美的臉龐勾勒起一抹輕忽的笑容,充份的說明了他對眼前人的不在意。
「你……」方可衣咬了咬唇,不可否認的,在他淡漠的語氣中,她受傷了,于是幽怨的說道︰「我就不懂,為什麼你甘願屈居在這種下流社會,你明明可以在醫界中名揚四海的。」
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事啊!可是他卻將上天賜予的天賦拿來在地上踩,這樣糟蹋它,看在她這種付出一切仍學習不到這樣高超醫術的她眼里,是多麼的刺眼與難受啊!
「那些從來都不是我想要的。」又是那一種足以氣死人的輕忽,仿佛方可衣的講法挺膚淺似的。
「那你到底要什麼?」在嘈雜低俗的音樂中,方可衣忍不住地揚高音調,用著質問的語氣問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做醫生,你又何必不顧家人的反對從醫?」
「這不關你的事!」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瞿焰月再次仰首飲盡。
「為什麼不關我的事,你明知道我喜歡你。」不想再繼續打著太極,所以明知酒店不是一個適合表白的地點,但她仍是大聲的說出自己的心意。
「那不關我的事。」還是冷冷的一句,仿佛她剛才的言語不過是一句平常的噓寒問暖,而不是真心的表白。
「為什麼?難道說我就真的那麼不入你的眼嗎?」方可衣一向是一個固執的女人,一旦愛上了就不會輕言放手,所以她選擇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方式。
她就不相信,這世上有誰比自己還配得上他,她和他同樣學醫,有著類似的家世背景,門當戶對用來形容他們兩人是再適合也不過了。
「是!我從來就不將你當女人,對我來說你是學妹。」瞿焰月終于放下酒杯,然後毫不留情的直視著她。
被人這樣硬生生的拒絕,方可衣那漂亮的眸子里泛起濃濃的指控與窺探。「你心有所屬?」
沒有回答她的話題,只是冷然的站起身,然後居高臨下的直視著她,那燦亮的眼眸中布滿了不耐和怒意。「是的,我已經心有所屬了。」
「我不相信!」方可衣激動的直起身子,身上那抹向來讓她引以為傲的優雅早已全軍覆沒。「這只是你用來拒絕我的一個手段吧?」
「我有那個必要嗎?」揚著劍眉,瞿焰月譏誚的問,他從來不曾為了女人費心,尤其是費這種心。「你不是我的任何人,我有必要替你費這個心嗎?」
自從失去了最心愛的女人之後,其他的女人之于他,除了發泄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用處和重要性了。
深吸了一口氣,方可衣勉強穩住心緒。「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棄?」
「我說過我不必替你費這個心。」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難道都听不懂人話嗎?就已經告訴過她,她和自己的關系只比陌生人好一點,她怎麼還是這麼糾纏不清的呢!
煩,真是他媽的煩!
「明天我會回南部,我想瞿爺爺一定很想知道你的消息。」他的冷漠讓方可衣迫不得已的抬出最後的一張牌。
她不會放棄的,像她這樣優質的女人,自然應當配上像他那樣俊挺的男人,雖然他現在「誤入歧途」,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一定能拉著他走上正途。
「如果這是一個威脅,那我收下了。」唇畔漾起了一抹冷笑,瞿焰月冷眼斜睨著她,那股子的冷讓方可衣忍不住的起了個寒顫。
「我不是在威脅你,我只是……」雖然瞿焰月的表情和方才並沒有什麼不同,但她就是知道他生氣了,而且還是滔天的怒氣。
提起瞿家老爺子果然是一項十足十的錯誤啊!方可衣的心中暗暗惱著自己的魯莽。
「你不用再說了!」一口打斷她的解釋,瞿焰月不留給她任何一線希望,決絕的說道。「這輩子我不會愛上你的,絕對不會!」
「你……」被人拒絕的如此徹底,那羞辱就像一盆冰水當頭兜下,讓方可衣臉上的笑容再也扯不出一丁點。
「你可以走了,永遠不要再踏進火焰之都一步。」
冷冷的下完逐客令,他朝著門旁的手下微一點頭,只見兩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已經用著驚人的速度竄至他們的身邊。
「護送方小姐出去,從今以後,不準她再踏進一步。」毫不留情面的下達驅逐令,瞿焰月的眼光連看都不曾再看過方可衣一眼。
巨大的憤怒讓她用力的甩去手肘兩側的箝制,她回身盯著瞿焰月,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會放棄的,永不!」
沒有看她一眼,瞿焰月僅是朝著那兩名大漢揮了揮手,一記不輕不重,但巧勁十足的手刃已經毫不留情的落在方可衣縴細的頸項之上,兩名大漢順勢接過方可衣玲瓏有致的身軀,然後面無表情的將她扛上寬肩,從容的退場。
他們的動作熟練的仿佛已經做了無數次這樣的動作,這就是瞿焰月驅逐女人糾纏的方式,冷情而果斷,只因她們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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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哪里不順了?」挑起眉,抿著唇,一個有著同樣俊美長相的男人百般無奈的坐在舒適的沙發中,眼神不甚贊同的直掃著狂喝酒的瞿焰月。
抬頭掃了好友東方慕辰一眼,瞿焰月撇了撇唇當做回答。
「喂!你們這些人,可不可以別像個娘們似的,一個月不順一次,陰陽怪氣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一拳打暈你,省得看你們這種鬼樣子。」
難得冷淡少言的東方慕辰這麼多話,因為他向來便以「冷」著稱,在火焰門里專司「賭」這行的他,有著一張人見人怕的閻王臉,只消稍稍一瞪,便能喝阻不少想要在賭場里鬧事的混混。